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超越常规时空维度的某个存在点,并非物质意义上的“地方”,而更像是一片由流动的数据流与意识光辉交织而成的奇异领域。
这里,是系统空间,独属于林弥栎与其绑定系统的暂栖之地。
无数细碎的光带如同银河般缓缓旋转,映照出下方万千世界的浮光掠影。
光屏上,此刻正清晰地映现出总统套房落地窗前,那纠缠的、充满占有与宣告意味的一幕——物部氏秉文正对着意识迷离的璇熠,低语着那名为“卡奥尔”的黑暗代号。
关键部分被贴心的打了马赛克,但也足够让人面红耳赤。
“哇哦……”一个活泼的、带着明显电子合成感,却情感丰富的声音在空间里响起,语气充满了惊叹,“这个物部氏,心机也太深了吧!
一环扣一环的,从制造‘意外’,到清除记忆,再到现在的浪漫求婚和……咳咳,身心烙印。你看小玉现在看他的眼神,完完全全就是陷进去了啊!”
林弥栎凝视着光球中的景象,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更像是一种冷静的评估。
“不止是陷进去这么简单,211。”林弥栎的声音平和,却带着洞察一切的穿透力,“现在的璇熠,记忆是一片空白,情感认知也处于被药物强制‘格式化’后的脆弱状态。
物部氏要做的,不仅仅是让他爱上自己,更是要将这张白纸,彻底染上只属于他物部氏秉文的色彩。他的价值观、他的喜怒、他的依赖、他对外界的认知……都将由物部氏一手塑造。”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穿透了光球,投向了更遥远的、属于松田阵平的那条故事线。
“而且,如果我没猜错,他对那个孩子——松田阵平那里,应该也已经布下局了。”
“布局?”系统211的光团闪烁了几下,变成一个巨大的问号,“他布什么局?小玉的记忆不是不可能恢复了吗?伽容都说了,药物清除得很彻底,连带情感都剥离了。”
林弥栎轻轻摇头,对于系统的单纯有些失笑:“记忆无法恢复,不代表永远不会知道‘真相’。
世界上没有绝对不透风的墙,尤其是阵平还在,那个孩子的存在本身,就是物部氏谎言最大的潜在威胁。
他不可能永远隔绝璇熠与外界的一切信息,尤其是在他打算‘常带璇熠出去走走’的现在。”
他看着依旧迷惑的系统光团,耐心解释道:“物部氏要布的局,不是为了阻止记忆恢复——那已经由药物解决了。
他布的,是为了防止未来某一天,即便阵平和璇熠因为某种机缘巧合相认,或者璇熠得知了部分‘秀弥’的过去,也不会离开他的局。”
“啊?这要怎么做?”系统更加好奇了。
“扭曲事实。”林弥栎言简意赅,“伽容的药保证了璇熠的记忆不会复苏,所以物部氏只需要在璇熠现有的认知基础上,提前埋下‘修正’过的‘真相’种子。”
他顿了顿,补充道:“他可以提前‘坦白’部分‘真相’——承认自己用了些手段才得到璇熠,但这一切都是因为太爱他。
在璇熠如今完全依赖他、视他为唯一的世界里,这种‘坦诚’很可能不仅不会被厌恶,反而会加深璇熠‘他都是为了我’的感动和依赖。”
系统211的光团明灭不定,似乎在进行复杂的运算和理解,最后发出“原来如此”的感慨:“……太复杂了,人类的感情和算计。
所以,他是在给小玉搭建一个以他自己为绝对核心的认知世界,任何外来的、真实的信息,都会被这个世界预设的‘防火墙’扭曲解释,最终反而加固小玉对他的依赖?”
“基本正确。”林弥栎赞许地点点头,“所以,我们看到的‘爱’,是建立在精心编织的谎言、药物控制和认知扭曲基础上的。
牢固,却也……异常脆弱,因为它经不起绝对真实的冲击。所以,物部氏会尽全力不让任何‘真实’靠近他的珍宝,甚至扭曲真实。”
他看着光球中,物部氏将洗完澡昏睡过去的璇熠温柔地抱回床上,细心掖好被角,那猩红眼眸中流露出的,是毫不作伪的迷恋与满足。
疯狂的执念与极致的温柔,在这个男人身上扭曲地共存着。
“好了,他们的‘新婚夜’看来暂时告一段落了。”林弥栎收回目光,语气转为严肃,“211,我们来整理一下当前的时间线吧。沉浸在这个支线太久,需要重新锚定主世界的坐标了。”
“好哒宿主!”系统211立刻调出一个半透明的光屏,上面开始快速滚动数据。
林弥栎看着光屏,缓缓陈述:“我们现在所处的节点,是‘柯学元年’的十八年前。换算一下,也就是工藤新一出生的前一年。”
光屏上列出对应关系:
- 当前年份:柯学元年前18年
- 工藤新一出生:明年(柯学元年前17年)
- 当前主要角色年龄:
- 松田阵平:11岁
- 萩原研二:11岁
- 铃木绫子:6岁
- 马甲:五十岚郁 - 2岁
- 马甲:结城三日月 - 7岁
……
“明年,不仅是我们这位死神小学生主角的诞辰,”林弥栎的眼神变得深邃,“同时也是组织行动遭受一系列挫折的关键年份。根据原世界线,明年将会发生几件影响深远的大事。”
他屈指数来:
“1. 羽田浩司死亡。”
“2. 阿曼达·休斯死亡。”
“3. 黑田兵卫遭遇严重车祸,陷入长期昏迷。”
“4. 组织二号人物朗姆,在此次行动中失去一只眼睛,且其行动风格变得更加急躁和隐蔽。”
“5.赤井务武失踪。”
“但是,”林弥栎话锋一转,指向光屏上关于组织架构的部分,“需要注意的是我们这个衍生世界的情况。
这个世界的朗姆,对boss(物部氏秉文)是绝对忠诚的,不存在原世界线中可能存在的微妙间隙。更重要的是——”
他放大了朗姆的能力数据栏:“由于伽容(君度)的提前加入,以及组织在生物医药领域的飞跃式发展,朗姆两只眼睛的‘过目不忘’的特殊能力,都得以完好无损地保留了下来。
他不像原世界那样只剩一只眼还拥有能力,而是双目健全,且双眼都具备那堪称人形扫描仪的超强记忆能力。这无疑让他的危险性、以及对组织的价值,都远超原世界线。”
系统211的光团闪烁出警示的黄色:“也就是说,明年的事件,虽然大致走向可能类似,但因为朗姆的完好无损,细节和后续影响可能会产生更大的变数?”
“没错。”林弥栎肯定道,“一个双目健全、能力完整、且对boss绝对忠心的朗姆,能做的事情,可比原世界那个藏头露尾、身体有缺的他要多得多,也更具侵略性。这无疑会增加我们未来行动的难度和不确定性。”
他沉默了片刻,目光再次扫过光屏上错综复杂的时间线、人物关系以及世界偏差数据,最终,那双沉静的黑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211,”他开口道,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好好准备一下吧。旁观了这么久,剧本也偏差得足够厉害了……”
他抬起手,虚点向那个代表着这个扭曲柯学世界的光球。
“该我们……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