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很安静,只有两个人交错的呼吸声。
周欣竹很满意徐鸣现在的样子。
她喜欢看他这身夸张的肌肉被束缚在完全不合身的衣物里,喜欢看他古铜色的皮肤因为羞耻而泛红,更喜欢他眼中那种全然的、只对她一人展现的臣服。
她抓着他月匈前衬衫的手没松开,另一只手抬起来,轻轻抚上他的脸颊。他的脸颊线条硬朗,但皮肤温度很高,微微有些烫手。
“我的什么人?”她追问,指尖滑到他紧抿的唇瓣上。那嘴唇看起来有些干涩,和他此刻浑身蒸腾的热气形成反差。
徐鸣的睫毛颤了颤,声音更哑了,带着一种几乎是破碎的顺从:“是您的……老婆。主人。”
“乖。”周欣竹笑了,像是奖励宠物一样,用指腹揉了揉他的下唇。然后,她松开手,身体向后靠进宽大的扶手椅里。
她从椅子旁边的一个小抽屉里拿出一个东西。那是一个黑色的皮质工页圈,质地柔软,宽度适中,正中间是一个哑光的金属扣,看起来并不夸张,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意味。
她没说话,只是拿着工页圈,看着徐鸣。
徐鸣的目光落在那个工页圈上,瞳孔微微收缩,呼吸一滞。但他没有任何犹豫,主动地、更深地弯下腰,低下头,将自己古铜色的、线条硬朗的脖颈完全暴露在周欣竹面前。
这是一个全然献祭般的姿态。
周欣竹抬手,将工页圈绕在他的脖子上。冰凉的皮质和金属接触到他滚烫的皮肤,两人都能感觉到对方瞬间细微的颤抖——一个是出于掌控的愉悦,一个是出于被木示记的颤栗。
“咔哒”一声轻响,工页圈扣上了。尺寸恰到好处,并不勒紧,只是紧密地贴合着他的脖颈,黑色的皮质与他深色的皮肤形成一种奇异的、性感的对比。
那个哑光的金属扣正正地卡在他的喉结下方,像一个沉默而坚定的宣告。
周欣竹用手指勾住工页圈,稍稍用力,将徐鸣拉得离自己更近。他的呼吸几乎喷在她的脸上,温热而潮湿。
“这是我的印记,”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戴上了,就永远是我的人。明白吗?”
“明白。”徐鸣哑声回答,因为工页圈的轻微束缚,他的声音听起来更沉更闷了。他抬起眼看向周欣竹,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睛里此刻水光潋滟,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渴望和认同,“谢谢主\/人。”
他似乎觉得这还不够,又主动低下头,用脸颊讨好地、依恋地蹭了蹭周欣竹还勾在工页圈上的手。
像一头被驯服的大型猛兽,在向它的主人祈求爱抚。
周欣竹心里那点掌控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松开工页圈,转而用手掌拍了拍他发热的脸颊。
“好了,今晚就到这里。”她的语气轻松了些,带着一丝餍足,“这东西,今晚戴着睡。”
徐鸣的身体明显放松了一点,又似乎有点不易察觉的失落。他低声应道:“是。”
“去换掉吧,看着都勒得慌。”周欣竹挥挥手,语气像是关心,又像是戏谑,“然后回来给我按摩,站了一天,肩膀酸。”
“是,主人。”徐鸣站起身。那件可怜的丝质衬衫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紧紧裹在他肌肉上,工页圈在他颈间显得格外醒目。
他走向浴室去换回正常的睡衣,脚步比刚才轻松了一点点,但背影依旧透着一种被专属标记后的温顺。
周欣竹看着他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椅的皮质表面。她很喜欢这个过程,一点点地给他打上自己的烙印,从心理到身体。
这工页圈只是个开始。
她想起抽屉里那些还没用上的其他“玩具”,嘴角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夜还很长,他们的游戏,也才刚刚开始。
......
第二天清晨,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卧室。
周欣竹醒来时,徐鸣已经穿戴整齐,沉默地站在卧室门边,恢复了那副冷硬保镖的模样。
只是在他挺括的白衬衫领口上方, 隐约还能看到一丝黑色皮质的边缘一一那是昨晚她亲手给他戴上的工页圈, 他遵照命令,没有取下。
周欣竹心情很好, 对他露出一个软甜的笑容, 仿佛昨夜那个慵懒又强势的“主人”只是幻觉。
“早啊,徐鸣。”
“早上好,小姐。 ”徐鸣微微躬身,声音低沉平稳,眼神也收敛得极好,只有仔细看,才能发现他耳根处有一抹未完全褪去的微红。
早餐后,周欣竹接到了父亲的电话。晚上有一个重要的商务宴席,与合作公司的代表洽谈,她必须出席。
“需要为您准备礼服吗?”徐鸣在她挂断电话后询问。
“嗯,选那件鹅黄色的吊带长裙吧,看起来无害一点。”周欣竹歪着头,语气天真,眼里却闪过一抹狡黠。
傍晚,周欣竹打扮妥当。
鹅黄色的长裙衬得她肌肤胜雪,收腰设计勾勒出纤细的腰线,裙摆摇曳,显得柔美又清新。她对着镜子照了照,对自己营造出的效果很满意。
徐鸣站在她身后,依旧是一身黑西装,墨镜别在胸前口袋。
他的目光扫过她裸露的圆润肩头和精致锁骨,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随即更加绷紧了脸,眼神锐利地扫视四周,将任何可能存在的威胁在脑中提前过滤。
宴席设在一家高级酒店的宴会厅。水晶灯璀璨,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周欣竹挽着父亲的手臂入场,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略带羞涩的微笑,应对着各方来的目光和问候。
徐鸣跟在她身后一步半的距离,像一道沉默而可靠的阴影,隔绝着过于靠近的人群。
合作公司的代表姓王,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眼神精明,带着一种惯于掌控场面的优越感。
寒暄过后,他的目光便时不时落在周欣竹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似乎觉得周家派这么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来,有些儿戏。
酒过三巡,王总端着酒杯走过来,语气热络却带着试探:“周小姐真是年轻有为,又这么漂亮,周董好福气啊。”
“王总过奖了。”周欣竹微微低头,笑得腼腆。
“哎,别这么见外嘛,”王总笑着,手看似随意地就要搭上周欣竹裸露的肩头,“以后合作了,就是自己人......” 。
他的手还没碰到周欣竹的皮肤。
一只古铜色、骨节分明的大手更快地伸了过来,精准而强硬地格开了王总的手腕。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
是徐鸣。
他不知何时已经侧身挡在了周欣竹斜前方半步的位置,高大的身躯像一堵墙,隔开了王总。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冷得像冰,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周身散发出一种不容靠近的低气压。
王总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恼怒。他显然没料到一个小小的保镖敢这么直接地拦他。
周欣竹脸上的羞涩笑容丝毫未变,甚至更甜了几分,她轻轻拉了一下徐鸣的西装后摆,软声开口:“徐鸣,没事的,王总只是太热情了。”
徐鸣依言微微后退半步,但身体依旧保持着护卫的姿态,冰冷的目光锁定着王总,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王总干笑了两声,掩饰尴尬,眼神却阴沉地扫过徐鸣:“周家的保镖,倒是很忠心。”
“是呀,”周欣竹笑眯眯地接话,仿佛听不出他话里的刺,“徐鸣最保护我了,爸爸说我有他跟着,很放心呢。”
她的话听起来天真无邪,却轻轻巧巧地把刚才的冲突归结为保镖的尽职尽责,顺便抬出了父亲,让王总不好再发作。
王总只能讪讪地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接下来的时间,徐鸣就像一头蛰伏的黑豹,更加寸步不离地守在周欣竹身边。他的存在感极强,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让几个原本想凑过来搭讪的人都望而却步。
周欣竹自如地应对着场面,言笑晏晏,仿佛完全没受到影响。
只有在她偶尔需要喝酒,徐鸣上前一步接过她手中酒杯的瞬间,她的指尖会“无意地”擦过他戴着工页圈的那片脖颈皮肤。
徐鸣的手臂肌肉会瞬间绷紧,又强制放松,只有微微泛红的耳根泄露了他并非表面那般平静。
宴席终于结束。
周欣竹礼貌地和众人道别,在王总有些复杂的目光中,翩然离去。
走向酒店门口的车时,夜风微凉。
徐鸣沉默地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仔细地披在周欣竹肩上,盖住了她裸露的肌肤。
周欣竹拢了拢带着他体温和淡淡气息的外套,侧头看他。
月光勾勒月光勾勒着他硬朗的侧脸轮廓,颈间的工页圈在阴影里若隐若现。
她嘴角弯起一个旁人看不到的弧度。
她的保镖,她的老婆,护起食来,真是格外可爱。
汽车内一片安静,只有空调运作的微弱声响。
周欣竹靠在柔软的后座皮椅上,身上还披着徐鸣那件宽大的西装外套。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干净又带着点凛冽的气息,混合着极淡的须后水味道,很好闻。
她今晚喝了几杯香槟,虽然远没到醉的程度,但酒精还是让她白皙的脸颊透出淡淡的粉晕,身体也有些懒洋洋的。
她微微侧过头,看向坐在自己斜对面座位上的徐鸣。
他已经重新穿好了西装外套,恢复了笔挺的坐姿,目光平视前方,专注地警戒着车窗外的情况,仿佛刚才宴会上那个瞬间出手、眼神冰冷的保镖只是惊鸿一现。
但周欣竹看得分明,他颈间那条黑色的工页圈边缘,依旧在衬衫领口上方若隐若现。而且,他的耳根,从宴会厅里开始,那抹红就一直没完全褪下去过。
车子经过一个稍显颠簸的路段,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周欣竹借着这股晃动,身体柔软地朝徐鸣的方向歪了歪,嘴里发出一声轻细的、带着点抱怨的嘤咛:“嗯...... ”。
徐鸣几乎是立刻转过了头,目光精准地落在她身上,带着下意识的关切:“小姐?”
他的反应速度总是这么快。
周欣竹没有立刻坐正,反而就着这个微微倾斜的姿势,抬起眼看他。她的眼神因为那点微醺的醉意而显得水汪汪的,少了些白天的白天的纯然无辜,多了点朦胧的媚意。
“头晕...”。她小声说,声音拖得有点软,像在撒娇。
徐鸣的身体绷紧了一瞬。 他看了看前面的司机, 司机专注地开着车,隔板也升起着。
他犹豫了一下, 还是伸出手,扶住了周欣竹的手臂,想帮她坐稳。他的手掌很大,温度很高,隔着一层薄薄的礼服布料, 烫得周欣竹皮肤微微一颤。
周欣竹却顺势将身体更多的重量靠向他的手,甚至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眉头微蹙,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
徐鸣的呼吸明显重了几分。他不敢用力推开她,也不能就这样任由她靠着。他的手臂肌肉僵硬着,支撑着她一部分体重,古铜色的脸上那点红晕似乎有蔓延开来的趋势。
“很快到家了。”他声音低哑地安慰,试图让她坐好。
周欣竹却像是没听见,按着太阳穴的手滑下来,指尖“无意地”碰到了他扶着自己手臂的那只大手的手背。
徐鸣像是被微弱的电流击中,手臂猛地一颤, 差点缩回去,但又强行忍住。
周欣竹的指尖却没有离开,反而顺着他的手背,慢悠悠地向上滑了一小段,感受着他皮肤下紧绷的肌肉纹理和灼人的温度。
她的动作很轻,很慢,带着酒精催生下的慵懒和大胆。
徐鸣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呼吸彻底乱了。他猛地转过头,看向车窗外,下颌线绷得死紧,仿佛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但他扶着她手臂的手,却没有松开,甚至无意识地收得更紧了些,像是怕她滑下去。
周欣竹看着他这副隐忍又无措的样子心里那点恶劣的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酒精放大了她想逗弄他的欲望。
她终于慢吞吞地借着她的力道坐直了身体,收回了手。
“好像好一点了。”她轻声说,语气恢复了平常的软糯,仿佛刚才那个主动撩拨的人不是她。
徐鸣几乎是立刻收回了手,速度快得像被烫到。他重新坐正,目光死死盯着前方,胸膛却不易察觉地微微起伏着。
周欣竹拢了拢身上的西装外套,重新靠回椅背,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能感觉到,身边那人紧绷的身体和紊乱的呼吸,久久没有平复。
酒精作用下,一些细微的失控,似乎正恰到好处。
车子终于驶入别墅地下车库。
徐鸣率先下车, 快速扫视环境后,才为周欣竹拉开车门。 他的表情已经重新控制得很好,只是眼神避开了与她的直接接触。
周欣竹将西装外套脱下来递还给他。
“谢谢你的外套,徐鸣。”她笑着说,眼神清澈,仿佛刚才车上那段暧昧的插曲从未发生。
徐鸣接过还带着她体温和香气的外套,手指微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职责所在。”他低声回应,声音依旧有些发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直达顶层的专用电梯。
密闭的空间里,刚才在车上那短暂又磨人的暖昧气息似乎又重新弥漫开来,无声地缠绕着两人。
徐鸣站得笔直,目不斜视。
但周欣竹能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都处于高度警戒的状态,而这份警戒,并非全然来自外部环境。
电梯数字不断跳动。
周欣竹看着光洁梯壁上映出的、他高大挺拔却显得有些僵硬的身影,轻轻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