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辞出冷宫后,第一时间给许宁递了消息。
许宁收到后,回了他一句:“小心些,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谢清辞很快就回了信,“哈哈,宁儿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我最强阵法师出山,该防的是他们才对。”
辗转三世,且又是在忘川河畔走了一遭的人,会怕几个古人?
接下来,就坐等那些想上门寻死之人了。
许宁看完后面这封信后,没有再回。拿起笔,十分认真地练习书法。
旁边的许时念,见许宁难得的没有打瞌睡,难得的打起精神写字,也有样学样,认认真真练起来。
结果,刚写完“天地玄黄”四个字,就不想写了。她跳下凳子,将门口正在打瞌睡的蓝猫往屋里拖。
蓝猫:这像话吗?
边拖边奶声奶气地道:“小青,你帮我写,我来睡觉。”
蓝猫:......
许时念也不管蓝猫会不会,将手中的笔往它身上一扔,然后,自己蜷去门口,缩着小身子,躺在蓝猫躺过的地方,呼呼大睡。
这一幕看得许宁和许不凡嘴角狂抽。
小家伙许是太讨厌写字,没多久就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许不凡无奈,招来秋欢,让她将人抱回院子睡觉。
剩下许宁和许不凡继续练字。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三日,他们得到端王的两位公子先端王一步赶回京的消息。
那端王府的二公子名唤谢泽安,乃是一个冲动易怒之人。
而大公子谢淮声却是一个极为阴柔之人,他的笑容里时常裹着一股,让人浑身发寒的狠厉。
正所谓,人如其名。
冲动易怒的谢泽安不知听信了何人的怂恿。刚回到京城,就带着人打砸许家产业——醉香楼。
等许明允带着人赶到时,醉香楼已经被谢泽安砸得不成样子。
见许明允到来,谢泽安盛气凌人的让许明允下跪:“许明允,见到本公子还不跪下。”
许明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盛怒的谢泽安,朗声道:“本将军乃是皇城第五都统统领,何需向你下跪?”
“什么?你升官了?”谢泽安不可置信,他对许明允的印象还停留在他腿刚断那年。
就算他治好了腿,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升至都统啊?
“所以,你们许家便是仗着我九王叔平步青云,仗着他撑腰,便不将我端王府放在眼中了是吗?”
许明允冷笑,语气里添了层冷厉:“你说许家仗着战王撑腰?呵,谢泽安,你以为我们许家像你这般,喜欢恃强凌弱?像你这般枉顾礼法?”
说到这里,许明允的声音陡然拔高,“你听好了,我许家靠是在军营里挣来的军功,靠的是守国法,尊礼仪。”
“而你,在天子脚下带人行凶,毁人产业,扰乱秩序,辱没皇家体面。你说,你贵为皇室宗亲,有哪一点尊了国法?有哪一点将皇室体面放在了眼中?”
谢泽安没想到,六年不见,这许明允如此能说会道。他一时被压制得死死的。
许明允懒得跟他再废话,直接让身后的手下上前,将他拿下。“将谢家二公子,按‘宗室扰市,故意毁财’之罪,斩押都统衙门看管。”
“是,将军。”四个官兵上前。
站在门口的谢泽安怒吼:“许明允,你敢?本公子毁的是你许家的财,是你许家烧我端王府在先,我不过是以牙还牙,并无扰市之意。”
“谁告诉你,你端王府被烧,是我许家所为?你难道不知道,那是天罚?”许明允并没有要下马的意思,也不似谢泽安那般暴怒。
从出现,都是不紧不缓的。
这让谢泽安心底十分的窝火。
谢泽安今年二十有三,许是未娶妻的缘故,一直不定性,还如以前那般,是个暴烈的性子。
听到许明允说天罚,就大笑不止,还辱骂不断:“什么狗屁天罚,那都是你许家弄出来的把戏。谁不知道,是你许家暗中买通了那位叫崇真的大师。”
旁边不少人对于谢泽安不敬天神的举动,指指点点。
而后者,不信邪,还痛骂他们眼瞎心盲,连这点把戏都看不出来。
“谢二公子啊,你可千万要信啊,不然,天罚就降你头上了。”一位着青衫的书生,好言相劝。
谢泽安非但不领情,还命人将那青衫书生打了一顿。
混迹于人群之中的谢清辞见状,指尖微捻,打出一股肉眼看不见的灵力,击中谢泽安的膝盖。后者,一个失力,跪了下去。
他的正前方,正是骑坐在马背上的许明允。
许明允微微一笑,“瞧,这不就是天罚吗?”
旁边围着看热闹的人,也瞧见了这一幕,纷纷说是天神再次降罚。
谢泽安气得面色通红,站起来的他当下就要抽出宝剑与许明允动手。“许明允,我要杀......啊......”
结果刚一站起,又重重跪了下去。膝盖撞击在青石地面,疼得他大叫。
“许明允,是你动的手对不对?就是你,休要耍把戏,要打就打,本公子奉陪到底。”
“带走!”许明允一声令下,四人不作犹豫,立马上前。
谢泽安带来的人欲上前阻拦。却听许明允冷冷开口:“本将军禀公执法,诸位若是敢阻拦,便是同谋作乱。”
那些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如何是好。
许明允一个手势,示意四人将人带走。
四个人都是许明允的亲信,且武功不低。想拿下谢泽安绰绰有余。
却就在此时,一个太监匆匆跑来,“许将军住手,太后急召谢二公子进宫。”
太后的急召就是谢泽安的救星,他立马挣脱开四人,朝许明允怒哼:“听到没有,太后急召。若是误了时辰,这罪名,你担得起吗?”
许明允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他知道今日根本就抓不走谢泽安。从他入城门的那一刻起,他回京的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般,飞至皇城各个角落。
他带人砸醉香楼,某些人也是知情的。
就算他今日将人抓进去,不出半个时辰,人就会被放出来。
“将军,就这么算了吗?”郁多见谢泽安被太后的人带走,气不过。
许明允望着谢泽安的背影,良久才道:“太后都出来多管闲事了,还能如何?”
太后向来喜静,且已多年不曾过问外界事,而且,这端王并非太后所生。
如此,就让人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