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永宁公主让人送来了两个红封和一些喜糖。”拿着两个红封的小七,欢天喜地地往院子里来。
北陌战的人身虽是自由的,但前提是不能走出这处院落。以至于,他们没有银子来源。
只得靠着永宁公主时不时的接济。
那次替北陌战诊病时,永宁公主留下了一百两银子,他们还未花完,这又送银子来了。
小七知道,永宁公主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整个皇宫大院,也只有她对公子好。
北陌战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看书,没有去看红封里包了多少银子。只头也不抬地吩咐:“红封收起来,喜糖的话,你和小马分了吧。”
“多谢公子。”小七喜滋滋地拿着喜糖离开了。
北陌战本将手中的书页翻了篇,看到晦涩难懂的地方,正打算拿笔记录下来。
恰在此时,他突然感觉心口一阵闷痛。紧接着一息不到,张口“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他大惊:“......血咒?”
“他.....追到京城来了。”
“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救我出去吗?”北陌战喃喃自语着。
他记得,师傅曾经说起过,血咒是十大禁术之一,中了血咒的人会出现一种假死状态。
所以,他是想用假死的方式,救他出去吗?
可他,现在不想离开北夏。
也许将来有一天会离开,但现在,他并不想离开。
此时的京城郊外,一处极为隐蔽的山洞内,一个全身被黑袍裹着的男人,正盘腿坐于乱石中的一处空地上。
而温景行就躺在他身前不远的位置。此刻,温景行因为痛苦蜷缩成一团。
额头渗出大量细密的汗水,可即便这样,他的口中还不断念叨着:“我以命为祭,咒许家上下不得好死!”
“我以命为祭,咒许家上下不得好死!”
“我以命为祭,咒许家下下不得好死!”
......
黑袍人的周身萦绕着一丝丝极为诡谲的红黑光芒,随着他咒语的念动,温景行的周身也萦绕出这样的诡谲光芒。
那红黑光芒张牙舞爪,如鬼魅虚影,看着十分的恐怖。
温景行根本就不会想到,他被黑袍人骗了。
以他的血为咒,不会要了许家上下的命,只会要了许宁一人的性命。
更确切来说,还会要了温景周和他孩子的命。
但凡与温景行有着血脉关联之人,都会受到血咒的压制。
黑袍人想得很好,只要杀了许宁,别说许家,就是整个北夏,都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不过,想要凝起血咒,需得耗费三日左右的时间。
而此时的许宁,正在听雨小筑有说有笑地同谢清辞用早膳。
许宁和谢清辞
“快吃吧,吃完了,我们去给九皇叔和九皇婶请安。”谢清辞大口喝着碗里的粥。
旁边守着好几个伺候的丫鬟。
约莫小半时辰后,两人吃完,才一起朝前院去。
到时,两人正在用膳。许宁看到谢星野贴心地夹起一个肉包子往许绾的碗里放。
后者,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红,又浮了上来。
“娘亲,谢叔叔。”许宁提裙往里走。
身后的谢清辞也跟着打招呼:“九皇婶,九皇叔。”
“吃过了吗?快来坐。”许绾努力压制着面上的热意,招呼着两人坐下。
许宁见丫鬟要下去备碗筷,忙摆手:“不要去了,我们方才吃过了。”
“宁儿睡得习惯吗?”谢星野一脸宠溺地看向许宁。
许宁咧嘴一笑,“习惯呀,我很喜欢院子里的景致。”
“那就好,我还怕你不习惯。”谢星野眼中流露出的宠溺不是骗人的。
看得许绾心中感慨颇深。
曾几何时,她期盼着温景行也这样对许宁,不说事事都亲力亲为,至少在成长上,过问一二。
可是他并没有。
当时,她时常用他忙军务为由安慰自己。
现在想想,一个不爱自己妻子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对女儿好呢?
娶她,无非是想要个名声罢了。
毕竟,因为救他,许家大公子的腿被废。娶了许家小姐,一能得个好名声,二还能拉拢许家为己所用。
当时,她从未想过,与温景行的结合是带着阴谋的。
正思及此,耳边响起谢星野的声音:“温景行出现了,夫人打算如何处置?”
顿了顿,谢星野深情地朝许绾看来,随后道:“都依你!”
许宁将谢星野眼底的温情看在眼中,笑得眉眼弯弯,随后说:“娘亲,渣爹容貌被毁,双腿被废,估计也翻不出大浪来。与其杀了他,让他解脱,不如就让他待在京城,每日看着许家如何辉煌,看着你和谢叔叔相亲相爱,岂不是更让他难过不已。”
谢清辞觉得可行。“我也觉得不错,如果,他有不轨的心思,随时都可以杀了他。”
谢星野想了想说:“找人看着吧,免得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见三人都点了头,谢星野抬手招进来一个暗卫,此人名唤边骑,乃是继空池上任北安将军后,另外提拔上来的黑甲卫成员。
得了吩咐的边骑立马下去办了。
让几人没想到的是,边骑找遍了京城都没有找到温景行的踪影。
怀疑人已经死了。
在双腿被废,许明允又命令各医馆不得医治的情况下,存活的机率不大。
值得一提的是,边骑找到了温景行的弟弟温景周一家,另外还有陈凝欢。
许宁想了许久,终于想起了陈凝欢是谁。便问:“那陈凝欢为何会与温景周在一处?”
“回公主,陈凝欢曾是湖州陈知监的女儿,后来落难后意外救下温景行,久处之下,两人生了情愫。据说已经怀了温景行的孩子。”
“前段时间,那孩子险些胎死腹中,后来给救回来了。”
谢清辞接话道:“也就是说,陈凝欢救了温景行,又有了他的孩子。现在温景行不见了?”
“是的,太子殿下。”
边骑又说:“据陈姓女子交待,她救下温景行时,他失了忆,不记得任何事。两人一路寻医而来。曾还在边关盐城停留过,那时,边关正在抵御北蛮。”
许宁恍然大悟,也就是说,他们当时在盐城抵御外敌之时,温景行也在。只是不记得自己是何人。
到了京城后,才想起自己是温景行,这才有了闹婚的一幕。“那么,现在他人呢?是真的死了,还是藏起来了?”
边骑再道:“曾有人瞧见他往护城河爬去,属下猜测,他投了护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