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院门被拍得山响。
胡永斌爬上墙头一看,心里一沉——外面站着好几个警察。
他赶紧滑下梯子,一把拉住许大茂就往后院拽。
“师父,您这是要做啥?”
“咱俩不能一起折进去!你赶紧躲进厕所边上那个地洞里!我要是被带走,你就去天津河北区昆纬路一零八号,找胡云水。他是我师哥,能救我。”
“师父,您也躲进来吧!”许大茂声音发着抖哀求。
“我要是不在,他们非把房子搜个底朝天不可!你是个半大孩子,没人在意你!快!” 胡永斌边说边利落地掀开地洞盖,几乎是把许大茂塞了进去,随即严实地盖好盖子,又飞快地抓起浮土和枯草撒在上面。
“咚——!”一声巨响,院门被猛地踹开。
几个黑衣警察冲了进来,带头的络腮胡子一脸冷笑。
胡永斌强装镇定地站在院中:“几位老总,找我有什么事?犯得上踹我的门吗?”
“你盗墓的案子犯了,跟我们走一趟吧。”络腮胡子喝道。
“抓贼要赃,”胡永斌语调平淡,“老总们要抓我,总得拿出点证据吧?”
“少装蒜!你自己是干什么的,心里没点数吗?之前没抓你,是因为你犯的事儿不在我管片,这次你你惹到大人物了!没办法,我也是奉命行事!”
“不就是那位孔先生么,”胡云斌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买卖谈不拢,就要动用官面儿上的势力压人?”
“知道还敢硬顶?”
“我怕,有用吗?”
“没用!”络腮胡子狞笑着一挥手,“带走!”
“几位老总要把我带走,能不能容我收拾几件换洗的衣裳?”
“收拾个屁!”络腮胡子不耐烦地打断,“你那点家当,自然会有人替你‘收拾’。” 在他眼里,这院子里的东西早已是囊中之物。
话音刚落,旁边两个警察一拥而上,扭住胡永斌的胳膊就往外拖。
地洞里,许大茂蜷缩着,大气不敢出。
上面杂乱的脚步声、粗暴的吆喝声、师父被带走的拖拽声,像重锤一样敲在他的心上。
人刚走,院子里再次喧闹起来。
这次来了更多人,翻箱倒柜,拆炕砸碗,各种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妈的,藏得挺严实!”
“这老梆子,真他娘狡猾!”
这场疯狂的搜查持续了近两个小时,最终,这些人所获甚少,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许大茂颤抖着推开地洞盖,艰难地爬了出来。
由于空间太小和不敢移动,他双腿早就麻了。等了好几分钟才缓过来。
等他进到屋里,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土炕被扒开,柜子翻倒,锅碗瓢盆碎了一地,他稍好的那件衣服也不见了。
“操他妈的……这群王八蛋!”他一拳砸在墙上,恨的咬牙切齿。
他没有在这个院子久留,随即踉跄着离开,回到南锣鼓巷租的房子。
屋子里好久没人住,冰冷刺骨,破窗户还漏了,不停灌进寒风。
他呆坐片刻,忽然想起继父罗江涛或许有门路,便起身回到那座四合院。
在院里,他碰到贾张氏。
贾张氏讽刺道:“许大茂你娘隐藏的可真深,原来还是戏子!”
“去你妈的,你妈才是唱戏的呢!”
贾张氏才不怕他,继续说道:“我说,怎么刚死了男人就闲不住呢!原来是卖的……”
还没等她说完,许大茂捡起一块石头就朝她砸过去。
贾张氏险险躲过,赶紧跑进自己房子里,关起门,嘴里还不停骂道:“你个小畜生,还不知道是谁的种呢?”
许大茂跑过去朝他家门上踹了几脚,就气哼哼的走了,直接去找闫解成问自己家的情况。
“欠我的大洋,什么时候还?”闫解成阴着脸问。
“下次,下次一定!今天真没带钱。”
“你丫永远都是下次!在我这儿没信誉了!”
“你看你,太小气!我许大茂有的是钱!下次还你两块,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你找小爷干嘛?”
“我娘……最近是不是不常回院里了?”许大茂问道。
“她?这阵子几乎不着家!带着你姐和你妹,去你继父家住了,享福去了,听说你继父有一个戏楼,他是不是特别有钱?”
“我他么哪知道,他有戏楼这事还是我第一次听说呢!”许大茂没好气地说道。
阎解成一看许大茂生气了,害怕自己的两块大洋拿不到了,赶紧转移话题,“你知道吗?何雨柱家出大事了!估计他家都跑了,前些天,有好多当兵的就守在大门口想抓他们。”
“太好了,老天开眼,何雨柱你也有今天!”许大茂是笑着走的。
恭王府旁的四合院。
许大茂敲门,开门的竟是救过他的驼背老头。
“大爷?您怎么到这儿来了?”许大茂震惊不已。
“唉,上次给你传完话,那边就不用我了。本来没地方去,正好碰见罗先生心善,就把我收留了,看大门。”
“看来还是我把你连累了!”许大茂自责道。
“孩子,不用自责,我在这里挺好的。”
“那就好!以后我来看您反倒方便了。我今天是看我娘,主要是找罗先生,我师父出了点事。想请他帮帮忙。”
“罗先生今天好像挺高兴,刚才还和你娘唱了一段《武家坡》呢。”老头引着他往里走。
堂屋里,一家人正在吃饭。
“娘,我回来看您了。”许大茂道。
崔秀看见他就骂:“小混蛋!你这段时间跑哪儿去了?”
“我跟着师父去草原买皮货去了,正好赶上那边下大雪,耽误了几天才回来。”许大茂赔着笑。
罗江涛带着些微醺开口:“大茂啊,吃饭了没?没吃一起吃点。今天陪我来一盅。”
“老罗,他还小,喝不了酒。”崔秀拦阻。
“我看他在外面跑,准保喝过。”罗江涛笑道。
许大茂把心一横,先给罗江涛斟满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辣得直咳嗽。
罗江涛大笑:“好!胆量可嘉!”
饭后,许大茂蹭到罗江涛身边,压低声音:“我想跟您说点事。”
两人进了书房。
许大茂把师父被警察带走的事说了,只说是师父替他师哥出一件东西,被人惦记上了,没提盗墓的事。
罗江涛审视了他半天,说道:“小子,你撒谎还嫩点。你师父是干啥的,我能不知道?”
许大茂立刻嬉皮笑脸:“既然您都知道,那我也不瞒您了。您看这事能办吗?我师父可以花钱。”
罗江涛摇摇头:“我虽然有个戏楼,交友也算广,但你惹到的是孔令臣,比较难办,这人我知道,是个的小人,没法打交道。除非你能找到压他一头的人。”
“那您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我师父到底被关哪儿了?”许大茂央求道。
罗江涛带着酒意笑了:“叫一声‘爹’,我就帮你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