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死鱼,我宰了你!”
棒梗一手捂着脸,在厨房里四处张望,看到墙上挂的菜刀,眼睛一亮,抓起刀就狰狞地走向水缸。
哗啦——哗啦——
水缸里的水剧烈晃动。
鱼虽大,终究是鱼,哪敌得过拿刀的棒梗?水缸空间有限,鱼没处可躲,很快被砍了七八刀。
鲤鱼奋力跳出缸,在地上扑腾两下,渐渐没力气了,只剩嘴巴还一张一合。
“今天吃红烧鱼!”
棒梗一手握刀,一手拖着鱼尾,发现单手拖不动,索性扔了菜刀,两手拽着鱼尾巴,吃力地往厨房外拖。
“你在干什么?!”
一声大喝突然响起,吓得棒梗一抖,赶紧丢下鱼。
抬头一看,一个年轻女人正瞪着他。
棒梗心里发怵——他听家里说过,这女人好像是李成业的对象。
虽然不太懂“对象”
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她跟李成业关系不一般。
现在偷鱼被她撞见,棒梗顿时懊恼起来。
“她怎么会突然跑来?”
棒梗心里盘算过时间,学校放学比工厂下班早,李成业肯定还没到家,他完全来得及把鱼弄走。
其实他平时偷四合院邻居的东西,也总挑这个时间点——大人们没下班,他有足够的时间把鱼拖回家处理干净,等李成业回来,鱼早就下锅了。
到时候硬说是自己买的,谁也没证据。
“这锁是不是你撬的?”
娄晓娥一看到厨房门被撬、地上躺着那条被砍了好几刀的大鲤鱼,火气噌地冒了上来。
她早就撞见过棒梗偷许大茂家的鸡,对这孩子早有防备,却没料到他胆子这么大,竟敢直接撬门进来偷。
“我看鱼从缸里跳出来,好心抓回来还你们。”
棒梗眼珠一转,满脸不以为然。
“既然你回来了,鱼你们自己看着办。”
他说着还踢了鱼一脚,转身就想溜。
反正娄晓娥在这儿,鱼是带不走了。
不过鱼也被他砍死了,也算出了口气。
这么大一条鱼,他们俩人一顿也吃不完,大不了明天再来。
“偷了我们家的鱼,还想走?”
娄晓娥哪肯放他走。
这鲤鱼是特意留着过年吃的,才养在水缸里,现在被棒梗砍死,不吃也得吃了。
再看那被撬坏的门、满地狼藉的血迹,她越想越气。
今天不治治这熊孩子,以后还不上房揭瓦?
“这是李成业家,又不是你家!”
棒梗被拉住不让走,一边使劲挣扎一边破口大骂:
“你这不要脸的 ** ,还没跟李成业睡一起呢,就说是你家?真不害臊!鱼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别在这儿污蔑我!”
别看棒梗年纪小,骂起人来却熟练又难听。
一看就是贾张氏亲手教出来的。
娄晓娥心里憋着一股火。
这棒梗偷了东西还如此张狂,看来是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从没人管教。
“你继续骂,尽管骂。
撬门偷窃,这次非让你蹲大牢不可。”
娄晓娥懒得跟他吵,直接告诉他要把送他进监狱。
听她这么说,棒梗心里真的有点发怵。
虽然没坐过牢,但他常听人说牢里多可怕。
秦淮茹平时吓唬他,也总拿送他进监狱来威胁。
在棒梗的想象里,牢里就是天不亮就要起床,半夜才能睡,每天做不完的活,只能喝稀粥、啃窝头。
稍不听话,就被吊起来打。
听说要送他进牢房,棒梗脸色顿时变了。
“你这个疯婆子,放开我!”
“我才不去牢房,这锁是自己开的!”
他挣不脱,竟张嘴要咬娄晓娥的手。
娄晓娥哪能让他得逞,揪住他后衣领,像拎野狗似的牢牢抓住。
棒梗拼命扭头去咬,怎么也咬不着,急得破口大骂。
很快,院子里的动静惊动了前院的人。
贾张氏刚回来,听见棒梗的叫骂,急忙赶过来。
一到就看见李成业家厨房门口,李成业的对象正紧紧抓着她宝贝孙子。
贾张氏心急火燎地冲上前。
“奶奶,快救我!她说要送我去坐牢!”
棒梗看见贾张氏,像见到救星一样大喊。
“我奶奶来了,看她不打死你这个臭 ** !”
他还得意地朝娄晓娥扬了扬下巴。
“哎哟,你放开我孙子!”
贾张氏伸手就要扇娄晓娥,竟直接动起手来。
娄晓娥一躲,棒梗趁机挣脱了。
“奶奶,打她!这臭女人刚才把我抓得好疼!”
棒梗被救下来,立刻神气起来,怂恿奶奶教训娄晓娥。
“哎呦,我的心肝,你的脸怎么啦?”
这时,贾张氏也注意到棒梗半边肿起的脸颊,心疼得立刻叫嚷起来。
“奶奶,就是那个女人打的我!”
棒梗绝口不提偷鱼反被鱼甩了一巴掌的事,直接把责任全推给了娄晓娥。
“你敢打我孙子?看我不抓烂你的脸,让你破了相,看你以后还怎么勾搭男人!”
贾张氏恶狠狠地瞪着娄晓娥,那双小眼睛里透出凶狠的光。
“你孙子撬门偷东西,还敢倒打一耙,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娄晓娥冷哼一声,丝毫不畏惧。
真要动起手来,贾张氏这老太太哪是她的对手。
果然,贾张氏刚冲上来,就被娄晓娥一把推得踉跄后退。
“你、你居然敢还手?还有没有王法了!”
见娄晓娥竟敢推她,贾张氏满脸不敢置信。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外院的人欺负到咱们院头上啦!”
贾张氏本想再上前,可估摸自己打不过,只能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
这时已经过了工厂下班时间,院里人陆续回来。
听到后院的动静,不少住户纷纷围了过来。
“这不是李成业对象吗?怎么跟贾大妈吵起来了?”
“哪儿吵了?这不还没动手吗?”
“你看棒梗那脸肿的,还没动手?”
“真是娄晓娥打的?一个大人家打小孩,真够丢人的。”
“就是,还没嫁过来就这么嚣张,以后还得了?”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议论着。
从现场看,娄晓娥衣衫整齐,一点不像挨打的样子。
而贾张氏头发散乱,棒梗脸又肿得老高,怎么看都是娄晓娥动了手。
“棒梗,棒梗,你这是怎么了?谁打的你?”
这时秦淮茹也下班回来了,一进后院就看见躲在贾张氏身后的棒梗。
她急忙走过去,看见儿子肿起的脸,心疼得不行。
“妈,就是那个坏女人打我,你快帮我打她!”
棒梗伸手指向娄晓娥,继续告状。
“秦淮茹,你来得正好!你帮我抓住她,我来挠花她的脸!”
“看她破了相,李成业还要不要这个丑八怪!”
秦淮茹刚下班到家,贾张氏就迫不及待地凑上前说,要和她一起动手,抓花娄晓娥的脸。
听到这话,娄晓娥心头一紧。
她向来珍惜自己的容貌,越是在乎,就越怕被人毁掉。
万一真被贾张氏划伤了脸,她真不知该怎么面对往后的日子。
“怎么回事?院里怎么这么热闹,都聚在后院?”
“棒梗,你这脸怎么肿成这样?是谁打的?”
易中海、刘海中和阎埠贵等人也陆续回到四合院,一到后院,易中海就注意到棒梗红肿的脸,立刻追问起来。
“易爷爷,是她打的!”
见几位靠山都来了,棒梗顿时有了底气,“你们一定要替我做主,我也要打肿她的脸!”
他恨恨地瞪着娄晓娥,要不是她坏事,那条鱼早就到手了。
“娄晓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个大人,怎么能对小孩动手?还有没有人性?”
易中海怒气冲冲地质问。
“连小孩都不放过,果然什么父母养什么孩子,资本家的女儿就是心狠。”
阎埠贵也在一旁插话。
他始终记着昨天李成业帮刘海 ** 头的事,如今正好借机落井下石,今天非要让李成业付出代价不可。
“棒梗的脸肿成这样,你不赔医药费怎么行?”
“什么医药费?你们围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被众人指责,娄晓娥有些慌乱。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让她顿时安心不少。
李成业推着自行车,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晓娥,这是怎么回事?”
他开口问道。
“成业,你回来啦。”
见到李成业,娄晓娥如见救星,松了口气,迎上前说道:“我刚回来,就撞见棒梗偷鱼,我拦住他不让他走。”
娄晓娥气呼呼地说道:“那几个人像疯狗似的,非说是我打了棒梗,简直莫名其妙。”
她越说越气:“谁知道他脸怎么肿的?说不定是被鱼拍的呢!”
秦淮茹一听提到棒梗偷东西,立刻变了脸色,张口就骂:“你少胡说!我家棒梗那么乖,怎么可能偷东西?”
“鱼还能打人?我看就是你动手的,还不敢承认!”
贾张氏也跟着怒骂:“就是!我孙子最乖了,才不会偷东西!你个 ** ,别在这里颠倒黑白!”
李成业听不下去了,指着贾张氏喝道:“老太婆,再骂一句,别怪我不客气!”
他完全相信娄晓娥的话。
贾家这几个人是什么德性,他再清楚不过。
棒梗会做出这种事,他一点也不意外。
看着地上那滩血和已经死透的大鲤鱼,李成业怒火直冲:“别人都说有娘生没娘教,你只是死了丈夫,又没死娘,怎么教出这种货色?”
他对着贾张氏和棒梗斥骂:“小小年纪就整天偷鸡摸狗,现在还敢偷到我头上?你说,这事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