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杰猛地回神,看到节目组的导演笑着走来,语气热络:“没想到李老师也来了,快请进,直播马上开始了。”
他勉强扯出一抹笑,脚步虚浮地跟着导演往里走,可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在人群中搜寻——红裙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观众席深处,只剩那抹艳色在脑海里反复灼烧。
“李老师是来为苏小姐加油的吧?”导演打趣道,“苏小姐这次作为特邀嘉宾演唱,可是很期待您的支持呢。”
甜甜立刻挽住李昊杰的胳膊,笑得娇柔:“还要多谢导演照顾。”
李昊杰却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心里烦躁到了极点。他看着甜甜那张刻意扮嫩的脸,再对比刚才甄善美的明艳张扬,只觉得无比刺眼——以前怎么没发现,甜甜的美如此寡淡,连甄善美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入座时,他特意选了个能看到第一排的位置。目光穿透人群,正好落在甄善美身上。她正侧头听宁檬说话,嘴角扬着浅浅的笑,灯光洒在她脸上,勾勒出精致的下颌线,红裙衬得她肤色雪白,美得张扬又肆意。
旁边的霍北臣抬手,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甄善美仰头看他,眼底的笑意更浓,那是一种被爱包围的、发自内心的光彩。
李昊杰的心像被重锤砸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他想起以前,甄善美也这样笑着看他,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跑遍全国买钢琴,为他放弃自己的社交圈……可他呢?他嫌弃她粘人,觉得她的付出理所当然,甚至在她化烟熏妆想引起他注意时,骂她“鬼画符”。
原来,他一直拥有着最好的,却被自己亲手推开了。
“昊杰哥,你看什么呢?”甜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甄善美和宁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别总看她们了,青北马上要上场了。”
李昊杰没理她,只是死死地盯着甄善美。他看到林青北上台,看到钢琴响起熟悉的旋律,看到甄善美眼眶泛红,却很快露出释然的笑容。
那笑容像一把刀,彻底斩断了李昊杰最后一丝念想。他知道,甄善美是真的放下了,放下了他们之间五年的感情,放下了那个围着他转的自己。
直播结束后,李昊杰没有等甜甜,独自一人快步走出场馆。外面的晚风微凉,却吹不散他心底的悔恨。他拿出手机,翻出甄善美的联系方式,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却迟迟不敢按下。
他没有资格再打扰她的生活了。
远处,霍北臣的车缓缓驶离。甄善美坐在车里,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忽然对宁檬道:“檬檬,我好像真的放下了。”
宁檬笑着点头:“我知道。”
霍北臣侧眸看她,眼底满是温柔:“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车子一路向前,载着三个心怀希望的人,驶向充满阳光的未来。而李昊杰,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在无尽的悔恨中,独自品尝自己种下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