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西门吹雪、傅红雪三人蜷坐角落,脸上淤青遍布,衣衫破损。
他们未去关注高台,只因刚被柳芯茹一顿痛打,毫无还手之力。
陆小凤揉着脸颊低吼:“箫河这个混账,迟早要让他偿命!”
傅红雪冷声打断,“你想被邀月她们轮番教训?陆小鸡,收起你那点胆气吧。”
他没提自己母亲花白凤,但心里清楚,若箫河开口,那位狠辣妇人定不会手下留情。
从小被打到大,他对她的脾气早已刻骨铭心。
西门吹雪苦笑,“怕是司空摘星惹的祸,牵连了我们。”
陆小凤低头不语,心头憋闷。
的确,动箫河一根手指,就得面对一群比鬼还难缠的女人。
小龙女望着高台,眸中泛起寒霜,“师傅,那人手段太过酷烈,竟生生割肉取供。”
李莫愁轻拍她肩,“师妹,这便是江湖。你看四周数千人,无一人挺身,也无一人开口。”
林朝英凝视远方,声音如冰,“龙儿,你师姐所言极是。”
“你自幼居于古墓,未涉尘世。江湖非侠义书卷,而是血口獠牙之地。高手亦会折于宵小之手,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小龙女望着校场中密密麻麻的武林人士,
那些人静静伫立,无人上前援救张翠山,也无人开口说一句话。
所谓江湖道义,不过如此?
她心中已然决意,此后只守古墓清净,尘世纷争,再不沾染。
“我懂了,师傅。”
武当残余的三十余名弟子垂首不语,台上那蒙面之人乃是天人境的强者,他们纵然齐上,也不过是送死。
救人无望,反抗更无意义。
箫河立于高台边缘,手指轻抚下颌,目光微凝。
那蒙面人百般折辱张翠山,为何张翠山始终未选择自尽?
在这综武之世,生死由心,
难道他心中尚存执念?
是因为殷素素已属此人,便以为还能夺回那份归属?
“嗯?石观音到了。”
箫河视线一动,见那女子悄然现身于校场中央,当即迈步迎去。
轰然一声,石观音跃上高台,掌风直逼蒙面人。
她是受命而来——试其深浅,探其真容,若能擒之,便带回给箫河。
砰!
蒙面人仓促招架,仍被震退十余步,脚底在青石上划出深深痕迹。
他厉声喝问:“阁下与我素无恩怨,为何突下杀手?莫非想救张翠山?”
石观音神色冷冽,声音如冰泉击石:“救他?你错了。有人想知道你是谁。摘下面巾,束手就擒。你非我对手,别逼我废你四肢。”
“妄想!”
蒙面人咬牙低吼。
他的容貌虽经易改,却未彻底脱胎换骨,
一旦露脸,旧日仇家未必认不出端倪。
“既然寻死,我成全你。”
石观音冷哼出口,身影一闪,掌势如雷劈落。
区区天人初期,在她眼中不过蝼蚁,十招之内,足以将其打得瘫痪在地。
轰——砰!
又是一记重击,蒙面人胸口剧震,鲜血喷出。
他踉跄后退,气息紊乱:“咳咳……住手!我走,从此离开武当,永不现身!”
实力悬殊,如同天地之隔。
若不求饶,要么被生擒,要么当众暴露身份。
“想走?”
石观音冷笑,身形再闪,杀意紧追不舍。
走?岂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箫河要的答案,她必须带回。
轰!轰!轰!
掌影翻飞,劲气纵横,
石观音步步紧逼,招招锁喉,却不使出全力。
她要活口,更要真相。
柳芯茹悄然立于高台之侧,目光紧盯那名蒙面之人,心中盘算着如何探明对方的武功路数。
嗖的一声,箫河身形闪现,已站在她身旁。
“柳芯茹,能看出他是阳顶天吗?”
她轻轻摇头,“还不能确定。李琦正在逼他出招,我再细看。”
“一点痕迹都瞧不出来?”
“没有。”
箫河抚着下巴,语气略带讥笑:“你这也太没用了,你不是曾和阳顶天成过亲?怎会连半点熟悉之处都辨不出?”
“小混账,再敢说我和他是一对夫妻,我立刻拧断你的脖子!”
柳芯茹气得胸膛起伏,双目含怒,恨不得一掌封住箫河那张口无遮拦的嘴。
夫妻?
她与阳顶天不过名义上维持了不到三月,便发现正是此人亲手屠尽她满门亲族。
那一夜血雨腥风,她拼死逃出明教,远赴寒潭苦修武艺,只为有朝一日能亲手复仇。
夫妻?
他们之间只有刻骨仇恨,岂容他人轻蔑玷污!
箫河撇了撇嘴,不再言语。
又是个疯子。
仅仅提一句过往关系,她便怒火中烧,仿佛衣裙都要被怒气撑裂。
话说回来……
那身材倒是真不赖。
这些年纪不小的女人,怎么一个比一个丰腴?
此时,场中局势突变。
石观音与蒙面人战作一团,拳风掌影搅动尘土飞扬。
而箫河现身高台附近,令众人惊疑不定。
他这是要插手救人?救张翠山?
“襄陵君不是一向与武当为敌?为何派一位天人境高手出手对付蒙面人?”
“看不懂,实在看不懂。之前张三丰还与他针锋相对,按理说他不该出手相救。”
“莫非他想借机逼迫张翠山交出屠龙刀?”
“要不要联手将他赶出场外?”
“你找死不成?敢动襄陵君?他身边至少跟着七八位天人境强者,你活得不耐烦了自己去撞墙,别拖我们下水!”
“滚远点站,傻子,我们可不想被你牵连送命!”
围观群雄低声议论,人心浮动。
有人猜测箫河意在独占屠龙刀,但忌惮其身后强大的护卫阵容,无人敢轻举妄动。
一刻钟后,战局分晓。
石观音猛然发力,掌劲如雷贯空。
轰——砰!
蒙面人如断线纸鸢般倒飞百米,重重摔落在地,激起一片烟尘。
四周江湖人士纷纷退避,唯恐殃及自身。
“咳……咳咳……”
蒙面人蜷缩着身子,指缝间不断溢出血沫。
完了。
经脉尽碎,再无力反抗。
若是面巾被掀,身份必将暴露。
他的出现必将引来杀机,那名蒙面之人若始终不离武当范围,性命恐怕难保。
破空声起!
柳芯茹身形如电,瞬间贴近蒙面人,指尖疾点,几处要穴应声被封。
“你究竟是谁?”她冷声质问。
手一扬,面巾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