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春华城广场上聚集了三十多名志愿者。熊智贤站在临时搭建的讲台上,战术腰带上挂满了各种医疗器具。“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春华城第一支战地医疗队了!”他的声音在晨光中格外洪亮。
斯图亚特站在一旁,安静地观察着每个人。当他的目光扫过时,有几个人身上泛起了微弱的圣光。“这几个,”他指向其中五人,“有成为牧师的潜质。”其他人则被熊智贤分成小组,开始学习基础急救。
“记住!”熊智贤举起一根止血带,“压迫止血是第一位!”他的战术手套上还沾着昨夜的药渍,“然后是清洁伤口……”他示范着用煮沸过的纱布处理伤口的标准动作。
与此同时,在城郊的简易工坊里,几个学生正忙着蒸馏酒精。铜制的蒸馏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散发出浓郁的酒香。“温度控制在78度!”一个学生大声读着熊智贤留下的笔记,“这个温度出来的酒精浓度最高!”
另一个小组则在研磨草药,石臼里传出有节奏的撞击声。他们按照熊智贤从简风文那里抄来的配方,制作着简易的止痛药膏。
“柳树皮粉两份,霜吻草一份……”一个扎着头巾的姑娘小声念叨着,小心翼翼地称量原料。
傍晚时分,熊智贤冲进实验室,兴奋地挥舞着一份报告:“成功了!”他的白大褂上沾满了各种颜色的药渍,“圣光确实能杀死病原体!”他把报告拍在桌上,“虽然不能完全替代酒精消毒,但能大大减少用量!”
斯图亚特看着报告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图表,温和地笑了:“虽然我看不懂这些,但能帮上忙就好。”他的圣徽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光泽。
熊智贤已经转身开始收拾器械,战术腰带上挂着的剪刀和镊子叮当作响:“明天开始教他们简单的外科缝合!”他的声音里充满干劲,“有了圣光辅助,我们的伤员存活率至少能提高三成!”
巴索托灰白色的爪子捏着夏无言的手稿,骨制饰品随着他摇头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阳光透过工坊的窗户,照在摊开的羊皮纸上,那些奇特的符文排列在光线中显得格外清晰。
“这小子……”巴索托的犬齿微微露出,指尖划过纸面上一个复杂的法阵图案,“明明连魔力都感受不到,却能把魔法阵研究到这个程度。”
他拿起桌上的一截铁管,灰色的皮毛上沾满了金属碎屑。爪尖凝聚起微弱的魔力,在管壁上刻下精细的纹路。随着最后一笔完成,铁管突然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管口喷出一小簇火花,随即冒出一缕青烟。
“啧。”巴索托甩了甩被震麻的爪子,灰白的尾巴不耐烦地拍打着地面。他盯着铁管等了约莫一刻钟,再次注入魔力,这次却只换来几点微弱的火星。“果然……”他自言自语道,“储能是个大问题。”
工坊外传来士兵训练的喊声,巴索托烦躁地抓了抓耳朵。他翻开手稿的另一页,突然停住了动作。纸面上画着一个环形法阵,旁边标注着“高温炼铁”几个字。巴索托的琥珀色眼眸微微眯起,爪子不自觉地摩挲着纸面。
“呵……”他突然发出一声自嘲般的轻笑,“堂堂法师,居然要研究怎么炼铁。”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灰白的毛发上,映出一圈淡淡的光晕。
第二天清晨,巴索托顶着乱糟糟的毛发找到了正在水泥窑旁忙碌的黄星耀。战士的战术服上沾满了石灰粉,看到法师走来时惊讶地挑了挑眉。
“能用法阵炼铁。”巴索托开门见山地说,递过修改后的设计图,“温度不是问题,但……”
“真的可以炼铁?”黄星耀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战术手套一把抓过图纸,石灰粉簌簌落下。他的手指在纸面上快速移动,追踪着法阵的纹路,“这太棒了!我们正缺高质量的钢材!”
巴索托的尾巴轻轻摆动:“理论上可行。但……”他指了指图纸中央的空白处,“铁水怎么盛放?普通容器承受不住这个温度。”
黄星耀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这个简单!”他转身指向远处的黏土坑,“我们可以烧制专门的坩埚!昨天刚试验成功的水泥配方,加上特殊处理的黏土,应该能抗住高温。”
巴索托的耳朵动了动,骨制饰品在晨光中闪闪发亮:“你们动作倒是快。”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法杖,“那就试试吧。不过……”他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估计没有其他法师愿意干这种活了。”
黄星耀大笑着拍了拍法师的肩膀:“所以才需要你啊!走,现在就去准备材料!”
几天后,新制作的大号坩埚在烈日下静静地放着。巴索托小心翼翼地在坩埚外壁绘制着复杂的符文。他的灰色皮毛被汗水浸湿,黏成一缕一缕的。
“好了!”巴索托直起腰,骨制饰品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深吸一口气,爪子凝聚起耀眼的红光,对准坩埚底部的法阵中心。
“轰——”
炽白的火焰瞬间包裹了整个坩埚,热浪逼得围观的工匠们连连后退。黄星耀的战术服后背已经湿透,但他仍紧盯着坩埚内部,戴着厚手套的手紧握铁勺。
“开始熔化了!”他大声喊道,声音几乎被火焰的轰鸣淹没。坩埚中的铁矿石渐渐变成橘红色的熔浆,表面漂浮着一层黑色的矿渣。
黄星耀小心翼翼地舀起矿渣,手套被高温烤得发烫。他的额头滚下豆大的汗珠,在接触到铁勺的瞬间就蒸发成白汽。“煤粉!”他对旁边的工匠喊道,“现在加进去!”
经过提纯的煤粉被倒入熔融的铁水中,立刻激起一阵耀眼的火花。巴索托不得不加大魔力输出,火焰的颜色从白色变成了刺眼的蓝白色。汗水顺着他的鼻尖滴落,在接触坩埚的瞬间发出“嗤”的声响。
“就是现在!”黄星耀和几个铁匠合力将坩埚倾斜,赤红的铁水缓缓流入准备好的模具中。空气中弥漫着金属和焦煤的气味,铁水在模具中渐渐凝固成暗红色的铁锭。
巴索托收起魔力,疲惫地甩了甩手:“这还不如直接用炉子烧呢。”他的嗓音因为高温而有些嘶哑,灰白的尾巴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黄星耀摘下被烤得发硬的手套,尴尬地挠了挠头:“至少证明这个方法是可行的……”他的衣服上满是汗渍和煤灰,“就是效率确实低了点。”
没等巴索托回应,黄星耀已经转身跑向铁匠铺,战术靴在泥地上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巴索托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这家伙……”他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骨制饰品,“哪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铁匠铺里传来黄星耀兴奋的讨论声,夹杂着铁锤敲打金属的叮当响。巴索托摇摇头,转身走向阴凉处,灰色的身影在烈日下渐渐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