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索托和斯图亚特风尘仆仆地赶到春华城时,已是黄昏。两人刚踏入城门,就被等候多时的卫兵直接带到了委员会大厅。巴索托的灰色皮毛上还沾着旅途的灰尘,骨制饰品随着他的步伐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斯图亚特则一如既往地沉静,浅灰色的毛发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艾尔薇拉早已在厅内等候,银灰色的兽耳微微抖动,敏锐地捕捉到二人的脚步声。她站起身,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截了当地问道:“需要干什么?”
巴索托咧嘴一笑,露出尖锐的犬齿:“这么急?看来事情不小。”他随手拍了拍长袍上的尘土,目光落在艾尔薇拉手中的羊皮纸上。
艾尔薇拉点头,迅速将情况说明:“春华城需要更强的防御手段,尤其是能对抗法师的重火力。”她将夏无言的手稿递给巴索托,“这是他的魔法阵构想,你看看能不能把它改造成机械装置可用的东西。”
巴索托接过手稿,灰眸快速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符文和草图,眉头微微挑起:“有意思……这些阵纹的排列方式很特别,不像传统的魔法阵。”他指尖轻轻划过纸面,若有所思,“如果能稳定魔力输出,或许真能用在机械上。”
艾尔薇拉点头:“夏无言的理论是,魔法阵可以充当‘能量转换器’,让普通机械也能短暂承载魔力冲击。”
巴索托哼笑一声,骨制饰品随着他的动作晃动:“这小子倒是敢想。”他卷起手稿,塞进怀里,“行,我试试。”
艾尔薇拉随即看向斯图亚特:“熊智贤那边在研究新的治疗手段,但他对魔法的理解有限,需要你的协助。”
斯图亚特温和地点头,声音平静:“没问题,小事。”他的目光扫过窗外渐暗的天色,“现在就去实验室?”
“对,越快越好。”艾尔薇拉说道。
巴索托已经迈步往外走,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那我去工坊了,明天给你初步方案。”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斯图亚特向艾尔薇拉微微颔首,随后也转身离开,浅灰色的长袍在暮色中轻轻摆动。
艾尔薇拉站在原地,银灰色的尾巴轻轻一甩,目光落在桌上摊开的城防图上。窗外,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消失在地平线上,春华城的灯火一盏接一盏亮起。
黄星耀站在矿洞入口处,六月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他卷起战术服的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朝身后聚集的泥瓦匠们挥了挥手:“都听好了!今天我们要搞个新玩意儿——水泥!”
工匠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满脸风霜的老匠人挠了挠花白的胡子:“指导员,啥是水泥啊?”
黄星耀咧嘴一笑,战术靴踢了踢脚边的石灰石:“就是能把石头粘在一起的宝贝!”他弯腰捡起一块灰白色的石头,在手里掂了掂,“看到没?这种石灰石,加上粘土,烧一烧就能变成比糯米灰浆还结实的东西!”
矿洞里阴凉的风吹出来,带着淡淡的铁锈味。艾尔薇拉银灰色的兽耳动了动,瞳孔扫过矿洞深处:“这里就是你跟我讲的那个……”
“嗯,就是那个矿洞。”黄星耀的表情严肃了一瞬,随即拍了拍手,“不过现在它是咱们的水泥原料库了!”他转向工匠们,“这位师傅,你带一队人去开采石灰石;那位光头的师傅,你负责组织运输;剩下的人跟我去湖边村挖粘土!”
湖边村的粘土质地细腻,在阳光下泛着红褐色的光泽。黄星耀蹲在湖边,战术裤的膝盖处很快就沾满了泥巴。他抓起一把粘土在手里搓了搓,满意地点点头:“就是这个!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工匠们动作很快,简易的水泥窑在城郊的空地上拔地而起。黄星耀看着逐渐成型的窑体,战术手套上沾满了粘土和石灰粉:“再加高半米!对,就是这样!”他比划着,“烟道要再宽一些,不然热气排不出去!”
老匠人抹了把汗,灰白的眉毛上挂着石灰粉:指导员,您说的这个配比……”
黄星耀从战术腰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画着潦草的配方:“石灰石七成,粘土三成,再加点铁矿渣更好!”他的指尖在纸上点了点,“温度一定要够高,不然烧不熟!”
第一窑试验开始了。黄星耀和工匠们围在窑口,热浪扑面而来,把他的脸烤得通红。艾尔薇拉不得不退后几步,银灰色的尾巴不安地摆动着:“这么高的温度……”
“就是要够热才行!”黄星耀大声喊道,声音几乎被窑内的轰鸣声淹没。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窑口的热石板上发出“嗤”的声响。
熊智贤的白大褂下摆沾满了药渍,他正蹲站在里,手指间捏着一块浸血的纱布。斯图亚特站在他身旁,浅灰色的毛发在六月的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圣徽在他胸前微微晃动。
而在他们面前,是几只被不同武器所伤害到的兔子。
“你看这个伤口,”熊智贤用镊子拨开纱布,露出下面整齐的切口,“圣光对这种边缘平滑的伤口效果很好。”他抬头看向斯图亚特,“但如果是被狼牙棒砸碎的骨头……”他做了个夸张的粉碎动作,“那就只能当临终关怀了。”
斯图亚特温和地点点头,手指轻轻拂过伤口上方。一道柔和的圣光亮起,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的确,我们只能做到这样了。”他的声音平静,带着牧师特有的沉稳。
熊智贤突然跳起来,战术靴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等等!”他的眼睛亮了起来,“你的圣光能杀死病菌吗?”不等斯图亚特回答,他就从实验台上抓起一个培养皿,“来,对着这个发功!”
昨天有一名士兵在演习中受了伤,伤口还化了脓。
而这个培养皿里正是脓液的样本,此刻正散发着可疑的气味。斯图亚特皱了皱眉,但还是照做了。圣光笼罩下,培养皿中的浑浊液体渐渐变得奇怪。
熊智贤立刻取样,然后放到简易的显微镜下观察。
“太棒了!”熊智贤一把拍在斯图亚特肩上,震得牧师一个踉跄,“这可比蒸馏酒精省事多了!”他兴奋地在帐篷里转圈,白大褂像披风一样飘起来,“我们可以培养一批卫生员,你负责用圣光消毒,他们负责包扎和简单手术!”
斯图亚特揉了揉被拍疼的肩膀:“我不太明白你说的这些……但都听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