“飞天舞?”众人面面相觑,倒有多半人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凌云志微笑点头,“好见识!”
程万里和卢南鹤相望一眼,他们算是见闻广博的,也只是依稀从什么地方听过。卢南鹤仔细回想之下才终于问起:“莫不是,莫不是已失传的……”程万里接口道:“我也曾听说,这还是五代的时候一位了不起的女侠的成名武功,只是到了宋室南渡之后便已失传,他是何处学来的?”江天远摇了摇头。
凌云志道:“别废话了,姓卢的,除了江天远,这里也就你那两下子还拿得出手,来,咱俩再较量一场。”卢南鹤伸指点了徐炎三处穴道,将他朝欧阳明一推,道:“师侄,看好了他!”徐炎动弹不得,任由欧阳明将自己抓在手中。
卢南鹤朝凌云志一抱拳道:“阁下武功高强,卢某佩服,今日卢某不自量力,就用这双拳头来领教阁下高招。”凌云志道:“好说!”扬手将刀一掷,那厚重大刀竟像支利箭般疾速飞出,接着便听到一声惨呼。
众人转头一看,只见一人被大刀贯胸而入,刀势不衰,连人带刀钉在了墙上,可见劲力之大。有人惊呼道:“是翻山鹞子胡二哥!” 程万里对江天远道:“他师兄塞外孤狼李大海就是死在锦衣卫手里。”卢南鹤怒道:“说好了比武决胜,你怎的又随意出手伤人?还讲不讲规矩?”众人也是无不愤怒,纷纷刀剑出鞘。
凌云志道:“你们掰开他掌心看看就知道了。”众人不知他是何意,一人依言打开他手心,猛然惊呼:“五蜂针?”
其他人也凑近一看,确见他双手各扣着一把细长钢针。
凌云志冷冷道:“这‘五蜂针’上附着世间五种最毒毒蜂的毒液,一根便足以取人性命,当初我手下的兄弟就没少在他师兄手下吃了这东西的亏。而今他扣了这么两大把,蓄势待发,总不是要杀你们吧?你们且说说,是谁在坏规矩?”
卢南鹤心道:“纵然他有不是在先,以你的武功,完全可以从容制止,大可不必当场杀人。”但自知自己这边理亏,只得忍下这口气,冲身边人道:“快些把胡二哥抬下来,交谷家好生收殓。”转而对凌云志道:“请!”言罢便挥拳击出。
他使的是生平绝学“猿形虎意拳”,身形如电,拳出如风,既不失迅捷灵动,亦兼有雄浑刚猛,一拳接着一拳,攻则连绵不绝,守则水泼不进。到后来,卢南鹤愈发打的兴起,快的只看得见一片拳影将凌云志笼罩,引得围观众人一阵赞叹叫好。
江天远在旁看了,也不禁赞叹:“若单以拳法论,只怕他的成就还在我之上。”就连他的对手凌云志也忍不住叫了声好,只是他嘴上虽然夸赞,手下却毫不示弱,虽然卢南鹤既快又猛,他也以快打快,以强对强,竟半点不落下风。
就这样,两人如走马灯般打在一起,一连交手了几十招,未分胜负。可依旧如适才一样,几十招过后,凌云志胜在内力较强,又加之两人拳法虽都是迅猛一路,但凌云志的拳法奇诡飘忽,卢南鹤行走江湖半生见所未见,凌云志对自己的路数却仿佛知根知底,到底被他一拳击中左肩,败下阵来。
卢南鹤问道:“这又是什么拳?”凌云志道:“能打赢你的就是好拳,若是不服,可再来比过。”卢南鹤脸色灰败,顿足道:“不必,我输了。”说罢退到了一边。
凌云志也不再看他,目注江天远道:“江大侠自诩见多识广,可认得这拳法?”言下颇为自得。江天远则眉头微皱,想了想道:“莫不是当年黄河龙门的绝学‘百步龙行拳’?”凌云志点头道:“算你厉害,这都能知道。”
原来黄河龙门是自唐朝后期逐渐兴起于黄河一带的门派,历经上百年至于五代宋初时达到全盛,在江湖上的威势几乎盖过少林,这“百步龙行拳”便是它的镇派绝学之一。又过百余年这一派逐渐衰落,所有武功绝学也散失了。由于年代久远,除了江天远众人竟再没有谁听过,尽是茫然之色。
凌云志道:“江湖上把你传的神乎其神,不知你是真有本事,还是光一张嘴厉害,来吧!”说着做了个引手势,以示请战。
众人见他连胜马东汉和卢南鹤两大高手,几不费力,武功之高实不可测,眼下也只有江天远能挽回这败局,替大家留住颜面了,于是都静静地看向江天远。
江天远微微一笑道:“好,早想跟凌指挥切磋,未得其便,今日便请赐教吧。”他这次颇为郑重,直接拿出自己的佩剑“七星剑”,道:“不知这次阁下用什么兵刃?”凌云志从背后解下一柄长大古剑,拿在手中。
徐炎见他这剑通身漆黑,形制古朴,一看便是年代久远之物,更重要的是它这剑长足有五尺,宽逾两寸,比之七星剑大出一倍不止。如果七星剑是儒雅的江南文士,那他的剑便是彪壮的关西大汉,一看便足以让人心生畏惧,无疑是柄难得的神兵宝器,不禁替江天远有些担心。
江天远却赞了声:“好剑!出手吧。”一剑向凌云志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