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之国都城的三日休整,短暂而紧张。宇智波苍月利用斩月留下的丹药和阴玉的辅助,全力疗伤。内伤虽未痊愈,但已稳定大半,左肩的伤口也开始结痂,不影响行动。漩涡香磷的伤势较轻,恢复更快,但连续的精神紧张让她眉宇间带着化不开的疲惫。
三日后,子时。刃金港笼罩在浓重的夜色和风雪中。两道身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避过巡城的武士,潜出城外,向着北方更寒冷的腹地疾行。正是苍月和香磷。
根据三船提供的情报卷轴,霜狼族圣地“狼眠谷”位于铁之国与霜狼族传统领地交界的极北之地,是一处被永久冰封的险峻峡谷,传说中是霜狼族先祖安眠之地,也是族内举行重要仪式和长老议事的核心区域。如今圣物被毁,主战派势力受挫,但内部斗争必然更加激烈。主和派的“灰鬃”长老,年事已高,德高望重,但因主张和谈,已被主战派视为眼中钉,据信被软禁在谷内某处。
此行的目标,是在不暴露身份、不引发大规模冲突的前提下,找到并保护灰鬃长老,并协助他与铁之国的密使在谷外冰洞接上头。任务难度极高,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连续数日的跋涉,越往北,环境越是恶劣。暴风雪成了常态,能见度极低,刺骨的寒风仿佛能冻结查克拉的流动。香磷的感知被压缩到极限,只能勉强探测周围百米。苍月则依靠写轮眼的洞察和阴玉对自然能量的微弱调和,艰难地辨别着方向,同时警惕着可能出现的霜狼族巡逻队或雪原猛兽。
第五日,根据地图和情报指引,两人终于抵达了狼眠谷的外围。那是一片被巨大冰川环绕的死亡地带,入口处是两座如同巨狼獠牙般耸立的冰峰,中间仅有一条狭窄的、布满冰隙的通道。谷内弥漫着浓郁的、带着野性威压的查克拉气息,以及一种古老而悲伤的氛围。
“谷口的天然冰障有被加强的痕迹,布下了警戒结界和幻术。”香磷压低声音,碧绿的眸子紧盯着入口方向,“而且,里面有很多查克拉反应,很混乱,有的充满敌意,有的……很微弱,带着恐惧。”
苍月点头,写轮眼穿透风雪,观察着冰障的结构和能量流动。结界很粗糙,但范围很大,强行突破必然惊动守卫。他需要找到结界的薄弱点,或者……等。
两人在谷外一处背风的冰裂中潜伏下来,等待时机。这一等,就是一天一夜。期间,有几支霜狼族的小队进出山谷,从装束和气息看,都是精锐战士,神色警惕,气氛紧张。
第二天深夜,风雪稍歇,月光透过云隙,洒在冰原上,映出惨白的光。机会来了。
“东南角,冰层下有处暗流,是结界的能量节点之一,相对薄弱。但需要通过一段极寒的水下暗河。”苍月低声道,这是他用写轮眼观察一天得出的结论。
“我能撑住。”香磷咬牙道,她的漩涡体质对恶劣环境抗性较高。
没有犹豫,两人悄无声息地滑入刺骨的冰河。河水冰冷刺骨,几乎瞬间冻结血液。香磷全力运转查克拉护体,苍月则用阴玉散发微光,驱散部分寒意,并指引方向。在黑暗的冰水下潜行近百米,终于找到一处结界的能量缝隙,险之又险地钻了过去。
进入谷内,景象豁然一变。虽然依旧冰天雪地,但两侧冰壁上开凿着无数洞穴和冰屋,隐约可见人影晃动。谷地中央,有一座用巨大冰砖垒砌的、风格粗犷的圆形祭坛,但此时祭坛已残破不堪,正是冰狼之心原先供奉之处,如今只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坑。空气中弥漫着悲伤、愤怒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灰鬃长老的位置不确定,但最强大的几股查克拉都聚集在中央最大的那个冰殿里。还有几股带着恶意的查克拉在谷内巡逻。灰鬃长老的气息……很微弱,好像在北侧那片比较偏僻的冰屋区域。”香磷闭目感知,快速汇报。
“先去北侧。”苍月当机立断。两人借助阴影和残垣断壁,如同狸猫般潜行。谷内守卫森严,不时有穿着毛皮盔甲、眼神锐利的霜狼族战士巡逻而过,气氛压抑。
就在他们接近北侧冰屋区时,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从前方最大的那间冰屋中传来!
“灰鬃!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圣物被毁,就是铁之国和那些外来者的阴谋!只有血债血偿,才能告慰先祖之灵!”一个粗犷愤怒的声音吼道。
“咳咳……血债血偿……只会让更多族人流尽鲜血……铁之国的使者……带来了和谈的诚意……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一个苍老、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声音回应道,应该就是灰鬃长老。
“诚意?哼!他们刚毁了我们的圣物!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被铁之国收买了!把他看管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见!” 之前那愤怒的声音下令道。
接着,传来推搡和灰鬃长老的闷哼声。
苍月和香磷对视一眼,情况不妙。灰鬃长老果然被软禁了,而且主战派似乎要采取更激烈的手段。
“屋外有两个守卫,里面……除了灰鬃长老,还有三个查克拉,都很强,应该是主战派的核心人物。”香磷低声道。
强攻不行,只能智取。苍月目光扫视四周,发现冰屋后方有一条堆积杂物的狭窄通道。
“香磷,你在这里接应,注意警戒。我潜入进去。”苍月低语,身形一晃,已融入阴影,【影噬】发动,悄无声息地沿通道靠近冰屋后窗。
透过冰窗缝隙,他看到屋内情景。一名须发皆白、面容憔悴但眼神清澈的老者(灰鬃)被两名壮硕的霜狼族战士反剪双手按住,嘴角带着血迹。他面前,站着一名脸上带着狰狞狼头刺青、气息彪悍的中年男子,正是刚才怒吼的主战派头领。还有一名穿着萨满袍、眼神阴鸷的老者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狼牙,你会把族群带入万劫不复的……”灰鬃长老喘息着说。
“闭嘴!族群不需要懦夫来领导!”名为狼牙的头领狞笑,“等解决了铁之国,我自然会用敌人的头颅,重新铸造属于我们的圣物!”
就在这时,那名阴鸷萨满忽然耳朵微动,猛地转头看向后窗方向:“谁?!”
被发现了!好敏锐的感知!
苍月心中一惊,但反应极快,瞬间将一枚附着阴遁查克拉的小石子弹向远处一堆杂物!
哗啦!杂物倒塌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外面有动静!去看看!”狼牙头领厉声对两名守卫喝道。两名战士立刻冲出门外。
趁此间隙,苍月如同壁虎般滑入屋内,身影如电,苦无无声无息地架在了那名阴鸷萨满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同时,写轮眼幻术发动,瞬间制住了因惊讶而转头看过来的狼牙头领!
“别动,也别出声。否则,死。”苍月的声音冰冷如铁,写轮眼的妖异红光在昏暗的冰屋内闪烁。
灰鬃长老惊讶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更多的是警惕。
“你是……铁之国的使者?”灰鬃长老低声问道,声音带着不确定。
“受三船大将军所托,前来保护长老,协助和谈。”苍月言简意赅,目光扫过被制住的两人,“时间紧迫,长老可知接应地点和暗号?”
灰鬃长老眼中希望之光更盛,急忙点头:“知道!谷外东侧十里,黑冰洞!暗号是‘北风带来雪莲的种子’!”
“好。得罪了。”苍月手刀落下,将阴鸷萨满和狼牙头领击晕,并用查克拉线迅速捆绑、堵嘴,塞到角落。动作干净利落。
“长老,能走吗?”苍月扶起灰鬃。
“可以……咳咳……”灰鬃长老挣扎站起,虽然虚弱,但意志坚定。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之前出去查看的那两名守卫折返的脚步声和对话声:“没什么,是冰塌了。狼牙大人怎么没声了?”
不能再等了!苍月对香磷发出信号,三人迅速从后窗潜出,融入夜色,向着谷外东侧疾行。
然而,刚离开冰屋区没多久,香磷突然脸色一变:“不好!有大队人马朝我们这边来了!速度很快!是巡逻队!被发现了?”
苍月心中一沉,不可能这么快!除非……有内奸,或者对方早有防备!
“改变路线!向西,绕道!”苍月当机立断,拉着灰鬃长老转向。但灰鬃长老年迈体弱,速度根本快不起来。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火把的光芒和狼嚎声清晰可闻!更麻烦的是,前方也出现了拦截的人影!
陷入包围了!
“放下我……你们快走……”灰鬃长老喘息着,面露绝望。
“不行!”苍月眼神冰冷,写轮眼扫视四周,寻找突围缺口。香磷也抽出苦无,碧眸中满是决绝。
眼看就要被合围,突然,侧翼的冰壁上,一道黑影如同大鸟般俯冲而下!刀光如匹练般闪过,瞬间将冲在最前的几名霜狼族战士劈飞!来人黑衣面具,正是斩月武士!
“跟我来!”斩月低喝一声,刀光开路,带着三人冲向西侧一处看似绝壁的冰崖!只见他在冰壁某处一按,一道隐蔽的冰门悄然滑开,露出一个幽深的洞穴!
“快进去!”斩月喝道。
苍月不及多想,拉着灰鬃长老和香磷迅速钻入洞穴。斩月断后,挥刀逼退追兵,也闪身而入,冰门迅速闭合。
洞穴内一片黑暗,只有急促的喘息声。斩月点燃一根冷光棒,照亮了狭窄的通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苍月警惕地看着斩月,写轮眼并未关闭。这次相遇,太过巧合。
斩月收起刀,面具下的目光平静:“大将军不放心,让我暗中接应。看来是对的,你们被卖了。狼牙早就怀疑灰鬃与外界有联系,设下了圈套。刚才的巡逻队是故意引你们改变方向,进入预设的埋伏点。”
灰鬃长老闻言,面露悲戚:“果然……族内……已经离心离德至此了吗……”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斩月冷声道,“这条密道通往谷外,但出口不远也有埋伏。我们必须尽快赶到黑冰洞,铁之国的密使应该已经到了,但恐怕……也暴露了。”
情况急转直下!和谈尚未开始,就已危机四伏!
苍月握紧了苦无,眼中寒光闪烁。这趟浑水,比想象中更深。但为了时痕砂,为了佐助,他没有退路。
“走!”他沉声道,率先向通道深处走去。黑暗中,危机四伏,信任与背叛交织,通往黑冰洞的路,注定布满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