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龙池的冰面在春日暖阳下渐渐消融,裂开的纹路里渗出细碎的水光,映出上空盘旋的气运金龙。李砚站在唤龙台中央,指尖的龙气与金龙共鸣,一股浩瀚的威压扫过长安,再顺着地脉蔓延至万里之外——这是他第一次清晰地感知到,整个地球的灵气都在向大秦汇聚,像无数条溪流奔涌向大海。
“陛下,美洲都护府奏报,落基山脉的最后一个印第安部落已被肃清。”内侍捧着鎏金奏报,声音因激动而发颤,“李洵殿下带着霜牙蛟凿开了部落藏身的冰洞,俘虏全部贬为矿奴,从此美洲再无异族踪迹!”
李砚接过奏报,鎏金的封皮在阳光下泛着暖光。奏报上,李洵的字迹比去年沉稳了许多,详细描述了围剿的过程,字里行间却难掩少年人的意气:“儿臣已在冰洞旧址立下石碑,刻‘炎黄故土’四字,让后世子孙皆知此地归属大秦。”
“好。”李砚将奏报折起,目光投向西方,“让工部给美洲送百门水龙炮,再从养龙池舀十桶灵液,霜牙蛟立了大功,该好好滋养。”
话音刚落,又有内侍匆匆赶来,手里举着非洲都护府的加急文书:“陛下!非洲腹地的黑巫部落降了!他们的图腾柱被周烈将军劈成了柴火,首领的头颅挂在部落门口,剩下的人都跪在地上求降,说愿世世代代做大秦的奴隶!”
李砚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黑巫部落是非洲最后一个反抗的势力,据说能召唤毒蛇与沙暴,难缠得很。周烈用了三年时间,先是断了他们的水源,再放火烧了他们的圣林,最后用破邪弩射杀了他们的大祭司,才换来今日的投降。“告诉周烈,降俘不必押送矿场,直接分给各封地当祭品,祭祀时用他们的血浇灌灵田,能让收成再增三成。”
内侍领命而去。唤龙台上只剩下李砚与气运金龙,金龙似乎感应到他的心意,发出一声震彻寰宇的龙吟,龙身猛地舒展,竟遮蔽了半个天空。李砚能“看”到,金龙的鳞甲上正浮现出地球的轮廓——欧亚大陆的驰道如银线交织,非洲的矿山似星点密布,美洲的灵田像绿毯铺展,连南洋的岛屿都清晰可见,每一寸土地都插着绣着蛟龙的大秦龙旗。
“整整三十年。”李砚轻声感叹,指尖划过冰冷的玉石栏杆,栏杆上的龙纹已被他摩挲得发亮,“从长安到罗马,从沙漠到冰原,总算让这天下彻底清净了。”
三十年前,他刚继承大统时,大秦的疆域还局限在中原;三十年后,龙旗已插遍地球的每个角落。欧洲的城堡变成了大秦的行省治所,罗马的元老院被改造成了粮仓;印度的神庙成了驿站,恒河岸边种满了从长安移植的灵稻;非洲的部落聚居地化作了种植园,黑奴们在甘蔗田里挥汗如雨;美洲的丛林被开辟成了牧场,印第安人的头骨被做成了镇地的石碑。
这一切,都离不开“消耗”二字。用罗马俘虏的尸骨铺就驰道,用印度贱民的鲜血浇灌灵田,用非洲黑奴的汗水滋养甘蔗,用印第安人的灵魂安抚地脉——李砚从不避讳自己的手段,在他看来,想要让炎黄子孙独占这颗被灵气眷顾的星球,就必须用最彻底的方式清除“杂草”。
“陛下,后宫的舞姬们排了新舞,说是要为陛下庆贺寰球一统。”皇后的声音从台后传来,她穿着绣满凤凰的礼服,身后跟着一群捧着乐器的宫女,“还有各封地送来的贺礼,美洲的赤金、非洲的钻石、南洋的珍珠,堆了满满三个库房。”
李砚转身走下唤龙台,皇后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两人并肩走过白玉桥,桥下的流水里,几条银蛟正悠闲地游弋,鳞片在阳光下泛着银光——这些都是皇子们留在长安的“灵宠”,它们的同伴早已随着皇子们的脚步,扎根在世界各地的江河湖海,成为大秦疆域的“活界碑”。
后宫的庆功宴热闹非凡。西域舞姬跳着改编过的《秦王破阵乐》,腰间的金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印度舞娘献上了用灵稻酿的美酒,酒液里浮着几粒血菩提,泛着淡淡的红光;欧洲舞女们穿着汉式襦裙,用生硬的汉语唱着《诗经》里的篇章,虽不标准,却别有一番韵味。
“这些舞女倒是越来越像样子了。”李砚端着酒杯,目光扫过席间,“尤其是那个罗马来的,汉话说得比去年顺多了。”
皇后笑着为他夹了一块鹿肉:“陛下忘了?您让人把《三字经》刻在她们的梳妆台上,日日逼着诵读,再笨也该学会了。”
正说着,大皇子李瑾带着几个弟弟走进来。他们刚从各自的封地赶回长安,身上还带着旅途的风尘:李瑾的王袍沾着青州的稻壳,李瑜的靴底带着西域的沙尘,李洵的发间夹着美洲的雪粒,连最年幼的李屿,袖口里都藏着非洲的红豆——这些都是他们封地的“印记”,也是大秦疆域辽阔的证明。
“儿臣等恭贺父皇寰球一统!”皇子们齐齐跪地行礼,声音震得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李砚扶起长子李瑾,目光在几个儿子脸上扫过:“你们在封地做得都不错,青州的灵稻、西域的商道、美洲的矿山、非洲的种植园,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他顿了顿,从腰间解下一枚龙形玉佩,“这枚‘镇寰佩’,就传给你了。”
李瑾双手接过玉佩,玉佩入手温润,刻着细密的龙契符文,正是李砚早年佩戴的灵物。“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守护好这万里江山!”
李砚满意地点头。他知道,自己的时间虽近乎无限,却也需有人分担重任。皇子们就像他伸出的臂膀,将炎黄子孙的血脉与大秦的龙旗,牢牢扎进地球的每一寸土地。
宴席过半,周烈从非洲赶回,一身铠甲未卸,脸上还带着硝烟的痕迹。“陛下,黑巫部落的余孽已全部肃清,儿臣在他们的圣山之巅立下了龙旗,旗杆是用部落首领的脊椎骨做的,够结实!”
殿内众人哄堂大笑,李砚却难得地收起了笑容:“周烈,记住,斩草要除根。那些躲在荒野里的漏网之鱼,哪怕只剩一个,也要找出来。朕要的不是‘基本一统’,是‘彻底清净’。”
周烈脸色一凛,单膝跪地:“儿臣遵旨!明日就带镇魔司的缇骑去搜山,掘地三尺也要把漏网之鱼找出来!”
李砚这才缓和了神色:“起来吧,一路辛苦了,先下去换身衣服,喝杯庆功酒。”
周烈退下后,李砚端起酒杯,对着满殿的皇子、大臣、美人朗声道:“今日寰球一统,不是结束,是开始!从今日起,凡大秦疆域内,只准说汉话、写汉字、祭炎黄!敢有违者,斩立决!”
满殿众人齐齐举杯,声音震耳欲聋:“遵陛下旨!大秦万万年!炎黄万万年!”
庆功宴持续到深夜,李砚却没有多饮。他独自一人来到养龙池,看着池中的蛟龙们沉入水底,龙气在水面上凝成淡淡的光带,与上空的气运金龙交相辉映。他知道,虽然大军已扫平了地球的每个角落,但那些躲在深山、密林、荒岛里的异族余孽,就像地里的草根,稍不留意就会重新发芽。
“还得等。”李砚轻声对自己说,指尖抚过冰凉的水面,“等镇魔司搜遍每个角落,等那些余孽在饥饿与恐惧中消亡,等这颗星球上再也找不到一个异族人的影子。”
他有的是时间。
可以等镇魔司的缇骑踏遍全球的荒野,可以等灵田的粮食堆满每个仓库,可以等皇子们的封地繁衍出更多的炎黄子孙,可以等养龙池的蛟龙化作真龙,守护这颗彻底“清净”的星球。
月光洒在养龙池上,水面如镜,映出李砚平静的面容。他知道,自己终将等到那一天——那时,地球的每一寸土地都属于炎黄子孙,空气中的每一缕灵气都滋养着同一种血脉,孩子们的课本里只会记载大秦的辉煌,老人们的故事里只会讲述炎黄的荣光。
而他,将站在时间的尽头,看着这一切,像看着养龙池里永远清澈的流水,安宁而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