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机身即将隐入云海时,零式战机已进入射程。
两串子弹横扫而来,dc-47的机身顿时被撕开两排孔洞。
机舱内几个溃兵当场被打成血筛,倒地不起。
两轮扫射过后,飞机动力尽失。
一名飞行员当场阵亡,另一人拼死操控,勉强将下坠的飞机由俯冲拉成平飞。
最终,这架残破的运输机一头撞进缅北原始丛林,接连折断无数树木藤蔓,在剧烈的颠簸与轰响中终于停下。
王彦再度睁眼,整架飞机早已四分五裂。
机身被撕开巨大裂口,一根断裂的粗枝穿透而入,竟将一名士兵穿胸钉在尖端,惨不忍睹。
孟烦了的声音传来:“快跳!飞机要炸了!”
话音未落,他便拖着尚未痊愈的伤腿,从破口跃下。
不辣、迷龙、康丫、蛇屁股、郝兽医一干人等也纷纷跟着跳离残骸。
王彦最后一个从容落地。
因为他清楚,这飞机不会爆炸。
他刚站稳脚跟,一个声音悠悠响起:“哇,你们真厉害啊!这架飞机是你们拆开的吗?太了不起了!”
不辣、康丫等人闻言一僵,如遭电击。
只见雾气中走出一个曰本兵,背着一支几乎与身高齐长的三八大盖。
那人显然把他们当成了本地山民,一边比划一边用日语热情称赞,满脸善意。
曰本兵径直走到王彦面前,问道:“鹰酱人是你们杀的吗?”
“不是。”王彦用流利的日语答道,“是你们的零式打下来的。”
“哦?你居然会说日语?太好了!”曰本兵眼睛一亮,随即疑惑道,“你说亲眼看见他们被零式击落,那你也是这架飞机上的人?”
王彦点头:“我在上面,全程目睹。”
“什么?你也在这飞机上?那……”曰本兵脑子转了几转,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眼前这些人,并非土着,而是随美军空运来缅甸的中帼军人。
他脸色骤变,急忙伸手要去取肩上的枪。
但已经晚了。
王彦一步上前,一记直拳狠狠砸出,正中对方胸口。
“砰”一声闷响,那曰本兵胸口猛然塌陷,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踉跄后退,张口喷出大团血雾,混着碎肉与内脏残片,当场倒地不起。
五脏俱碎,生机全无。
王彦的技能面板虽被清空,可那些本事却并未随之消失。
他依旧能行云流水地使出少林内家拳,招式间的力道与准头,分毫不减。
那名曰本兵像破布口袋般瘫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没了气息。
不辣、豆饼、康丫、孟烦了这些原本被称作“炮灰”的人,全都傻了眼,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迷龙更是还举着撬棍悬在半空——他本想动手,却被王彦抢了先。
此刻,不止是他,所有人望向王彦的眼神都写满了震惊。
谁能想到,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家伙,出手竟如此凌厉?
一拳毙命,干脆利落,简直不像真人所为!
王彦却神色如常,眉头微皱,低喝一声:“愣着做什么?赶紧找趁手的家伙!鬼子的搜查队马上就要到了!”
他自己也没闲着,迅速蹲下,解下曰军尸体上的武装带。
打开牛皮弹药盒,发现前两个已经空了,只在后腰位置的大皮套里摸出二十发子弹。
他利落地将子弹塞进衣兜,又摘下武装带上挂着的两枚手雷,顺手抛给不辣和康丫。
两人慌忙接住,手还在微微发抖。
孟烦了则从那位阵亡的美军飞行员身上翻出一把勃朗宁手枪,握在手里时眼神复杂。
王彦又试图扒下曰军的衣服穿上,打算伪装混入敌群。
可刚套上一半便作罢——他身形高大,曰军制服穿上去紧巴巴的,活像个绷紧的麻袋,别提多滑稽。
除非鬼子全是瞎子加傻子,否则一眼就能识破。
“矢田君?矢田君,你在吗?”雾中传来日语喊话,声音由远及近。
王彦立刻朝剩下二十多个幸存者比划手势,示意他们迅速躺下装死。
这群人总算还不算太笨,立刻领会其意,纷纷扑倒在地,屏住呼吸。
王彦自己则翻身跃回运输机残骸,将一杆三八大盖架在破碎的舷窗边,枪口稳稳对准浓雾深处。
不多时,十几个曰军士兵从白茫茫的雾气中缓缓现身,排成标准的三角阵型向前推进。
……
这种三角队形,是曰军步兵常用的进攻编组。
前方为散兵,左侧后方配属机枪小组,右侧后方则是掷弹筒组,整体呈正三角布局,利于火力展开。
在开阔地带,这阵型确实有威慑力。
但在密林之中,反倒成了活靶子!
走出来的共有十三个敌人:七名散兵打头,四人机枪组,两人掷弹组。
王彦的枪口毫不迟疑,越过前面的散兵,直指左后方的机枪射手。
当七个散兵踏入十米范围内,终于看清这片狼藉现场——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有倒地的同伙矢野。
“找到了,矢野君在这里!”
“这里打过仗!”
“怎么会有这么多缅甸人?”
“小心!可能有华夏兵埋伏!”
七名散兵高度戒备,小心翼翼地靠近。
但他们防的不是地上躺着的“死人”,而是藏在暗处的敌军。
很快,他们已深入“尸堆”中央。
一名曰军甚至蹲下身,伸手探向身旁“缅甸人”的鼻息。
不能再拖了!
王彦果断扣动扳机——“砰”地一声脆响,五十米外,那名机枪射手眉心骤然炸开一朵血花。
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仰面栽倒。
刹那间,原本“死透”的二十多人猛然暴起,扑向陷入包围圈的七名曰军,近身缠斗瞬间爆发。
迷龙最为凶猛,抡起撬棍狠狠砸下,直接将面前曰军的钢盔压进头颅,脑浆混着鲜血喷溅而出。
“是华夏兵!他们是华夏人!”一名曰军军曹惊恐嘶吼。
五十米外,副射手刚拾起九四式轻机枪,拉动枪栓准备扫射。
可就在下一瞬,一颗6.5毫米的子弹呼啸而至,精准贯入其眉心——头一歪,倒地不起。
“砰!”一名曰军副射手的后脑猛地炸开一团血花,整个人脑袋一歪,软软地瘫了下去。
王彦动作极快,拉栓退壳、推弹上膛一气呵成。
当他第三次举起步枪时,敌方机枪组的供弹手已迅速补位,手指扣上了扳机。
他眼疾手快,抬手就是一枪,那名刚接替位置的曰军应声倒地,胸口绽出血洞。
可这伙鬼子确实凶狠,整组四人接连毙命,竟无一人退缩。
最后一个弹药手明知孤立无援,仍毫不犹豫扑向机枪。
可惜他遇上了王彦。
又是一声清脆的枪响,最后那个补位的曰军也栽倒在机枪旁,再不动弹。
从第一枪响起,到整支机枪小组全灭,不过短短五秒。
而另一边,被二十多个溃兵围住的七名曰军散兵仍在垂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