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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冯公公求见。”宫女轻声禀报。

“宣。”李太后放下佛珠,缓缓开口。

冯保躬身走进殿内,手中捧着一本奏折,神色严肃:“太后,这是张阁老率百官再次递上的立储奏折,恳请陛下早日册立皇长子为太子。”

李太后接过奏折,翻开看了几页,轻轻叹了口气:“哀家知道了。可皇上那边,依旧是推脱之词?”

“正是,”冯保道,“皇上今日在朝堂上,再次以‘皇长子年幼,需悉心教养,立储之事暂缓’为由,驳回了百官的请求。张阁老据理力争,却被皇上斥责‘多管闲事’,险些引发冲突。”

李太后眉头紧锁:“皇上糊涂啊!立储乃国之大事,岂能如此拖延?如今朝堂上下议论纷纷,再拖下去,恐生变故。”

“太后所言极是,”冯保道,“属下听闻,近日京中已开始流传一些流言,说皇长子出身低微,不堪为储,甚至有人暗指皇长子并非龙种,乃是王恭妃与人私通所生。这些流言,明显是有人故意散布,意在动摇皇长子的地位。”

“什么?”李太后猛地站起身,脸色一沉,“竟有此事?是谁如此大胆,敢散布如此恶毒的流言?”

“属下派人暗中查访,发现这些流言最初是从翊坤宫附近传出来的,”冯保低声道,“虽无确凿证据,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此事与郑贵妃脱不了干系。她是想借流言败坏皇长子的名声,为自己日后诞下龙子铺路。”

李太后气得浑身发抖:“这个郑氏,真是得寸进尺!哀家本念她深得皇上宠爱,对她多有包容,没想到她竟敢如此放肆,连皇长子都敢污蔑!”

“太后息怒,”冯保连忙劝道,“如今当务之急,是尽快平息流言,稳固皇长子的地位。若流言蔓延开来,不仅会动摇百官之心,甚至可能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引发朝堂动荡。”

李太后冷静下来,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传哀家旨意,即日起,严禁任何人在宫中及京中散布关于皇长子的流言,违者重罚!另外,你即刻派人彻查流言的源头,一旦查实,绝不姑息!”

“嗻!”冯保躬身应下。

“还有,”李太后道,“哀家今日便去乾清宫,亲自劝说皇上。无论如何,立储之事不能再拖了。”

冯保心中一喜:“太后英明!有太后出面,皇上或许会有所动容。”

当日午后,李太后便带着宫女太监,前往乾清宫。万历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听闻李太后到来,连忙起身迎接:“母后驾到,儿臣有失远迎。”

“免礼,”李太后坐下,神色严肃,“皇上,哀家今日来,是为立储之事。”

万历皇帝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无奈道:“母后,儿臣知道您的意思。可皇长子确实年幼,立储之事,还是日后再议吧。”

“年幼?”李太后道,“皇上登基时,年纪尚不如皇长子如今这般大,不也照样理政?立储并非让他即刻亲政,而是为了定国本,安人心。如今京中流言四起,污蔑皇长子出身,说他不堪为储,这些话皇上难道没听说过?”

万历皇帝脸色一变:“儿臣听说了。那些都是无稽之谈,母后不必当真。”

“无稽之谈?”李太后提高了声音,“流言可畏!如今百官翘首以盼,百姓也在关注,若皇上迟迟不立储,流言只会愈演愈烈,到时候人心浮动,朝堂动荡,谁来负责?”

她顿了顿,继续道:“皇上,哀家知道你宠爱郑贵妃,可祖训不可违,‘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岂能因个人喜好而废之?皇长子乃是长子,理应册立为太子。若你执意拖延,不仅会违背祖训,还会寒了百官的心,动摇大明的根基!”

万历皇帝低着头,沉默不语。他并非不知道立储的重要性,只是心中始终偏爱郑贵妃,总想着等郑贵妃诞下皇子后,再册立其为太子。可如今李太后态度坚决,又有百官施压,他一时陷入了两难。

“母后,”万历皇帝抬起头,语气带着几分恳求,“儿臣并非有意违背祖训,只是觉得立储之事关乎重大,需从长计议。再给儿臣一些时间,儿臣定会给母后、给百官一个交代。”

李太后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哀家再给你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后,若你仍不册立皇长子为太子,哀家便会以太后之尊,召集百官,强行下旨立储!”

说完,李太后起身拂袖而去,留下万历皇帝独自一人,神色复杂地坐在那里。

李太后的旨意下达后,京中的流言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遏制,但并未彻底平息。一些别有用心之人,依旧在暗中散布谣言,试图破坏皇长子的名声。

陈矩深知,流言的危害不亚于刀剑。他召集了自己的心腹,吩咐道:“即日起,密切关注京中各处的流言动向,尤其是茶馆、酒楼等人员密集之地。一旦发现有人散布关于皇长子的谣言,立刻拿下,严加审讯,务必找出背后的指使者。”

“嗻!”心腹们躬身应下,分头行动。

这日,陈矩正在司礼监值房内查看情报,属下匆匆来报:“陈公公,抓到一个散布流言的人,是京中一家茶馆的老板。属下审讯过了,他说是受一个神秘人的指使,那人给了他五十两银子,让他在茶馆里散布皇长子出身低微的谣言。”

“神秘人?”陈矩眉头一皱,“可知那神秘人的身份?”

“那老板说,那人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只知道是个男子,说话带有江南口音。”属下道。

“江南口音?”陈矩心中一动,郑贵妃的娘家人便是江南人,难道是郑贵妃的娘家在背后作祟?

他沉吟片刻,道:“继续审讯,务必让他回忆起更多细节。另外,派人去调查京中所有来自江南的富商、官员,尤其是与郑贵妃娘家有往来之人,密切监视他们的动向。”

“嗻!”属下应下。

与此同时,郑贵妃在翊坤宫内,正对着自己的哥哥郑国泰发脾气:“哥,你怎么这么糊涂!让你派人散布流言,怎么会被冯保和陈矩的人抓到?若此事败露,不仅会连累我,还会影响皇上对我们郑家的信任!”

郑国泰一脸委屈:“妹妹,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被发现。我派去的人,都是精心挑选的,做事一向谨慎,可不知为何,还是被抓了。”

“谨慎?”郑贵妃冷笑,“若真谨慎,就不会出这样的纰漏!如今冯保和陈矩肯定在追查此事,一旦查到我们头上,后果不堪设想!”

她来回踱步,心中焦急万分:“不行,必须尽快想办法,切断线索,不能让他们查到我们头上。那个被抓的茶馆老板,绝不能让他说出真相。”

郑国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妹妹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就会派人去狱中,让他永远闭嘴。”

“好,”郑贵妃点了点头,“此事一定要做得干净利落,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另外,让你那边的人都收敛一些,不要再轻举妄动。如今李太后对我已有疑心,皇上也被太后施压,我们若再出任何差错,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我明白,”郑国泰道,“妹妹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然而,郑国泰的计划,早已被陈矩察觉。

陈矩在审讯完茶馆老板后,便料到幕后之人会杀人灭口。他特意安排了人手,在狱中暗中监视。当晚,果然有两个黑衣人潜入狱中,试图刺杀茶馆老板。

“拿下!”

随着一声令下,埋伏在暗处的侍卫立刻冲了出来,将两个黑衣人团团围住。一番激斗后,两个黑衣人被制服,押到了陈矩面前。

陈矩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沉声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为何要刺杀茶馆老板?”

两个黑衣人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陈矩冷笑一声:“看来,不动点刑,你们是不会说实话了。来人,给我用刑!”

侍卫们立刻上前,拿起刑具。刚要动手,其中一个黑衣人突然开口:“我说!是郑国泰派我们来的!他让我们杀死茶馆老板,防止他泄露秘密!”

“郑国泰?”陈矩心中了然,果然与郑贵妃有关,“郑国泰为何要派你们散布流言,又为何要杀人灭口?”

“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那黑衣人道,“我们只是拿钱办事,郑国泰只说让我们按照他的吩咐做,其他的一概不知。”

陈矩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他吩咐道:“将这两个人押下去,严加看管。另外,速去禀报冯公,就说查到散布流言的幕后主使是郑国泰,他还派人行刺证人。”

冯保接到消息后,勃然大怒:“好个郑国泰!竟敢如此放肆!看来,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是不会安分的!”

他当即决定,要将此事禀报给李太后和万历皇帝。

次日一早,冯保便来到慈宁宫,将查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李太后。

李太后听完,气得脸色铁青:“郑氏兄妹,真是无法无天!竟敢勾结外戚,散布流言,刺杀证人,妄图动摇国本!若不严惩,日后必成大患!”

“太后,”冯保道,“如今证据确凿,当即刻下令,将郑国泰捉拿归案,严加审讯,彻查此事!”

“嗯,”李太后点了点头,“哀家这就去乾清宫,面见皇上,要求皇上严惩郑国泰!”

然而,当李太后将此事告知万历皇帝时,万历皇帝却面露难色:“母后,郑国泰乃是贵妃的兄长,若将他捉拿归案,贵妃定会伤心。此事是否……还有缓和的余地?”

“缓和的余地?”李太后怒视着他,“皇上,郑国泰散布流言,污蔑皇长子,还派人行刺证人,罪证确凿,岂能姑息?若今日不严惩,日后谁还会把朝廷律法放在眼里?谁还会把皇长子放在眼里?”

她顿了顿,继续道:“皇上若执意包庇郑国泰,便是纵容外戚干政,违背祖训,寒了百官的心!哀家绝不答应!”

万历皇帝被李太后说得哑口无言,心中十分纠结。一边是自己宠爱的贵妃,一边是强势的母后和朝廷律法,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抉择。

就在这时,张居正也率百官来到乾清宫外,恳请皇上严惩郑国泰,以正国法。

“皇上,郑国泰罪大恶极,若不严惩,国法难容,民心难安!”张居正的声音响彻宫门外。

“请皇上严惩郑国泰!以正国法!”百官齐声附和,声音震耳欲聋。

万历皇帝看着窗外跪拜的百官,又看了看面前怒气冲冲的李太后,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拖延。他叹了口气,沉声道:“传朕旨意,将郑国泰捉拿归案,打入天牢,交由三法司会审,彻查此事,依法严惩!”

“嗻!”传旨太监躬身应下,转身离去。

郑国泰被捉拿归案的消息传到翊坤宫,郑贵妃如遭雷击,瘫倒在软榻上。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哥哥会如此不堪一击,不仅事情败露,还被皇上下令捉拿。

“皇上!皇上怎么能这样对我!”郑贵妃失声痛哭,心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

她知道,郑国泰一旦被定罪,自己在宫中的地位也会受到影响。她必须想办法救自己的哥哥。

当晚,郑贵妃便来到乾清宫,跪在万历皇帝面前,泪流满面:“皇上,臣妾的兄长并非有意为之,都是被人误导的。求皇上看在臣妾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次吧!臣妾日后定会好好管教他,绝不让他再犯错误。”

万历皇帝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郑贵妃,心中一阵心疼。他扶起她,柔声道:“爱妃,朕也不想这样。可此事证据确凿,母后和百官都在施压,朕也是身不由己啊。”

“皇上,”郑贵妃抓住他的手,苦苦哀求,“臣妾只有这一个哥哥,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臣妾也活不成了。求皇上发发慈悲,救救他吧!”

万历皇帝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心软了:“罢了。朕会吩咐三法司,从轻发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至少也要让他流放边疆,以平息众怒。”

郑贵妃知道,这已是皇上能做的最大让步。她只能点了点头,哭着谢恩:“谢皇上恩典。”

三法司会审后,郑国泰因散布流言、指使杀人,被判流放三千里,家产充公。虽然保住了性命,但郑家也因此元气大伤。

郑贵妃经此一事,收敛了许多,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针对皇长子。但她心中的嫉恨,却并未消减,只是暂时隐藏起来,等待着东山再起的机会。

流言风波平息后,立储之事再次被提上日程。冯保与张居正趁热打铁,再次劝说万历皇帝册立皇长子为太子。

万历皇帝在李太后、百官的压力下,终于松口:“好吧。待明年开春,皇长子满周岁之时,便册立其为东宫太子。”

冯保与张居正心中大喜,连忙谢恩:“皇上英明!”

消息传出,举国欢腾。百官们终于松了口气,百姓们也为帝国确定了继承人而欢欣鼓舞。

景阳宫内,王恭妃抱着皇长子,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未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未知与凶险。但至少,皇长子的太子之位,终于有了着落。

陈矩来到景阳宫,看着摇篮中熟睡的皇长子,心中也放下了一块大石。他对王安道:“王安,皇上已答应明年开春册立皇长子为太子。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郑贵妃贼心不死,日后必定还会想方设法加害皇长子。你一定要加强防卫,绝不能有任何松懈。”

王安躬身道:“陈公公放心,属下明白。属下会日夜守护在皇长子身边,绝不让任何小人有机可乘。”

陈矩点了点头,目光望向窗外。深秋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温暖而明亮。他知道,这场围绕着皇长子的国本之争,暂时取得了胜利。但他更清楚,这只是漫长斗争中的一个阶段,更大的风暴,或许还在后面。

紫禁城的红墙内,权力的博弈从未停止。郑贵妃的蛰伏,只是为了更好地反击;万历皇帝对郑贵妃的偏爱,依旧是皇长子地位的潜在威胁;而朝堂上的各方势力,也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着新的机会。

陈矩深吸一口气,心中暗下决心。无论未来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会与冯保一起,竭尽全力守护皇长子,维护帝国的稳定。他知道,自己肩负的,不仅仅是一个太监的职责,更是整个大明王朝的未来。

冬去春来,冰雪消融。紫禁城的庭院里,桃花、杏花次第开放,一片生机勃勃。皇长子朱常洛的周岁庆典,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册立太子的诏书,已由内阁拟定完毕,只待庆典当日,正式颁布。

然而,就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一股新的暗流,正在悄然涌动。郑贵妃并未放弃,她在暗中联络了一些对张居正新政不满的官员,试图在庆典当日,制造事端,阻止册立太子之事。

陈矩通过眼线,察觉到了郑贵妃的异动。他立刻将此事禀报给了冯保和张居正。

“看来,郑贵妃是要做最后的挣扎了,”冯保沉声道,“庆典当日,一定要加强防卫,绝不能让她得逞。”

张居正点了点头:“嗯。我会安排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暗中布防,严密监视所有可疑人员。一旦发现有人闹事,立刻拿下。”

陈矩道:“属下也会增派人手,加强景阳宫和庆典现场的防卫。另外,属下已让翠儿密切监视翊坤宫的动向,一旦有任何异常,即刻禀报。”

三人商定,各司其职,严阵以待,务必确保册立太子之事顺利进行。

皇长子周岁庆典当日,紫禁城内外,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景象。文武百官齐聚太和殿,等待着册立太子的诏书颁布。李太后、万历皇帝、王恭妃抱着皇长子,端坐于御座之上。

就在司仪官准备宣读诏书之时,突然有一个官员冲出人群,跪倒在地,大声喊道:“皇上,万万不可册立皇长子为太子!皇长子命格轻贱,不堪为储,若强行册立,必遭天谴,祸国殃民!”

百官哗然,现场一片混乱。

万历皇帝脸色一变:“大胆狂徒!竟敢在此胡言乱语!来人,将他拖下去!”

侍卫们立刻上前,想要将那官员拖走。可那官员却挣扎着喊道:“皇上,臣所言句句属实!臣有证据!皇长子并非龙种,乃是王恭妃与人私通所生!”

这句话如同惊雷,瞬间引爆了现场。百官们议论纷纷,目光都集中在了王恭妃和皇长子身上。王恭妃脸色苍白,抱着皇长子的手微微颤抖。

李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厉声喝道:“放肆!竟敢在此污蔑皇长子和恭妃!将他拿下,严刑拷打,问出是谁指使他的!”

就在这时,郑贵妃突然站起身,泪流满面地说道:“皇上,臣妾相信恭妃妹妹的为人,也相信皇长子是龙种。只是此人所言,太过骇人听闻,还请皇上查明真相,以正视听。”

她看似在为皇长子辩解,实则是在火上浇油,进一步扩大事态。

冯保、陈矩和张居正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出了这是郑贵妃的阴谋。

陈矩立刻上前一步,沉声道:“皇上,此人明显是受人指使,故意在此闹事,扰乱庆典,动摇国本。请皇上即刻将其拿下,交由东厂审讯,务必查出幕后主使!庆典之事,不能延误!”

张居正也上前道:“皇上,陈公公所言极是。册立太子乃是国之大事,岂能因一个狂徒的胡言乱语而中断?请皇上即刻颁布诏书,稳定人心。”

万历皇帝看着现场混乱的局面,又看了看泪流满面的郑贵妃和脸色苍白的王恭妃,心中十分纠结。他知道,此时若中断庆典,只会让事态更加严重。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来人,将这狂徒拖下去,交由东厂审讯!司仪官,继续宣读诏书!”

“嗻!”侍卫们连忙将那官员拖了下去。

司仪官定了定神,展开诏书,用洪亮的声音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长子朱常洛,天资聪颖,品性纯良,深得朕心。今册立为东宫太子,钦此!”

诏书宣读完毕,百官们齐声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现场的混乱渐渐平息,册立太子之事,终于顺利完成。

庆典结束后,东厂对那闹事的官员进行了严刑审讯。最终,那官员供出,是受郑贵妃的指使,故意在庆典上散布谣言,扰乱秩序。

冯保将审讯结果禀报给了李太后和万历皇帝。

李太后气得当场拍了桌案:“郑氏!真是死不悔改!竟敢在太子册立大典上闹事,简直是无法无天!皇上,此次绝不能再姑息!必须严惩!”

万历皇帝看着审讯供词,心中对郑贵妃的宠爱,终于被愤怒取代。他沉声道:“传朕旨意,郑贵妃魅惑君主,勾结官员,扰乱国本,即日起,禁足翊坤宫,非朕允许,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嗻!”传旨太监躬身应下。

郑贵妃被禁足的消息传出,宫中上下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知道,郑贵妃这次是彻底失势了。

景阳宫内,王恭妃抱着刚刚册立为太子的朱常洛,泪水滑落。这一路走来,历经艰险,终于为儿子争取到了太子之位。她知道,这离不开冯保和陈矩的帮助。

陈矩来到景阳宫,向王恭妃道贺:“恭喜娘娘,恭喜太子殿下。”

王恭妃连忙起身,躬身道:“陈公公,此次多亏了您和冯公公,否则,常洛今日也无法顺利册立为太子。大恩大德,臣妾没齿难忘。”

“娘娘客气了,”陈矩道,“守护太子,乃是属下的职责。如今太子虽已册立,但未来的路还很长,仍需多加小心。郑贵妃虽被禁足,但她的势力并未彻底清除,日后或许还会有变故。”

王恭妃点了点头:“臣妾明白。日后,还请陈公公继续费心,护佑太子周全。”

“娘娘放心,”陈矩道,“属下必当竭尽全力,守护太子,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到他。”

朱常洛被册立为太子后,便从景阳宫迁居至此,虽年仅周岁,却已开始了储君的启蒙筹备。

陈矩亲自带着二十名精锐太监,对毓庆宫进行最后的安防检查。他指尖划过殿内的梁柱,目光扫过墙角的暗哨位置,沉声道:“东宫内外,明岗增至三十处,暗哨加倍,每半个时辰轮岗一次。太子的饮食,必须经两名太医查验,餐具每日用沸水蒸煮三次,任何人未经咱家与王安共同许可,不得靠近太子三尺之内。”

王安跟在一旁,一一记下:“陈公公放心,属下已按您的吩咐,将太子起居的每一个环节都排了值,连喂奶的嬷嬷,都是从民间挑选的良家妇女,身家背景已反复核查三遍。”

陈矩点了点头,走到摇篮边,看着熟睡的朱常洛。小家伙粉雕玉琢,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全然不知自己身处的这座宫城,处处暗藏杀机。“郑贵妃虽被禁足,但翊坤宫的旧部并未肃清,尤其是她当年安插在各宫的宫女太监,如今散落各处,都是隐患。你需格外留意,任何陌生面孔靠近东宫,都要仔细盘查。”

话音刚落,宫外传来小太监的通报:“陈公公,冯公来了。”

冯保走进殿内,脸上带着一丝凝重,递过一份密报:“刚收到消息,郑国泰虽被流放,但他在江南的家产并未完全充公,其心腹暗中将部分银两转移至京城,近期有不少不明身份的人在东宫附近活动,疑似是郑国泰的旧部。”

陈矩接过密报,快速浏览一遍,眉头紧锁:“看来,郑贵妃是想通过宫外势力,继续图谋不轨。她被禁足翊坤宫,无法亲自出面,便让外戚残余势力动手,倒是狡猾。”

“不仅如此,”冯保道,“皇上近日已去过翊坤宫三次,虽未解除禁足,但对郑贵妃的怜惜之意已露。昨日,郑贵妃以‘思念皇上’为由,哭诉自己被人陷害,皇上竟动了恻隐之心,赏赐了不少珍宝,还特许她身边的宫女自由出入宫禁采买物品。”

“这是放虎归山!”陈矩脸色一沉,“宫女自由出入,便等于给了郑贵妃传递消息的渠道。必须立刻派人监视翊坤宫出宫的宫女,查清她们与宫外哪些人接触。”

冯保点头:“此事已安排东厂的人去办。另外,太子的启蒙师傅人选,内阁已拟定三人,分别是翰林院学士李廷机、礼部侍郎郭正域,还有前国子监祭酒方从哲。皇上让咱家与你商议,从中选定一人。”

陈矩思索片刻:“李廷机为人正直,但过于刚直,容易树敌;郭正域才华横溢,却与郑贵妃的娘家人有过旧交,需避嫌;方从哲沉稳谨慎,且曾多次在朝堂上支持立储,是合适人选。不过,为防万一,可请太后下旨,让三人共同为太子授课,相互制衡,再派一名司礼监的秉笔太监旁听,记录每日授课内容,确保无任何不妥。”

冯保赞许道:“此计甚妙。明日便将此提议禀报太后与皇上,想必会获准。”

二人正商议间,突然接到禀报,说万历皇帝驾临东宫。陈矩与冯保连忙迎出去,只见万历皇帝带着几名随从,面色平和地走进毓庆宫。

“皇儿今日如何?”万历皇帝走到摇篮边,看着熟睡的朱常洛,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温情。

“回皇上,太子殿下今日饮食正常,身体康健。”王安连忙回道。

万历皇帝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殿内的防卫布置,眉头微蹙:“冯保、陈矩,东宫防卫虽重要,但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反倒显得太过拘谨。皇儿年幼,需得轻松的成长环境。”

冯保躬身道:“皇上,太子乃国本,安危事关重大。如今宫中仍有不安分之人,属下等不敢有丝毫懈怠,还请皇上体谅。”

万历皇帝沉默片刻,道:“朕知道你们是为皇儿好,但也需把握分寸。郑贵妃已被禁足,翻不起什么大浪,日后不必如此紧张。”

陈矩心中一凛,皇上这话看似平淡,实则是在为郑贵妃开脱,也是在敲打他们不要过度防范。他连忙道:“皇上圣明,属下等谨记皇上教诲,会酌情调整防卫,既保太子安全,也不扰太子起居。”

万历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了朱常洛片刻,便转身离去。

待皇上走后,冯保低声道:“皇上对郑贵妃的情意,终究是放不下。我们行事,需更加谨慎,既要守护太子,又不能让皇上觉得我们在针对郑贵妃。”

陈矩道:“属下明白。日后,明面上的防卫可稍作收敛,暗中的探查却需加强。尤其是翊坤宫的动向,绝不能有任何遗漏。”

接下来的几日,东宫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陈矩通过眼线得知,郑贵妃身边的宫女小翠,多次以采买为名出宫,与一名自称是郑国泰旧部的男子秘密会面。陈矩立刻派人跟踪,发现那男子与京城几个闲散官员来往密切,而这些官员,都是当年反对立储的保守派。

“看来,郑贵妃是想联合朝堂上的反对势力,从外部施压,动摇太子的地位。”陈矩看着密报,对冯保道,“这些官员虽无实权,但在民间和朝堂上仍有一定影响力,若他们散布太子失德的流言,或是弹劾东宫官员,必会引发新的动荡。”

冯保道:“此事需立刻禀报张阁老,让他在朝堂上做好应对。同时,我们需尽快掌握这些官员与郑贵妃勾结的证据,一旦他们有所动作,便立刻反击。”

陈矩点头,随即派人将密报送往内阁。张居正接到消息后,当即召集阁臣商议,决定先下手为强,以“结党营私,意图动摇国本”为由,弹劾那几名与郑贵妃旧部勾结的官员。

不出所料,几日后,那几名官员果然在朝堂上发难,联名弹劾东宫侍读官“教导无方,致使太子啼哭不止,有失储君威仪”。张居正早有准备,当场拿出他们与郑贵妃旧部勾结的证据,包括来往信件和会面记录。

万历皇帝见状,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将这几名官员革职查办,流放边疆。此事也让万历皇帝意识到,郑贵妃虽被禁足,但其势力仍在,对太子的威胁并未消除。他虽宠爱郑贵妃,但也明白国本的重要性,便默许了冯保和陈矩加强东宫防卫的举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太子朱常洛的启蒙仪式即将举行,陈矩在检查启蒙所用的教材时,发现其中一本《论语》的书页中,竟藏着一张写有“太子命格克父”的黄纸。陈矩心中一惊,立刻将此事禀报给冯保和张居正。

“好狠毒的手段!”冯保看着那张黄纸,气得浑身发抖,“这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想在启蒙仪式上制造事端,污蔑太子,动摇其地位。”

张居正沉声道:“启蒙仪式是国之大典,文武百官都会到场,若此事在仪式上曝光,必会引发轩然大波。必须立刻查明这张黄纸的来源,找出幕后主使。”

陈矩道:“教材是由翰林院负责抄写装订的,属下已让人将参与此事的所有官员和工匠都控制起来,逐一审讯。相信很快就能查出结果。”

经过连夜审讯,一名工匠最终招供,是受翊坤宫一名太监的指使,将黄纸藏入教材中的。而那名太监,正是郑贵妃被禁足前,秘密派往翰林院的眼线。

“郑贵妃真是死不悔改!”冯保怒不可遏,“此次必须禀明太后和皇上,严惩到底!”

陈矩却道:“冯公,此事若闹大,必会影响启蒙仪式的举行,反而让幕后之人得逞。不如将计就计,假装并未发现黄纸,在仪式上暗中布置人手,若有人试图曝光此事,便当场拿下,再顺藤摸瓜,将郑贵妃的残余势力一网打尽。”

张居正赞同道:“陈公公所言极是。这样既能稳住局面,又能彻底清除隐患。”

冯保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就按此计行事。”

启蒙仪式当日,毓庆宫内外戒备森严,东厂和锦衣卫的人乔装成宫女太监,遍布各个角落。文武百官依次入殿,李太后和万历皇帝也亲临现场。

仪式进行到“授书”环节,当侍读官拿起那本藏有黄纸的《论语》,准备递给太子时,人群中突然冲出一名官员,大喊道:“皇上,太后!太子所用教材中藏有不祥之物,此乃上天示警,太子不堪为储!”

此人正是那几名被革职官员的同党,受郑贵妃旧部指使,试图在仪式上发难。

不等众人反应,陈矩早已示意手下动手,几名锦衣卫立刻上前,将那官员当场拿下。侍读官顺势翻开《论语》,那张黄纸掉落在地。

万历皇帝脸色铁青:“大胆狂徒!竟敢在此妖言惑众,扰乱大典!”

那官员挣扎着喊道:“皇上,臣所言句句属实!这黄纸便是证据,太子命格克父,若继续为储,必祸国殃民!”

陈矩上前一步,沉声道:“皇上,此人分明是受人指使,故意栽赃陷害太子。属下早已查明,这黄纸是翊坤宫太监指使工匠所藏,而此人与郑贵妃旧部来往密切,其目的就是为了动摇国本!”

说着,陈矩将审讯记录和证据呈上。万历皇帝看完,心中对郑贵妃的最后一丝怜惜也烟消云散。他怒声道:“传朕旨意,将此狂徒斩首示众!翊坤宫所有太监宫女,全部杖责二十,逐出宫外!郑贵妃禁足期限延长十年,非朕旨意,永世不得出宫!”

旨意一下,百官哗然。所有人都明白,郑贵妃这次是彻底失势了,再也无法对太子构成威胁。

仪式继续进行,朱常洛在侍读官的指引下,接过教材,虽懵懂无知,却也完成了启蒙仪式的全部流程。李太后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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