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第十日,地貌逐渐由丘陵变为荒芜的戈壁。热风卷着沙砾,抽打在脸上,与北境的酷寒形成鲜明对比。宇智波苍月、宇智波佐助、漩涡香磷以及雪牙一行四人,沉默地行走在无垠的黄色沙海之中。
自那日山谷中静默的重逢后,队伍的气氛始终压抑。宇智波苍月走在最前,身影在热浪中微微扭曲,仿佛随时会融入这片荒芜。他大部分时间都沉默不语,全身心用于适应体内那股“虚无”之力,并警惕着可能存在的追踪。情感愈发淡漠,但理智与目标却异常清晰——抵达楼兰古墟,找到解决佐助问题的方法。
宇智波佐助跟在稍后位置,依旧由香磷小心看护。他不再需要搀扶,但行动间仍显虚弱。那双冰晶重瞳大部分时间都隐藏在微阖的眼睑下,偶尔睁开,扫视四周,流转着冰冷而审视的光芒。脑海中翻腾的记忆碎片并未完全平复,只是被强行压制,需要他耗费大量心力去梳理、消化。他很少开口,对香磷的关怀也只是以极其简短的音节回应,对前方的苍月,更是保持着一种复杂的、带着审视意味的距离感。兄弟二人之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由力量、记忆和沉默构筑的墙壁。
漩涡香磷碧绿的眸子中担忧不减,细心照顾着佐助,同时尽力感知周围环境。她能感觉到苍月身上那股令人心悸的“空无”感在逐渐内敛,但疏离依旧。而佐助则像一座压抑的火山,表面平静,内里却蕴藏着未知的风暴。她只能默默做好自己的事,用行动支撑着这个脆弱的小队。
雪牙则承担了向导和警戒的大部分职责,对苍月敬畏有加,行事愈发谨慎。风魔的死让他失去了归属,此刻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深不可测的宇智波兄弟身上。
这日正午,烈日灼烤着大地。前方出现了一片巨大的、被风沙侵蚀得千疮百孔的雅丹地貌区域。怪石嶙峋,形成无数天然的迷宫。
“根据地图和传说,楼兰古墟的入口,应该就在这片‘风蚀谷’的深处。”雪牙抹了把汗,指着前方说道,语气带着不确定,“但里面地形复杂,磁场紊乱,感知会严重受限,而且……据说有古老的结界和沙暴陷阱。”
苍月停下脚步,写轮眼缓缓扫过前方扭曲的空气和嶙峋的怪石。在他的视野中,这里的自然能量流动极其混乱,空间中遍布着细微的、年代久远的封印残痕,确实非同寻常。他也能感觉到,怀中那枚已经与自身初步融合的、源自阴玉本源的“虚无”印记,对此地的某种深层能量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共鸣。
“跟紧我。”苍月淡淡说了一句,率先踏入风蚀谷。他所过之处,脚下沙砾中残存的微弱封印能量如同遇到克星般悄然平息,为他让开一条相对稳定的路径。
佐助默默跟上,冰晶重瞳无声开启,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与苍月“洞察本质”的写轮眼不同,他的眼睛似乎更擅长捕捉“能量轨迹”和“空间异常”。他能看到石壁上残留的、早已干涸的能量刻痕,能感知到某些区域空间的细微扭曲,甚至能隐约“听”到风中夹杂的、来自远古的破碎回响。这双眼睛,在适应了最初的混乱后,正展现出其独特而强大的感知能力。
香磷和雪牙紧随其后,不敢有丝毫大意。
谷内果然危机四伏。不时有诡异的流沙陷阱,有能迷失方向的天然幻阵,甚至有潜伏在沙地下的巨大毒蝎和适应了恶劣环境的沙匪窥视。但在苍月精准的洞察和佐助诡异的感知下,这些危险都被有惊无险地避开或清除。苍月往往只需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便能引动“虚无”之力,让陷阱失效,让幻阵平息,手段云淡风轻,却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力量。佐助则偶尔会突然出手,冰晶重瞳锁定虚空某处,一道无形的寒流掠过,便将隐匿的毒蝎或沙匪瞬间冻结、粉碎,动作狠辣果决,带着一种未经雕琢的野性。
兄弟二人虽无交流,但在应对危机时,却展现出一种诡异的默契。一个洞察,一个破障,一个抚平能量,一个冻结实体,效率高得惊人。香磷和雪牙几乎插不上手,只能暗自心惊。
经过大半日的艰难穿行,四人终于抵达了风蚀谷的最深处。眼前出现了一座半掩埋在沙丘下的、巨大的残破石门。石门由某种暗黄色的巨石砌成,布满了风化的痕迹,上面雕刻着早已模糊不清的奇异图案,隐约能辨认出一些龙形纹路和星辰符号。石门紧闭,缝隙已被沙土填满,散发着一股古老苍凉的气息。
“就是这里了,楼兰古墟的入口之一。”雪牙喘息着说道,“但石门有强大的封印,据说需要特定的钥匙或方法才能开启。”
苍月走到石门前,写轮眼仔细审视着上面的封印符文。符文结构复杂,能量虽然历经岁月有所流失,但核心依旧稳固,蕴含着一种磅礴的龙脉之力。强行破开,可能会引动不可预知的后果。
就在他沉吟之际,佐助却缓缓走上前,冰晶重瞳凝视着石门上的某处图案——那是一个残缺的、眼睛形状的刻痕,周围环绕着龙纹。
“这图案……”佐助眉头微蹙,脑海中一些破碎的记忆碎片似乎被引动,与这刻痕产生了共鸣。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指尖萦绕起一丝极淡的、混合了他自身瞳力与冰魂之心气息的能量,轻轻点向那个眼睛刻痕。
嗡——!
石门上的眼睛刻痕骤然亮起微光!紧接着,整个石门上的龙形纹路仿佛活了过来般,依次点亮!一股庞大的、带着岁月气息的龙脉能量从地底深处被引动,石门发出沉重的轰鸣,缓缓向内侧打开,露出了一个向下延伸的、幽深漆黑的通道!
竟然……打开了?雪牙和香磷都惊讶地看着佐助。连苍月眼中也闪过一丝极淡的波动。佐助……似乎能引动与这古墟相关的力量?是因为他眼中的冰魂之心之力,还是……那些远古记忆?
佐助自己也有些意外,收回手指,冰晶重瞳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恢复冰冷。他只是凭借本能行动,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进去。”苍月没有多问,率先踏入通道。佐助稍一迟疑,也迈步跟上。香磷和雪牙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通道内阴暗潮湿,空气浑浊,弥漫着尘土和霉变的气息。墙壁上刻满了更加清晰的壁画,描绘着楼兰古国的兴衰、对龙脉的崇拜、以及……一些与宇智波族地古籍中记载的、关于六道仙人和创世神话相似的场景!甚至有一些壁画,描绘着拥有奇特眼瞳的人群祭祀天地、与巨大怪物战斗的画面,那些眼瞳的图案,与写轮眼有几分神似,却又更加古老、复杂!
苍月和佐助的目光都被这些壁画牢牢吸引。苍月是冷静地分析、记录,寻找有用的信息。而佐助,则感到脑海中那些混乱的记忆碎片与壁画产生了更强烈的共鸣,头痛欲裂,却又仿佛抓住了某些关键线索,关于宇智波的血脉起源,关于瞳力的本质,关于……某种古老的契约与诅咒!
通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宫殿遗迹。宫殿早已坍塌大半,残垣断壁间,散落着腐朽的器物和枯骨。宫殿中央,有一个干涸的池子,池底似乎曾经连接着地脉。而在宫殿最深处,有一座保存相对完好的祭坛。祭坛上,供奉着一块残缺的、散发着微弱莹白光芒的石碑。
吸引兄弟二人目光的,正是那块石碑!石碑上刻满了古老的文字和图案,那些文字与宇智波南贺神社地下密室中的部分古籍文字同源!而图案的核心,正是一双环绕着龙形能量、却呈现出破碎裂痕状态的眼睛!那双眼睛的图案,与佐助此刻的冰晶重瞳,竟有七八分相似!图案下方,还有一行小字,用的是那种古老文字:
“……瞳力之源,承自始祖,然契约破裂,诅咒滋生,欲求解脱,需寻回失落的‘龙脉之契’,重定‘阴阳之序’……”
龙脉之契?阴阳之序?
苍月瞳孔骤缩!这石碑记载的内容,似乎直指宇智波血脉力量的核心秘密,甚至与佐助身上的诅咒直接相关!楼兰古墟,果然来对了!
佐助更是浑身剧震,冰晶重瞳死死盯住那块石碑,尤其是那双破碎的眼睛图案!他脑海中的记忆碎片如同沸水般翻腾起来,一段段模糊的画面闪过:古老的仪式、撕裂的契约、流淌的血泪、以及……无尽的诅咒!这石碑,仿佛一把钥匙,正在打开他体内诅咒的真相!
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伸手想要触摸那块石碑。
“小心!”苍月突然出声提醒,写轮眼猛地看向祭坛上方坍塌的穹顶阴影处!
几乎在同一时间,佐助的冰晶重瞳也骤然收缩,感知到了一股极其隐蔽、却充满恶意的查克拉波动!
咻!咻!咻!
数道漆黑的、由阴影构成的锁链,如同毒蛇般从阴影中射出,直取祭坛前的佐助!锁链上散发着与佐助眼中诅咒同源、却更加精纯阴冷的邪气!
是埋伏!而且目标明确,就是佐助!
“藏头露尾!”佐助眼中厉色一闪,虽然状态未复,但战斗本能仍在。冰晶重瞳光芒大盛,周身寒气爆发,瞬间在身前凝结出数面厚重的冰镜!阴影锁链撞击在冰镜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冰镜剧烈震动,出现裂痕,但并未立刻破碎!
然而,更多的阴影锁链从四面八方射来,交织成网,将佐助困在中间!锁链上的邪气不断侵蚀着冰镜和佐助的护体查克拉!
苍月身影一动,已出现在佐助身侧,手指轻点,一缕“虚无”之气掠过,几根最靠近的阴影锁链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悄然消散。但他眉头微蹙,察觉到这阴影锁链的核心能量极其凝练,且与地底深处某种庞大存在相连,并非轻易能彻底瓦解。而且,埋伏者的真身并未现身。
“出来。”苍月抬头,望向阴影深处,声音冰冷。写轮眼锁定了一处空间异常点。
“嘻嘻……感知很敏锐嘛,宇智波苍月。”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绝的身影缓缓从阴影中浮现,白绝部分嬉笑着,黑绝部分则用贪婪的目光盯着祭坛上的石碑和佐助的眼睛,“没想到你们真的能找到这里……还触动了‘诅咒之碑’……真是省了我们不少功夫。”
紧接着,另一处的空间微微扭曲,带着漩涡面具的带土(阿飞)也现出身形,独眼扫过苍月和佐助,最后落在石碑上,语气带着一丝玩味:“龙脉之契?阴阳之序?看来,宇智波的力量秘密,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这块石碑,还有你这双新眼睛,佐助,我都要了。”
他们果然一路跟踪,并在此设下了埋伏!目标不仅是佐助,还有这块揭示宇智波古老秘密的石碑!
苍月将佐助护在身后,写轮眼平静地注视着带土和绝,周身“虚无”的气息开始隐晦地弥漫开来。香磷和雪牙也迅速靠拢,摆出防御姿态。
佐助站在苍月身后,冰晶重瞳死死盯着带土和绝,眼中充满了杀意,但更多的是一种明悟般的冰冷。石碑的记载,让他对自身的诅咒和敌人的目的,有了更清晰的认知。他体内的力量开始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
地宫之中,一场围绕古老秘密和宇智波兄弟命运的激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