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大哥。”
** 阳明山上，丁瑶手持报纸走向凭栏远眺的雷功。
她身着黑裙白衫，衣袂随风轻扬。
西装笔挺的雷功正俯瞰山脚繁华城区。
这栋山顶别墅的视野极佳，整座城市尽收眼底。
“站在这里俯瞰北市，仿佛万物皆在掌中。”
望着天际线下的摩天楼群，雷功眼中燃起野心的火焰。
“大陆酒店回信了？”
雷功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转身瞥了眼丁瑶手中的报纸。
嗯。”
丁瑶将报纸摊在桌面，搀扶雷功落座时轻声道：张定坤的死讯见报了。”
手脚倒是利索。”
雷功嘴角微扬，目光扫向报纸头版——张定坤毙命的新闻赫然在目。
黑白版面顶端，粗体标题格外刺眼：
暴徒夜袭！双枪横扫枫晚阁！新科议员张定坤命丧黄泉！
雷功被标题吸引，抓起报纸细读起来，脑海中不断勾勒当晚情形。
丁瑶坐在一旁剥着橘子，娓娓道来：张定坤在枫晚阁摆庆功宴，大陆酒店的人就选在那时动手。”
你引荐的那位苏老板，很懂规矩。”雷功跷起二郎腿，眼中赞许之色更浓。
大陆酒店派出一人双枪，全歼张定坤手下，而后从容撤离。
想必此刻已返港岛，这桩案子终将石沉大海。”
丁瑶话中有话，令雷功对大陆酒店的评价又高几分。
他们要两条街，无非是想开分店。”
雷功晃着脚尖沉思良久，权衡是否该割让地盘。
他像极了袁绍，志大才疏，常因优柔寡断错失良机。
若只给钱不给地呢？
雷功不愿背负引狼入室的骂名，试探性地望向丁瑶。
她剥橘的手指微微一顿，视线落回报纸那醒目标题上。
见丁瑶沉默，雷功也随之看向报纸。
你是说...他们会对我出手？
** 只认利益。”丁瑶避而不答，却道出关键。
雷功眼皮跳了跳，长叹数声。
虽未明言，但这番考量确在情理之中。
罢了，就把**路那两条街给他们吧，正适合开分店。”
苏阳志在扎根 ** ，空头支票断难满足。
即便雷功有意敷衍，苏阳的枪口也会逼他认清现实。
在丁瑶的暗示与枫晚阁 ** 的震慑下，雷功终于做出决断。
小瑶，劳烦你再跑一趟，把尾款和地契交接清楚。”
能为大哥分忧，是我的荣幸。”
丁瑶笑盈盈递上剥好的橘子。
雷功嚼着橘瓣，甜味在口中漫开。
辛苦你了，还是让阿捷跟着？
不必了。”丁瑶抽出手绢轻拭掌心，我想大陆酒店总不至于为难弱女子。”
“有事随时联系我，雷功在港岛还算有点薄面，没人敢动你。”
“多谢大哥。”
丁瑶浅笑颔首，眸光沉静如水，转身离开花园。
两日后。
丁瑶以干练形象再度造访大陆酒店，与苏阳会面。
“苏老板的待客之道真特别。”
密闭包厢内，墨镜后的红唇微抿，垂落的窗帘让室内光线昏沉，她指尖轻叩杯沿的声音格外清晰。
苏阳倚着藤椅环顾四周：“装修考究，挺好。”
“谈正事吧，丁 ** 。”
“呵...”
纤指绕着杯口画圈，丁瑶忽然轻笑，“别人独处时，可没苏老板这么正经。”
......
苏阳掀开三才盖碗，茶雾氤氲中瞥见银色手提箱的冷光。
“明前龙井，丁 ** 尝尝。”
茶水入喉时，余光里黑缎高跟鞋正悬空轻晃，白 ** 尖绷出诱人弧度。
“大陆酒店 ** 港岛...”
丁瑶忽然倾身，鞋尖蹭过男人裤管，“原来老板是个不解风情的？”
茶杯与桌面碰撞出脆响。
“我有洁癖。”
苏阳盯着手提箱，指节敲了敲箱面，“尾款到账，弯北分店明天挂牌。”
丁瑶倏地收回长腿，银牙咬得胭脂色唇膏微微发白。
“苏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丁瑶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捏着茶盖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都泛出青白。
苏阳轻咳一声，视线漫不经心地掠过她纤细的脚踝，沿着白丝一路向上，扫过包臀裙的腰线，最后定格在那张精致的鹅蛋脸上。”我说...我有洁癖。”
两人目光相接，丁瑶的眼睛瞪得滚圆，苏阳甚至能看见她鼻翼翕动时呼出的白气。
“看来大陆酒店的情报网也有疏漏呢。”
丁瑶胸口剧烈起伏，却在与苏阳对视数秒后突然敛去怒容，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试探到此为止。
她心里已然明了——这个苏阳，绝非能用美色拿捏的庸碌之辈。
以武则天为榜样的女人，怎会因这点挫折就失态？
“丁 ** 话里有话啊。”
苏阳听出她话中机锋。
面对这个野心勃勃的女人，他始终谨记一点：绝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
丁瑶学着苏阳的样子轻啜两口茶，瓷杯落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苏老板难道不知，这七年来我都是独居？”
“这与合作无关。”
苏阳抬眼淡淡道。
“确实无关。”
丁瑶倏然起身，悬在脚尖的黑色高跟鞋利落地套回玉足。
她踩着地毯款款而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藤椅上的男人。
一米六八的窈窕身影投下阴影，她忽然俯身，冰凉的柔荑覆上苏阳搭在扶手上的手臂。”但临行前雷功说过句话...”
苏阳慵懒地靠着藤椅，静待下文。
“他说，若我只付钱不给地盘——”
丁瑶的红唇几乎贴上苏阳耳垂，吐气如兰，“大陆酒店能奈我何？”
“尽管试试。”
苏阳笑容未变，此刻的神态终于与丁瑶想象中的枭雄形象重叠——喜怒不形于色，不为红颜所动，唯有称霸全球的野心。
“苏老板...”
她突然压低身子，真丝衬衫领口泄出一线黑色 ** 风光。”在弯弯，强龙难压地头蛇。
与其千里迢迢除掉雷功，不如...让我做你的暗桩？”
“我熟悉雷功，也了解三联帮，苏老板，除了雷功，三联帮还有忠勇伯、金爷，雷功还有个儿子。”
“这些人都不简单，你可以除掉雷功，但动摇不了三联帮多年根基。”
温热的吐息拂过耳畔，带着若有若无的幽香，苏阳微微闭眼，任由那气息撩拨心神。
“让我帮你。”
轻柔的低语中，他的手被牵起，掌心传来一阵酥麻的触感。
“大哥……雷功送你的两条街都在这里，如果想在湾湾开分店，这两条街最合适。”
深夜，包房灯光骤亮，丁瑶步履不稳地走向银色手提箱，她闭眼平复呼吸，片刻后才勉强提起箱子放到桌上。
箱内一叠蜡封文件格外醒目。
苏阳趿着拖鞋走近，“这两条街的资产最好？”
“嗯。”
丁瑶双臂环住他的腰，脸颊贴着他结实的后背，“大哥，这次你派去湾湾的人……震慑力很强。”
“湾湾江湖很久没这么动荡了，枫晚阁被你的人血洗，和张定坤有关的一个都没逃掉。”
“说说我不知道的事。”
苏阳语气冷淡，目光却落在文件上。
丁瑶蹭着他的背，声音慵懒：“雷功怕了，他担心给你的地盘不够好，连别墅也会被血洗。”
“他有野心，但胆量配不上野心，做事优柔寡断。”
“还有呢？”
苏阳依旧淡漠。
丁瑶突然停下，睁眼离开他的背。
看到他背上交错的抓痕，她眉头微蹙，“这些……大哥都知道？”
“三联帮的事，我基本都清楚。”
苏阳回忆着，从雷功、忠勇伯到高捷等小弟，包括独守空房七年的丁瑶。
七年……若非系统赋予的体力和精力，谁能熬过这沙漠般的干渴？
“大哥，你心跳好快……”
丁瑶察觉异样，再度贴上来。
“想到些事，说正题。”
苏阳稳住声音。
“最近叶家退出澳岛，赌厅有新变动，雷功频繁接触那边的人。”
丁瑶闭眼低语，“如果大哥想在湾湾立足，这是个机会。”
“澳岛？”
苏阳忽然掰开她的手，俯视这个野心勃勃的女人，“我是正经商人，你怎么确定我会涉足江湖？”
“没有绝对的忠诚，只是没遇到征服她的人。”
丁瑶仰头紧搂他，“这话，可是大哥你说的。”
“大哥的野心，应该不止于**行业吧？”
“大陆酒店和港岛几个帮会有些往来。”
苏阳避开正面回应，将话题转向斧头帮。
丁瑶对苏阳而言并无特别吸引力，唯一值得考虑的，是她那句“在雷功身边安插一枚棋子”
的提议。
或许这女人野心勃勃，但合作本就是各取所需。
更何况……苏阳自信能掌控她。
“回去告诉雷功，港岛斧头帮有意进军赌业。”
苏阳手掌扣住丁瑶后颈，俯身逼近，目光如炬，“明白？”
“雷功眼高于顶，未必看得上斧头帮这种小角色。”
丁瑶声音微颤，从未有人给过她这般压迫感。
苏阳的视线灼人，似要将一切熔化。
“那你……”
他再度拉近距离，语气冰冷，“对我有何价值？”
“我需要……一个足够说服他的理由。”
苏阳很清楚，丁瑶绝非简单角色。
即便此刻被他震慑，心底仍只视他为合作对象。
“理由？”
他猛然掐住丁瑶纤细的脖颈，反手将她按进塌陷的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