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脸色大变,尖声反驳:“你少在这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家那个疯女人打我孙子!这种女人你也敢娶?我告诉你,今天不赔钱,这事没完!”
秦淮茹也紧接着说道:“小李,你在院里也住这么久了,棒梗是你看着长大的。
他虽说有点调皮,但绝不会做这种事。”
易中海见状,也点头附和:“秦淮茹说得对。
小李啊,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棒梗肯定不会做这种事的。”
其实,易中海并不想和李成业闹得太僵。
抛开李成业是他领导这一点不说,他还刚从中得到一些好处——李成业改进的滚轮机要是真做出来,他也有一份功劳,说不定退休前还能升个职。
因此,尽管心里对李成业有意见,易中海还是不想现在跟他撕破脸。
万一真被踢出项目组,对他可没好处。
“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怎会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
李成业冷嗤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棒梗偷鸡摸狗的事儿还少吗?要是他不来偷鱼,跑后院来做什么?”
听李成业这么一说,院里的住户纷纷点头认同。
除了贾张氏一家、傻柱和易中海之外,整个院子几乎没人不烦棒梗那孩子。
就连后院的聋老太太,也不怎么喜欢棒梗、槐花、小当这几个小白眼狼。
院子里哪家没被棒梗顺过东西?只不过往往损失不大,又有傻柱和易中海替他兜着,大家只好忍下来,就当是接济孤儿寡母一家了。
可要是说棒梗不会偷东西,那岂不是睁眼说瞎话?
“棒梗这孩子,确实该管管了。”
何雨水站在人群里心想。
要是在从前,她肯定会为秦淮茹和棒梗说话。
毕竟她一直以为秦淮茹将来会是自己的嫂子。
可自从昨晚那件事后,何雨水对秦淮茹的印象彻底变了。
她原以为秦淮茹是个贤惠顾家的好女人,现在才发现她不但水性杨花,还势力得很。
自己哥哥傻柱对她那么好,她却一直看不上。
而李成业才刚当上领导,她就主动去……
何雨水略一琢磨就明白了,秦淮茹就是看李成业升职了才去攀附他。
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动,偏在这时候?
对秦淮茹的幻想破灭后,何雨水对棒梗、槐花他们也再没什么好感。
棒梗手脚不干净的事,何雨水一直都知道,还是傻柱告诉她的。
当时傻柱是为了证明棒梗不坏,说棒梗虽然常来偷东西,但只偷他傻柱的,从不碰何雨水的,说明这孩子懂事、有分寸。
何雨水听了只觉得好笑——不偷她的就算好孩子?更何况,她屋里压根没什么值得偷的。
但她也知道,傻柱一直喜欢秦淮茹,对棒梗几个就像对自己孩子一样疼爱。
所以她当时也没多说什么,只随声附和了几句。
此刻她已下定决心,必须阻拦秦淮茹与她哥哥走到一起,自然也不会再替棒梗遮掩。
“你打了人不想赔钱,还诬陷棒梗偷东西,我们要报警把你们都关进去。”
贾张氏面容扭曲地说道。
她猛然记起,上回说易中海、傻柱和许大茂诬陷李成业的事,结果他们全被警察带走,傻柱到现在还没出来。
于是贾张氏也威胁要报警,非把李成业和娄晓娥送进牢房不可。
除非他们肯赔钱,否则这牢他们是坐定了。
“除非赔我们一百块,不然你们别想逃!”
说到这里,贾张氏脸上更是露出得意之色。
“晓娥,去报警。”
李成业没多说什么,只转身对娄晓娥吩咐。
既然贾张氏自寻死路,李成业自然要成全她。
棒梗这白眼狼偷别人家,他懒得管,但偷到他头上,若不惩治,只怕以后会三番五次上门。
他屋里值钱的东西可不少。
所以李成业已决定,这次非把棒梗送进去不可。
“好。”
娄晓娥点头应下,转身就往外走。
李成业那条大鲤鱼,少说也值二十块。
这年头,这可不是小数目,很多工人一个月工资也就这些。
棒梗撬门偷鱼,还把鱼杀了,绝不是小事。
“都是院里邻居,何必闹成这样?”
易中海见李成业真让娄晓娥去报警,脸色一变,赶紧打圆场。
他刚才虽嘴上说棒梗不可能偷东西,可棒梗是什么品行,他心里清楚得很。
这事八成真是棒梗干的。
不然他跑后院来做什么?
“小李,你们赔几块钱让棒梗治伤,再买点肉给他补补,这事就算了吧。”
秦淮茹也变了脸色,对李成业说道。
除了贾张氏,其实秦淮茹也明白,这事多半是棒梗做的。
“怎么?你们怕了?告诉你们,现在已经晚了!”
听到秦淮茹和易中海的话,李成业冷笑一声,语气轻蔑。
“让他们报!等警察来了,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见到李成业竟主动提出要报警,贾张氏怒火中烧,巴不得警察立刻就到场,把李成业和娄晓娥一起抓走。
“李成业这混账东西说我孙子偷东西,等他们进了牢房,我正好把他家搬空。”
贾张氏心里盘算着。
“这小畜生涨了工资当上领导,要是进了监狱,什么官也都当不成了。”
“上次打赌还赢了傻柱他们几百块,这次非让他全吐出来不可。”
她甚至已经盘算好,只等李成业他们被捕,就把他所有钱财都占为己有。
“小李,这种事传出去多难听,警察三天两头往我们院跑,邻居们怎么看我们?”
易中海继续劝说,希望李成业别真把警察找来,他巴不得这事能在院里内部解决。
“老刘、老阎,你们也说句话啊,你们也是院里的大爷,这事闹大了对你们也没好处。”
见李成业根本不理他,易中海扭头请阎埠贵和刘海中帮忙劝说。
“老易,这话不能这么说。
不管是棒梗偷东西,还是娄晓娥打棒梗,都是严重的事。”
“就该交给警察查清楚,绝不能姑息这种行为。”
刘海中眼珠一转,不但没附和老易,反而支持李成业报警。
反正这事和他没关系,就算丢脸,那也是易中海这一大爷丢脸,他一个二大爷怕什么。
“我觉得老易说得对,这种事传出去,对我们院名声不好。”
刘海中反对,阎埠贵自然就赞成了。
他们俩现在的关系,已经到无论刘海中说什么,阎埠贵都要反对的地步。
“我们几个大爷是管院子事的,传出去还以为我们几个都是摆设呢。”
“小李,听我一句劝,这事真没必要闹大。”
“听你一句?你算什么东西?”
李成业一声冷哼,语气轻蔑。
“晓娥,你去报警,我看谁敢拦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虎视眈眈地扫视着易中海、阎埠贵和秦淮茹等人。
那眼神仿佛在说:谁敢动手拦,他就敢动手打。
阎埠贵被李成业这么当面怼,脸都气红了。
“这事,我懒得管了!”
可他也真不敢去拦,只能气呼呼地丢下这么一句。
旁边的刘海中看着这一幕,心里乐得不行。
易中海和秦淮茹几次想开口阻拦,却终究不敢上前。
没过多久,娄晓娥带着几名警察回到了四合院。
巧的是,来的警察正是上次来办案的那几位。
“老易,这回不会又是你冤枉别人吧?你们这院子里怎么总有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儿?”
带头的老警察瞧了易中海一眼,笑呵呵地说道。
“这事和一大爷没关系,警察同志,是我孙子被人打了,您瞧,他的脸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贾张氏一见到警察,底气更足了。
刚才她还担心李成业动手,如今警察在场,她更不怕了。
她边说边把棒梗拉到警察面前,却没注意到棒梗眼中满是害怕。
“是吗?”
老警察见贾张氏说得认真,又看到棒梗脸上青肿一片,脸色也严肃起来。
这下手确实有点重。
“谁打的?用什么打的?”
他一边仔细查看棒梗的脸,一边问道。
“是……是那个女的,用手打的……”
棒梗结结巴巴地说。
老警察一听,脸色微微变了。
“警察同志,这女人不仅打我孙子,还污蔑他偷东西,你们可得把她抓起来。”
“还有那个李成业,是她的同伙,把他们都带走!”
贾张氏不停地说着,边说边抹眼泪。
“我孙子多乖的一个孩子,平时谁不夸他懂事孝顺?现在被人打成这样,同志您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
既然警察来了,贾张氏一口咬定是娄晓娥把棒梗的脸打肿的。
“警察同志,我真不知道我孩子哪儿得罪他们了,非说他偷他家的鱼。”
秦淮茹眼睛一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
“孩子他爸走得早,家里日子苦,平时难得吃上肉。
虽然日子不好过,但我一直教他不能偷不能抢。”
“我儿子特别听话,绝不可能做偷东西的事。”
其实秦淮茹并不想把事情闹大,自己儿子什么脾性,她心里多少有数。
可事到如今,警察已经来了,秦淮茹也只能硬着头皮帮棒梗遮掩。
所有的责任,她都打算推到娄晓娥身上去。
“几位警察同志,我是这院的一大爷,我能证明,棒梗是个好孩子,这事肯定有误会。”
最终,易中海还是选择替棒梗说话,只是话里留了余地,不想彻底得罪李成业。
“这孩子是你打的吗?”
听易中海和秦淮茹都这么说,再看看棒梗那张肿得老高的脸,几个年轻警察看向娄晓娥的眼神明显带着不善。
他们并不清楚棒梗平时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