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寒风,凛冽如刀,何雨柱使劲裹了裹旧棉袄,问身边的陈青山:“陈大叔,您这次来京城,有啥打算没?”
陈青山闻言,停下脚步,声音带着苦涩:“吃饭的家伙事儿都丢光了!就算去了那武林大会,也是干瞪眼,眼下……也只能在这四九城里寻摸个活计,先混口饭吃,攒点路费后回家。”
何雨柱听着,黑亮的眼珠转了转,心里的小算盘却打得飞快:自己才9岁,干点啥事都碍手碍脚,要是能有这么两个拳脚功夫的人在身边帮忙,甚至……能借认个师父的名头当幌子,那许多事儿办起来,可不就方便多了?
打定主意,何雨柱一脸认真的说道:“陈大叔,您是不是心里有点发毛,我为啥这么帮你们?”
陈青山点头。
“其实,我不想上学,就想在街面上混,爱打抱不平,可家里不干,这次我想去参加武林大会,家里就说啥不让,您能不能带我去,这样,家里就不用担心了。”
“可以啊,我愿意跟你去!”陈青山说道。
“成交!”何雨柱说完就掏出一个小蓝布包。他手指灵活地解开系扣,“哗啦啦”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二十块亮闪闪的大洋就摊开在他的手掌上。
“这二十块大洋您拿着!权当是我雇您和大丫姐当两天保镖!”
陈青山被这突如其来的“横财”惊得手足无措,他连忙推脱:“使不得!小少爷!您管俺们爷俩一顿饱饭,又给俺们寻了落脚的地方,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您想去,俺们陪着您去就是了!一分钱都不能要!”
何雨柱故意把小脸一板,说道:“陈大叔!您这就太见外了!出门在外,手里没个钱怎么行?万一遇上点急用呢?您要是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就当是我借给您的!等您日后手里宽裕了,再还我不就结了?” 他说着,硬是把那二十块大洋塞进了陈青山的口袋。
陈青山推脱不过,只好把钱揣进怀里,声音有些哽咽:“小少爷……这……这叫俺们……怎么报答您啊……”
陈大丫也红了眼圈,那双原本带着些野性的明亮眼睛,此刻望着何雨柱,充满了感激和难以置信的亮光。
何雨柱熟门熟路地把陈氏父女俩带进了91号院的西厢房,这里虽然窗户纸已经七零八落了,但这里有炕,还能烧。
当何雨柱看着两人带来的那薄得几乎透光的破旧棉被,何雨柱皱了皱眉。
这天气,夜里非得冻僵不可。他眼珠一转,借口道:“你们先拾掇拾掇,我回家一趟拿点东西,马上就回!”
说完,他像只灵巧的狸猫,一溜烟跑出了院子。
拐进一条僻静的胡同死角,确认四下无人,他意念微动,就行从空间里取出了两床日本军用厚棉被和两条军毯以及一些日用品。
当他把这些东西递给陈大丫时,把她吓住了。
“这东西,应该是鬼子的东西吧?”
何雨柱点头,“你们就在这个屋子用,别带出去。”
陈大丫点点头,心里却忽然对这个小子另眼相看。
何雨柱说道:“我明天早晨找你们,你们等会把一个军毯堵住窗户,另一条铺在炕上,生上火,就不会太冷了。”
还没等陈氏父女千恩万谢的话出口,何雨柱就一溜烟跑走了。
他刚走进堂屋,就看见沈桂芝拿着苕帚冲过来,拉住何雨柱就揍。
“小王八蛋!你还知道回来?今天死哪去了?知不知道!轧钢厂大门口出大事了!死了好几个!” 沈桂芝的声音又急又怕,带着哭腔。
何雨柱挨了几下苕帚疙瘩,还真有点疼,但他顾不上,急忙问:“娘!咱们院子里有人出事吗?徐富贵死了吗?”
这话居然把沈桂芝气笑了,“你是多恨徐家,听着院子里人回来说,一群人袭击工厂,枪子儿乱飞,这世道怎么这么乱,我一听到他们这么说,我就总觉得你在现场!你再敢这么不着家往外跑,我……我干脆打死你算了!” 手里的笤帚疙瘩带着风声她又打过来。
何雨柱早有防备,像条滑溜的泥鳅,腰一扭就躲了过去,同时嬉皮笑脸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油纸包,“娘!您再打我,这刚买的菜可就全撒地上喂耗子啦!”
他麻利地打开油纸包,浓郁的、混合着油脂和香料炙烤过的肉香瞬间在狭小的屋子里爆炸开来,霸道地驱散了刚才紧张的气氛。
沈桂芝看着油纸包里那油汪汪、色泽诱人的炙子烤肉和扒牛肉条,满腔的怒火和惊吓顿时被这香气冲散了一半。
她没好气地一把夺过油纸包,转身走向灶台,嘴里兀自嘟囔着:“算你小子……还有点孝心!”
灶膛里的火光映着她矛盾的脸。儿子神出鬼没,让她提心吊胆,可偏偏他又总能变着法儿弄回好吃的,多不容易,沈桂芝心里翻腾着,最终叹了口气,只要他不走歪路,不惹大祸,随他去吧……这么一想,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松了些。
何大清裹着一身寒气推门进来,鼻子立刻贪婪地抽动了几下。看到桌上那两盘还冒着热气的硬菜,眼睛一瞪,冲着何雨柱就开火了:“嗬!小王八蛋!你行啊!烤肉季的炙子烤肉都摆上桌了?你这谱儿摆得比你老子我还大啊?”
何雨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抓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含混不清地顶回去:“您甭挖苦我!我自个儿的钱,这可是最后一点老本儿了,往后啊,就指着您那窝头咸菜吊命了!”
“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我看你小子,肯定是把哪家银行给抢了。”
何雨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语气夸张:“哎哟喂!您可真抬举我!我要是有那本事,还用窝在这破院子里,天天受您老人家的窝囊气?”
“嘿!小兔崽子!反了你了!敢这么跟你老子说话!我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