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脸一红,心里却一阵冷笑:“真他妈幼稚!别说叫一声爹,老子就是叫一百声,我又能掉块肉不成?”他脸上堆起十二分的诚恳,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爹!”
“哎!”罗江涛响亮地应了一声,心里头那叫一个舒坦,眯着眼随口道,“成了,明天这个点儿,你过来听信儿吧。”
“好嘞!爹您费心!”许大茂转身的刹那,笑脸瞬间结冰,心里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呸!老东西,给我等着!等小爷翻了身,看我怎么弄死你!”
秦家村,喜宴的喧嚣刚刚散去。
何雨柱忙活完酒席,只觉得浑身骨头都散了架,又酸又沉。想来是这几日连轴转,根本没睡上几个囫囵觉。他赶紧寻了间空屋,倒头就睡。
再睁眼时,窗外的日头已西沉,天边只剩一抹残红。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坏了!明天就是一月十号,苏青的船要回美国!”还有三百多里路要赶呢!一个骨碌爬起来,赶紧给柳如丝发了封电报,约定见面地点。
回电很快来了,只有简短一行字:“明早十点,老地方见。”
何雨柱不敢耽搁,立刻去找陈青山告别。
“师父,城里有急事,我得先回了。您就安心入您的洞房,加把劲,赶紧给大丫姐添个弟弟!给我添个师弟!”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赶紧滚蛋!”陈青山笑骂道。
“师父,既然那帮人不找我们麻烦了,您和师娘就早点回城里吧。说不定过完年,‘何记饭庄’还能重新开张。”
陈青山却摇了摇头:“离过年没有几天了,我准备在农村过年,年后再回。”
去天津的路坑洼不平,异常难走。
何雨柱开着那辆卡车,颠簸了十几个小时,直到第二天早晨9:45的时候,才终于赶到上次与柳如丝见面的地方。
车刚停稳,他就看到柳如丝一个人靠在小轿车边,抽着烟,神情恍惚。
何雨柱找了一个靠海的位置把车停下,这也是给自己找一个退路,万一柳如丝被跟踪,还有大海可以跑。
他跳下车,快步走过去:“姐,怎么就你一个人?萍萍呢?”
“她昨晚拉肚子,就没让她跟来。”柳如丝急切地问道,“我干爹呢?在车上吗?”
何雨柱点头:“在。但你别急,咱们得先看看有没有尾巴跟来。我总觉得你爹那边不会轻易妥协!”
“我仔细看过了,没有!”柳如丝确定的说道。
“还是小心为上。你等会儿,我收拾一下。”
何雨柱转身跑向卡车,上车后,心念一动,就从空间里放出几个大木箱,将田市长安置在最大的一个箱子里。
柳如丝爬进后车厢,一看田市长居然被放在大木箱中,顿时发火:“何雨柱!你个王八蛋!让你好好照顾我干爹,你就是这样照顾的?把他关在箱子里?”
“我的好姐姐,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从四九城过来,一路上有好几个检查站,不这样,能混过来吗?”何雨柱无奈解释道。
“干爹!您受苦了!”柳如丝把田市长给搀扶出来。
田市长这才缓缓回过神,看清是柳如丝,眼神复杂地问:“小四啊……是你爹让你来杀我的吧?”
“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害您?我是拼了命来救您的!”柳如丝急忙解释。
“救我?把我关在箱子里叫救我?你若真对我好,就送我去南京!”
“干爹,送您去美国,不比去南京安全吗?”柳如丝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不去美国!我就要去南京!我要和他们斗争到底!这帮人太龌龊,太无耻!太面上斗不过,就玩阴的!你爹也是其中一个……”田市长越说越激动,一把推开柳如丝。
“您要是执意去南京,就算我想送,您也绝不可能活着到达!”柳如丝沉下脸说道。
“你胡说!你和你爹根本就是一伙的!”
何雨柱忽然插话,语气带着讥讽:“田市长,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您救出来,为了这,我家产业都被查封了。您倒好,跟我们玩起卸磨杀驴了?成,我现在就把您送回北平,您继续当您的市长,看您还能坐稳几天!”
田市长猛地抬头,死死盯住何雨柱:“我记起来了!你,就是在火车上,你把我打晕的那个!”
“您记性不错。那您知不知道,您身边护卫里面最少有三个人想要您的命?”何雨柱毫不客气地反击。
“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您问问我姐,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田市长疑惑地看向柳如丝。
柳如丝沉重地点了点头,低声说出了三个名字。
田市长听罢,身子一软,颓然坐在了一个小箱子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远处的货柜里面,忽然走出了黑压压一大片人,足有两百人,个个端着冲锋枪,呈三面包围之势缓缓压了过来。
“姐!你还是把尾巴带来了!”何雨柱压低声音,语气严峻。
“不可能!我绝对没有!”柳如丝激动地反驳。
“你看看外面!”
柳如丝看完外面士兵,一脚踹在一个箱子上,疼的够呛。
“姐,你赶紧下车问问他们想干啥,我在车厢守着田市长!”何雨柱命令道。
“这……能行吗?”柳如丝有些犹豫。
“你下车跟他们周旋,死活不承认田市长在车上。也让田市长亲眼看看,这些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柳如丝深吸一口气,跳下车, 朝那些人走过去。
一个身材高大、面色凶悍的光头党团长走到柳如丝身边站定,皮笑肉不笑地说:“柳小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请把田先生交出来。看在沈先生的面子上,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柳如丝冷笑:“谁派你来的?”
“这你没资格问。”光头党团长不屑地撇撇嘴。
“我车上都是货物,根本没什么田市长!据我所知,他早就被你们的人杀害了!”柳如丝怒斥道。
“咱们都是乌鸦站在猪身上,彼此彼此!弟兄们,上车检查!”团长懒得废话,直接下令。
柳如丝伸开双臂阻拦:“你们凭什么查我的车?”
光头党团长上前一步,粗暴地将柳如丝推倒在地:“滚开!给我搜!”
柳如丝焦急地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见状,纵身跳下车,朗声道:“弟兄们不就是要搜查吗?我同意,车就在这儿,也跑不了。但我只想问团长一句,要是搜到了田市长,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们?要是搜不到,又该怎么算?”
光头团长阴恻恻地一笑:“差点忘了告诉你。搜到了,柳小姐可以走,但你应该就是那个首犯,就地枪决!搜不到嘛……柳小姐照样可以走,你还是得死!”
“你们混蛋!我一定要告诉我爹!”柳如丝从地上爬起来,歇斯底里地喊道。
何雨柱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惧色说道:“官爷,我里外都得死,能不能让我,跟柳小姐交代点后事?”
“可以,一排的人看紧他,二排上车给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