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雷功,斧头帮有办法在公海开辟 ** ,利润不输澳岛。”
“听清了?”
丁瑶神志涣散,只能机械地咬住被单点头。
“斧头帮…赌船…对吗?”
“看来你耳朵不太灵光。”
苏阳厉声打断,碾碎她残存的倨傲。
“大哥…我没听明白……”
“那就好好学学怎么听话。”
他冷笑着抽出皮带。
……
次日破晓,完成交易的丁瑶驱车驶离大陆酒店。
顶层落地窗前,苏阳漠然目送车辆消失。
“老板,要叫雨樵过来吗?”
“嗯。”
师爷试探的询问得到简短回应。
大陆酒店终究是大陆酒店,**行业的规矩不可逾越。
但暗地里,苏阳正通过斧头帮扩张势力版图。
“东南亚的**生意,最近让我很失望。”
师爷垂首未动——他此行另一任务,正是汇报东南亚业务颓势。
尽管整合了海叔与尊尼汪的资源,**生意仍是个烧钱的无底洞。
维护关系、拓展渠道、跟进技术革新……暴利背后,是天文数字的前期投入。
东南亚几个小地区近期传出和谈风声,导致**需求量骤减。
负责监管该区域业务的师爷躬身汇报:最近交易额下滑严重,除了资金周转问题,主要是当地几个头目正在谋求停战协议。”
师爷。”苏阳转身凝视着他,慵懒的声线里裹挟着刺骨寒意,我让你打理东南亚生意,不是来听这些废话的。”
鱼缸旁的男人抓起碎肉投入水中,溅起的水花声中,龙鱼疯狂撕咬着猎物。”既然他们想要和平...苏阳指尖轻叩玻璃,那就让他们打起来。
明白么?
属下明白。”师爷低头时瞥见缸中翻腾的血水,瞳孔微微收缩。
下次见面时...苏阳背对着他,声音混在哗啦水声里,我要看到东南亚燃起战火。”
三日后,港岛雷氏别墅。
大陆酒店项目进展如何?雷功突然发现丁瑶听到苏阳名字时浑身轻颤,有人威胁你?
只是...想起些事情。”丁瑶攥着扶手深呼吸,避开雷功伸来的手。
那个男人鹰隼般的眼神和露骨的警告,总让她午夜梦回时辗转难眠。
苏老板...她勾起唇角,是个很不错的合作伙伴呢。”灯光下,两个猎手正编织着同样的陷阱,都在等待对方先坠入这场危险的博弈。
雷功挑了挑眉,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我还是头一回听你这么夸一个男人。”
丁瑶轻描淡写地抿嘴一笑:“苏阳确实能为大哥分忧解难。”
“原来如此。”
雷功紧绷的神情松弛下来,对丁瑶的疑虑烟消云散。
在他眼中,能为他守身如玉七年的女人,这份忠贞足以立牌坊。
至于丁瑶为何如此,雷功从未深究——或许他自负地认为,是自己的魅力让丁瑶甘愿等待。
想起上次扫墓时,丁瑶曾说羡慕大嫂的话,花白头发的雷功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虽然已无力与丁瑶温存,但这份魅力足以让他心满意足。
“港岛之行还有什么新鲜事?”
雷功接过茶杯随口问道。
丁瑶垂眸时,苏阳的话语突然浮现在脑海,连带当时的场景也清晰再现。
她呼吸微促,闭目平复片刻,才压下脸颊涌起的红晕。
“大哥,”
她抬起清澈的眼眸,“关于澳岛的事,我有些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在我这儿你尽管说。”
雷功的视线从茶水上移开,并未察觉丁瑶方才的异样。
丁瑶优雅地交叠双手:“我托苏阳打探了些澳岛的消息。”
“他肯透露?”
雷功略显惊讶。
“商人重利,价钱合适自然知无不言。”
丁瑶端庄的笑容透着贤淑气质。
“你用自己的钱打探消息?”
雷功眼底闪过一丝动容,但转瞬即逝。
年迈的他更看重事业利益,甚至闪过将丁瑶作为筹码的念头。
“能为大哥分忧,这点花费不算什么。”
丁瑶温婉回应,继续道,“港岛有个斧头帮......”
“没听过,比洪兴如何?”
雷功不屑地撇嘴。
“或许不及洪兴。”
丁瑶顺着他的语气,果然看到雷功轻蔑的表情,“但他们掌握着对抗何家的筹码。”
“什么?”
雷功猛地转头,“苏阳真这么说?”
“千真万确。”
丁瑶目光坚定,“他透露了两个关键词:公海,赌船。”
(一只蝴蝶轻轻振翅,便能在千里之外掀起风暴。
更何况是盘踞港岛,手握大陆酒店与斧头帮两大势力的“魔龙苏阳”
?他所引发的风暴,足以遮蔽整片天空。
或许是叶家老爷子忌惮过早出头,又或许是澳门的变革尚未成熟,在这条时间线上,公海赌船的版图仍是一片空白。
连赌业巨头叶家都未涉足,更别提雷功这个门外汉——他甚至从未听说过这个概念。
“公海?赌船?”
雷功眉头紧锁,反复咀嚼着这两个陌生的词汇。
作为三联帮的掌舵人,**弯弯江湖的霸主,即便性格如袁绍般优柔,头脑却绝不愚钝。
“利用公海的监管真空,吸引赌客登船?”
稍加思索,雷功便自认为参透了其中玄机,眼中精光一闪,连连点头:“没想到一个小帮派,竟能想出如此妙计。”
“既然知道了,何必与他们分一杯羹?”
野心勃勃的雷功岂容他人染指自己的领地?他眼角寒光闪烁,心中已决意独吞这块肥肉。
“苏阳说……”
正当雷功沉浸于宏图霸业时,丁瑶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们与斧头帮有过几次合作,才得知这条消息。”
“虽然他没明说希望我们与斧头帮联手,但听语气,他与那位帮主私交匪浅。”
“他不是**行吗?”
雷功疑惑不解。
丁瑶轻轻摇头:“具体内情我不清楚。
但若因购买情报而引发变故……”
她抬眼望向雷功,目光柔和却暗含警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苏阳都不会善罢甘休。”
“我会怕他?”
雷功猛然起身,怒视远方 ** 的钢铁丛林,“我三联帮在弯弯的地位远超洪兴!他不服,尽管放马过来!”
“大哥,双赢的机会近在眼前,何必与苏阳结怨?”
丁瑶走到他身旁,纤手指向脚下的城市:“您的江山已足够辽阔。
请恕小瑶直言,一时的意气之争,不值得。”
“……”
雷功呼吸粗重,久居高位的傲气令他难以低头。
“大哥,苏阳未必敢亲自登门。”
丁瑶深知他的心思,轻声道出致命关键:“但他的**行能在赌船上作乱。
一艘危机四伏的赌船,谁敢光顾?”
“小瑶啊,若是你早些出现……”
雷功转头凝视着她,眼中满是赞赏。
这个总能在他冲动时及时劝阻的贤内助,令他倍感欣慰。
“大哥,现在这样,我已心满意足。”
丁瑶垂眸浅笑,温婉气质如水般流淌。
好,按你说的办,你去联系斧头帮吧。
合作共赢总比我们单打独斗强。”雷功笑着拍了拍丁瑶的肩膀,她低着头没能躲开。
可惜雷功没看见丁瑶低垂眼眸中闪过的厌恶和一丝恐惧。
厌恶或许是因为反感他的触碰,但那抹恐惧从何而来,只有心跳加速的丁瑶自己知道。
是,大哥,我先回去了。”丁瑶抬头时已恢复端庄模样,所有情绪都被完美隐藏。
回到住处,丁瑶从浴室出来,肩膀通红,嫩滑的皮肤上还留着用力擦拭的痕迹。
她拨通苏阳的电话,听到那个冷漠的男声时心头一颤。
看来你没把我的命令当回事。”
我...下次不会了。”丁瑶没察觉自己语气里竟带着几分渴望。
苏老板,我想谈斧头帮的事。”她试图用称呼强调双方是合作关系,而非从属。
说。”电话那头,苏阳嘴角含笑。
他知道驯服丁瑶这样的女人需要耐心。
谈妥五五分成后,丁瑶提议:后天见面吧,让雷功看看斧头帮的赌船。”
随你定。”挂断电话,丁瑶凝视着话机。
苏阳就像变幻的流云,让人捉摸不透。
若他没有那么大的势力,倒是个值得圈养的猎物。
丁瑶轻抚后颈,嘴角泛起自嘲的笑意:若不是你手握权势,又怎敢对我如此放肆?
她暗自思忖,倘若苏阳像寻常人那般畏首畏尾,反倒索然无味。
港岛与 ** 隔海相望,毗邻公海。
这片海域如同昔日的九龙城寨,是法外之地。
公海不受任何政权管辖,禁止单方面行使权力,各方在此平等谋利。
这般规则虽未必受当局青睐,却深得港台帮派欢心。
在这片海域处理见不得光的事务,总能令人心旷神怡。
午后汽笛声中,一艘白色游轮驶入公海。
三层船体上二字格外醒目。
这名字起得妙。”船首男子审视着自己的产业,眼中尽是满意。
汪雨樵躬身答道:老板,是阿渣的主意。”
阿渣谄笑着上前:人间天堂,您觉得如何?
托尼悄然拽了拽兄长衣角,暗示他注意言辞。
苏阳不以为意:不错。”
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息拂过甲板。
苏阳正与师爷商讨赌船经营之道,远处汽笛声再度响起。
老板,雷公到了。”汪雨樵低声禀报。
汽轮缓缓驶近,苏阳眯起眼睛,嘴角浮现若有似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