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一一”
顶层到了。电梯门无声滑开。
徐鸣立刻侧身,用他高大的身躯挡在门前,一手虚拦,低声道:“小姐,请。”
周欣竹率先走出去,脚步因为那点微醺而比平时更软些。徐鸣紧跟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保持着绝对的护卫姿态。
穿过客厅,径直走向主卧套房。
氛围依旧沉默,但某种在车上被撩拨起来的无声的张力却愈发明显。
进入卧室,周欣竹踢掉了高跟鞋,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她转过身,看向站得笔挺的徐鸣。
“一身酒气和烟味,”她皱了皱鼻子,像是抱怨,又像是命令,“不舒服。我要洗澡。”
徐鸣立刻应道:“我去给您放水。”他转身快步走进与主卧相连的浴室。
周欣竹听着里面传来放水的声音,以及他检查水温的细微动静。
过了一会儿,他走出来,恭敬道:“小姐,水放好了,温度合适。”
周欣竹却站着没动,只是看着他。暖色的灯光下,她脸颊的粉晕未退,眼神湿漉漉的。
“你身上也沾到了,”她说,目光落在他笔挺的西装上,仿佛真的能闻到并不存在的烟酒气,“而且,刚才在车上......”。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徐鸣的喉结又是一滚。
“......你扶我的时候,手臂太用力,有点疼。”她微微撅起唇,露出一点委屈的表情。
徐鸣的身体瞬间绷得更紧,立刻低头: “对不起,小姐!是我失职。”他的声音里带着真切的自责和慌乱。
“光道歉有什么用?”周欣竹语气软软的,却步步紧逼,“弄得我不舒服,你也别想干净。进来,”她转身朝浴室走去,丢下一句话,“帮我洗头。顺便......把你自己也清理干净。”
徐鸣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难以置信,古铜色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漫上红色。
帮小姐洗头,在浴室里......
一起“清理”......
这远远超出了保镖的职责范畴,甚至也越过了夜晚游戏开始的界限。
但他只犹豫了一瞬。对命令的服从,以及内心深处被这越界行为所刺激出的、难以言喻的悸动,让他哑声应道:“是......”。
他跟着走进浴室。
浴室很大,水汽氤氲,温暖潮湿。按摩浴缸里水波荡漾。
周欣竹已经站在洗脸池前,正对着镜子,试图拉下裙子的拉链。酒精让她动作有些笨拙,拉链卡在了一半。
她透过镜子,看到徐鸣僵硬地站在门口,像个误入禁地的士兵,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愣着干什么?”她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过来帮忙。”
徐鸣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迈步走过去。他的脚步踩在瓷砖上,几乎没发出声音,却沉重无比。
他站到她身后,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在镜子里。他抬起手,手指因为紧绷而显得有些僵硬,小心翼翼地捏住那卡住的拉链。
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她后背的皮肤。细腻温润的触感让他手指猛地一颤,呼吸瞬间粗重。
周欣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喷在自己的发顶和颈后,也能从镜子里看到他通红的脸颊和紧抿的嘴唇。他极力避开视线接触,全神贯注地对付那小小的拉链,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咔”,一声轻响,拉链顺利滑下。
周欣竹的裙子松开了,露出大片光滑的背脊和纤细的肩带。
徐鸣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手,后退半步,视线死死盯着地面。
周欣竹却像是毫无所觉,自顾自地脱下裙子,只穿着内衣坐进了浴缸里,闭上眼睛,懒懒道:“开始吧。”
徐鸣看着躺在那里、毫无防备的主人,喉咙干得发疼。他挽起衬衫袖子,露出肌肉结实的小臂,打开花洒,调试水温。
温热的水流冲刷在周欣竹的头发上。
徐鸣的手指插入她的发丝,力道不轻不重地按压着她的头皮。他的动作起初非常僵硬,带着十二万分的谨慎,但或许是因为周欣竹舒适地喟叹了一声,他逐渐放松下来,指法变得熟练而轻柔。
揉搓泡沫,冲洗,再涂抹护发素.....整个过程,他沉默而专注,仿佛在进行一项极其重要的任务。
周欣竹享受着这种服务。她能感觉到他指尖的薄茧偶尔擦过她的额头、耳廓,带来一阵细微的颤栗。
浴室里水汽弥漫,只有水流声和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护发素需要停留一段时间。徐鸣关掉水,直起身。
短暂的寂静降临。空气似乎又变得粘稠起来。
周欣竹忽然开口,声音带着水汽的朦胧:“你刚才在车上,心跳很快。”
徐鸣的身体猛地一僵。
“耳朵也很红。”她继续说,像是在陈述事实。
徐鸣没有说话,只是攥紧了手心。
“现在也是。”周欣竹缓缓睁开眼睛,转过头,看向他。她的目光清亮,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徐鸣猝不及防地对上她的视线,像是被抓住做错事的孩子,脸上闪过慌乱和羞窘。
周欣竹抬起湿漉漉的手,轻轻碰了碰他垂在身侧、紧握的拳头。他的拳头坚硬如铁,温度高得吓人。
“这么紧张做什么?”她轻笑,“我又不会吃了你。”
她的指尖顺着他的拳头,慢悠悠地往上滑,掠过他紧绷的小臂肌肉,感受着那皮肤下蕴含的、几乎要爆炸的力量和那惊人的热度。
徐鸣的手臂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呼吸彻底乱了套。他猛地闭上眼,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煎熬。
周欣竹的指尖停在他的肱二头肌上,轻轻划了个圈。
“不过,”她话锋一转,语气里重新带上一丝戏谑,“未经允许,心跳加速,耳朵变红......算不算是对主人的一种细微冒犯?”
徐鸣倏地睁开眼,眼神复杂地看着她,里面有困惑,有渴望,也有等待命令的驯服。
周欣竹收回手,重新躺回去,闭上眼睛,懒洋洋地拖长了语调:“所以.....稍微惩罚一下好了。”
“罚你......,”她顿了顿,仿佛在思考,“用冷水,把自己冲干净。就在这里。”
徐鸣愣住了。
用冷水,在这里,当着她的面...
这惩罚带着一种孩子气的恶劣和不容拒绝的掌控。
他看着已经闭目养神的周欣竹,她纤细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在水汽中显得格外脆弱,又格外强大。
几秒的沉默后,徐鸣哑声回应,带着认命和隐隐期待的屈从:
“是......主人。”
他伸出手,没有去碰旁边的花洒,而是直接拧开了墙上的冷水龙头。
冰凉的水柱瞬间倾泻而下,浇打在他只穿着衬衫和西裤的高大身躯上。冰冷刺骨的刺激让他浑身肌肉骤然收缩绷紧,发出一声极力压抑的闷哼。
水花四溅,打湿了他昂贵的西装裤,也打湿了周围的地面。
衬衫瞬间湿透,变成半透明,死死贴在他块垒分明的胸腹肌和宽阔的背脊上,勾勒出惊人清晰的肌肉轮廓。
冷水顺着他黑短的头发流淌下来,划过他滚烫的脸颊、紧抿的嘴唇和不断滚动的喉结。
他闭着眼,仰着头,承受着这冰冷的“惩罚”,身体因为冷意而微微发抖,古铜色的皮肤在冷水中泛起细小的颗粒,却又从深处透出更滚烫的红晕。
这景象,充满了一种矛盾而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强大与顺从,冰冷与灼热,禁欲与色气。
周欣竹微微睁开眼,欣赏着这一幕。
她知道,这冷水,根本浇不灭任何东西
反而,像是在烧红的烙铁上,淬出了一层更坚硬、更驯服的外壳,以及其下愈发汹涌的暗流。
浴室里的水汽,似乎变得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