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告诉我,鱼是不是你打死的?”
“说谎可是要坐牢的。”
老警察表情严肃地看着棒梗。
“如果是你做的,最好早点承认。”
“不承认也没关系,那把锁和那条鱼上都会留下指纹,我们一样能查出来。”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如果不承认,等到我们查出来,惩罚只会更重。”
老警察神情严厉。
目前确实还没有确凿证据能证明鱼是棒梗偷的。
但在他看来,事情已经十分明朗。
毕竟娄晓娥亲眼看见棒梗把鱼拖出来,她没必要说谎。
即便真想栽赃,把棒梗从前院弄到后院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何况从周围人的反应来看,棒梗平时在院子里也没少偷鸡摸狗。
连鸡都敢偷,偷一条鱼更不算什么。
尤其见到易中海和其他住户对棒梗偷鱼这件事态度鲜明对立,老警察心里更有数了。
这熊孩子敢这样胡闹,背后肯定少不了易中海、贾张氏和秦淮茹的纵容。
贾张氏说得没错,即便认定鱼是棒梗偷的,证据也不足。
娄晓娥的目击证词,并不能当做法庭证据。
但棒梗再坏,也只是个几岁的孩子,心理素质肯定有限。
所以老警察打算试探他一下,等他亲口承认。
这个年代确实有指纹鉴定技术,但仪器设备并不普及,他们这种小分局根本没有,只有某些特殊部门才配备。
老警察也不可能因为邻里间一桩小窃案去申请调用设备。
不过用来吓唬棒梗,已经足够了。
以小孩子的心理素质,一吓唬估计就全招了。
如果这样棒梗还不肯认,那事情可能真有隐情。
当然,也可能棒梗天生就是个胆大心细的小坏蛋,心理素质特别强。
但老警察觉得,以贾家这基因,生出这种“天赋异禀”
的坏种,概率实在太低了。
“我、我只是想跟鱼玩一下……”
果然,棒梗被吓得脸色惨白。
但他一边脸还红肿着,一边白一边红,活像个小丑。
他使劲嗅了嗅,仿佛真的闻到脸上残留的鱼腥味。
再加上老警察刚才说什么指纹、重判之类的话,棒梗心里彻底慌了。
虽然他并不理解指纹的具体含义,但警察在他心里依然代表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贾张氏先前提起要叫警察来时,棒梗内心就充满抗拒。
等警察到场后,态度还算平和,棒梗这才壮着胆子说了谎。
然而当警察突然严肃起来,棒梗顿时慌了神,立刻吐露了实情。
当然,棒梗虽笨,倒也不至于直接承认偷鱼,只说是想和鱼玩耍。
小孩子天性爱玩,跟鱼闹着玩听起来也合情合理。
可这话刚出口,秦淮茹和贾张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鱼身上的刀痕也是你砍的?”
老警察继续追问。
“我只是想抓它出来玩,它却用尾巴甩我。
我一气之下就拿刀划了几下。
反正这鱼迟早要下锅的,划几刀又有什么关系?”
既然开了口,棒梗索性全盘托出。
他心想警察说过“坦白从宽”
,自己老实交代应该不会受罚。
再说有奶奶、妈妈和一大爷在场,总不会让他吃亏。
大不了赔点钱就是了。
“没想到真是棒梗做的。
孩子贪玩惹了祸,姐在这儿给你赔个不是。”
见儿子全都招了,秦淮茹脸色骤变,随即顺着话锋转向李成业道歉,试图把这事定义为孩童嬉闹。
“小孩子没见过这么大的鱼,想逗着玩也情有可原。”
易中海也改口帮腔,打算将此事定性为顽皮所致。
“都是邻里街坊的,小李,让贾家赔你几块钱,这事就过去吧。”
“鱼又没少块肉,凭什么赔钱?”
听说要赔钱,贾张氏满心不情愿。
她虽没想到真是孙子干的,但觉得不过是条鱼,横竖都是要吃的。
鱼还好端端在李成业家里,能有什么损失?
李成业只是冷笑,懒得接话。
“锁也是你撬的?”
老警察没有理会秦淮茹等人的说辞。
若换作别家孩子说逗鱼玩,他或许会信。
可眼前这家人言辞闪烁,让他心生警惕。
也许那位老警察会帮忙劝劝李成业,让他别追究这件事。
但刚才他也亲眼看见了那条大鲤鱼,身上被砍了七八刀,刀刀见骨。
这哪是一个孩子能做出的事?这孩子怕是天生就带着凶狠和残忍。
老警察已经暗自决定,必须把棒梗带走关些日子,看看还有没有救。
“不是的、不是的!那锁是自己开的!”
棒梗慌忙辩解。
要是认了,不就等于承认自己是故意来偷东西的吗?
“自己开的?锁怎么自己开?到现在你还要撒谎?”
李成业突然大声喝问,吓得棒梗浑身一抖。
“那锁本来就不牢,我一弄就开了,不就是自己开的嘛……”
棒梗被李成业吓得不轻,声音里还带着委屈。
“你那么凶干什么?我孙子已经知道错了!”
贾张氏见棒梗被吓到,立刻又把他搂进怀里,心疼地说。
“警察同志,您也听见了,棒梗自己承认了入室盗窃。”
李成业转向老警察说道。
“小李同志,你这次损失大概多少?”
老警察点了点头。
既然棒梗已经承认,那坐牢是免不了的了。
“我之前钓到比这小不少的鱼,卖了十五块。
这条大鱼,卖二十块肯定没问题。
现在鱼死了,已经不值钱了。”
李成业回答。
这条鱼大概十八斤左右,按一块钱一斤,也能卖十八块。
虽然不一定真能卖到二十,但也差不了多少。
“这鱼的钱,至少二十块,得赔给我吧?”
“一条鱼二十块?你怎么不去抢!”
贾张氏一听李成业说要二十块,立刻炸了毛。
这不是要她赔二十块钱吗?房子着火后她的私房钱都被烧光了,哪来这么多钱?
“我能作证,上次小李钓到一条比这小不少的,确实卖了十五块,我亲眼看见的。”
“这么大的鱼,卖二十块肯定不成问题。”
刘海中立刻在一旁帮腔,证明这条大鱼绝对值二十块。
“这可是大鲤鱼,又大又肥,而且快过年了,卖二十块合情合理,绝对值。”
许大茂也在一边附和。
反正他现在跟贾家和易中海已经撕破脸了,有机会就踩一脚。
“二十块,损失确实不小,也够判一阵子了。”
老警察沉吟着说。
老警察点头示意,对身旁几名年轻警员吩咐道。
“铐上。”
几名年轻警员立即行动,取出手铐就将棒梗牢牢铐住。
“奶奶,我不想戴手铐!”
手腕上沉甸甸的触感让棒梗彻底慌了神。
不是说好坦白从宽吗?他都老实交代了,怎么反而被铐起来了?
难道警察说的话也能不作数?
“妈,我不想坐牢!”
“我们赔!我们愿意赔钱!”
眼见儿子被铐,秦淮茹急得直跺脚。
虽说棒梗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还总惹是生非,但终究是她的心头肉。
她怎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警察带走。
“二十块钱是吧?一大爷,您能先借我二十块吗?”
答应赔偿爽快,可秦淮茹实在掏不出这笔钱。
她月薪不过二十多块,眼下还没到发薪日。
私下攒的体己钱又和婆婆贾张氏一样,大多葬身火海。
当然秦淮茹比婆婆精明得多,深谙狡兔三窟的道理。
烧毁大半的屋里还藏着些私房钱,但她绝不肯轻易动用。
那才是她压箱底的保命钱,半点闪失都不能有。
“警察同志,我们同意赔偿。”
望着秦淮茹泫然欲泣的模样,回味着往日温存,易中海叹了口气只得应承。
随即取出两张十元纸币递给了李成业。
“赔了钱还能得条鱼,倒也不算太亏。”
见易中海答应掏钱,贾张氏悬着的心落了地,暗地里又窃喜起来。
赔给李成业的钱不用她出,这条大鲤鱼易中海老两口肯定吃不完,最后多半要进自家碗里。
“你当这是菜市场卖鱼呢?”
李成业冷笑着打断她的美梦。
“我本就没打算卖,这钱只是赔偿我的损失。
想要鱼可以,再付二十块,鱼就归你们。”
“凭什么!我们都赔钱了,这鱼我们怎么不能拿!”
贾张氏对那条肥鲤鱼仍不死心。
“小李,你这就过分了。
我们钱都赔了,这鱼我们凭什么不能要?”
秦淮茹也气得涨红了脸。
“钱都付了,这鱼理所应当归我们吧?”
听说李成业不愿给鱼,易中海更是不依不饶。
若是能拿到这条鱼,虽说死鱼比不上活鱼价,到底还能挽回些损失。
但是能卖个七八块钱也挺好,多少能弥补一些损失。
再不济自己切了腌起来,留着过年吃也没什么问题。
但李成业说不给他们鱼,易中海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对啊,我们赔了钱,这鱼就该归我们。”
一大妈在旁边帮着说道。
刚才见易中海掏钱,一大妈心疼得要命,根本不愿意。
要不是在外面要给易中海留点面子,她早就出声拦住了。
“赔了钱就想拿走我的鱼?你们当我是卖鱼的?”
李成业冷笑一声,语气不屑,“我要真想卖,早卖了,还用得着带回家?当时多少人想买我的鱼,卖给你们,少说也得四十块起。”
“你们想要这鱼也行,再掏二十块,鱼就归你们。”
“警察同志,你们听听,李成业说的是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