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男落泪,感动的一塌糊涂:“呜呜,浅浅。只有你懂我。”
夏浅浅麻木地挪开舅舅的脑袋,继续恶狠狠地瞪向郑以煦。
【跳跳跳,你倒是跳啊!光说不做有什么用?】
“你如果为了保住清白,真的跳进黄河,那我勉强可以正视你一眼。”
郑以煦就是披着温柔皮囊的恶人。
在未来,他不但偷走了二哥的将军之名,而且还骗取舅母的感情。
【等你死了,我就把你的鬼魂揉皱、撕碎!再捏成扁扁的一团。接着,我嗷呜一口,直接将你吞进肚子里。】
看他还得意不。
还嚣张不。
夏浅浅昂着双下巴,小奶膘一动一动的。
那凶巴巴的奶乎乎模样,像炸毛的皮卡丘,让夏承渊心神一紧,却又不敢惹。
将鬼魂吞进肚子里?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妹妹,什么都吃只会害了你。”
“二哥,是你低估了我。”区区一介恶鬼,吃了也算功德一桩,杜绝了他要为祸人间的可能,“宰相肚里能撑船。而我的,能容下万物。”她更厉害。
呃。
外孙女的理解实在另类。
老太尉没法跟上她的思路,但不妨碍他夸她:“还得是你,浅浅。你太有能耐了,我自惭形秽。”
夏浅浅被夸的飘飘然,怒气散去了些许。
反观郑以煦。
他眼帘垂落,落下一道浓浓的阴影。
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夏浅浅一搅和,形势隐隐发生了改变。
“浅浅。我跟你还是第一次见面,没想到你会对我产生莫名其妙的敌意。但人嘛,就应该多走动走动、多了解了解,才更好打交道。”郑以煦自己给自己台阶下。
然而,却无一人理会他。
他对此感到不满意。
“这是我贴身携带的玉佩,触手温润。上头镌刻云祥纹,寓意是吉祥、幸福。它是我过世的母亲留给我的。现在,我把这一份美好送给你。”郑以煦面露黯然。
他似是感伤,又似是怀念。
仿佛在追溯跟母亲在一起的欢乐时光。
老太尉都动容了,“既是遗物,那太贵重了。”已然无法用金钱来衡量,“以煦,浅浅承受不起,你收好……”可别弄丢了。
他还没讲完,却见夏浅浅毫不客气地接过。
好吧。
浅浅凭借个人喜好行事。
完全不看他的眼色……
可窘迫的,到底是他。好在,他脸皮够厚。
夏承渊虽然诧异,但没有提出异议。
孟知衡则是嗡的一声,思绪骤然停滞:“浅浅,难道连你也倒戈了……”
她貌似接受了郑以煦的示好。
那意味着,她同意跟他亲近。
“你如果喜欢玉佩,我可以买十个八个,或是一百个一千个,质量比他的还好,我全都不要,也全都给你。”
孟知衡紧紧抿着嘴,尤为委屈。
然而,却在他声调一落,便瞧见夏浅浅攥住云纹玉佩,重重地砸在地上。
玉佩应声而裂,裂成无数片。
在场的人都呆怔住了,他们没料到夏浅浅会有如此举动。
尤其是郑以煦,额头青筋一突一突的,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来。
他道:“夏浅浅!你不想要,你可以拒绝。但你怎么能够这般践踏我的心意?!”
孟知衡笑了:“做的好,做的妙。”
深得他心。
夏承渊抵在妹妹面前,本能道:“……师父,你小点声,别吓着我妹妹。”
郑以煦听言,更是暴跳如雷。
【用一个路边摊一文钱不到的瑕疵赝品,充当亡母的遗物,从而糊弄我。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不,我两岁了。我聪明着呢,你骗不到我,哼哼!】
夏浅浅半点儿也不心虚,“你的心意?那是很值钱的东西吗?啊呸,我根本不屑一顾。”
郑以煦横眉冷对,他捂住剧烈起伏的胸口,想强烈斥责夏浅浅。
老太尉却道:“行了,这事到此为止。”
连他都舍不得对外孙女说一句重话,哪轮得到郑以煦唾骂她?
郑以煦愤愤拂袖,走了。
热闹的集市。
人潮川流不息。
在街头拐角处,他碰见三皇子。
萧明宇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他气不过一股脑全说了。
“郑总兵,你好歹统领一方,是了不起的人物,不光是皇上对你赞赏有加,我也敬佩你。”
萧明宇心中有了计较,先扬后抑:“但你这么久不在京城,有些状况不一定清楚。在太尉府,人人把夏浅浅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导致她的性格不讨喜。你会吃亏,我并不意外。”
郑以煦一拳打在墙壁,“可他们这……也太无脑宠了。”
不讲情分,也无关理智。
“那能有什么办法?没人治得了夏浅浅。”萧明宇很是苦恼。
没人治得了?
那我治!
要不是她插话,此次感到憋闷、屈辱的人,肯定是孟知衡,而不是他。
“如果有机会,我会小小惩戒她一番。”郑以煦凶狠道。
萧明宇俨然得逞,“那你要小心一点,那奶团子可是邪门的很。”
郑以煦不甚在意的摆手,“你夸大其词了,她都没有我膝盖高,我一巴掌都能拍死。所以,我会怕她?呵,可笑至极!”
他自信昂扬,丝毫没有把夏浅浅放在眼里。
萧明宇自然没有再打击他。
反正,该提醒的,他都提醒了。
“祝你好运。”忆起躺在臭水沟生不如死的经历,萧明宇一直怀疑是夏浅浅动的手,奈何他没有证据,便不了了之。
如今,有人甘愿当出头鸟,他乐见其成。
天黑了,月亮出来了。
照亮一寸天地,洒下一地银辉。
曹文彦的罪状罄竹难书,皇上直接下令秋日问斩。
对此,曹文彦全身瘫软,面无人色。
曹尚书为他奔波忙碌,四处求人。
他求到了太尉府。
蒋氏没开门,只留下一句:“他罪孽深重,不过是死有余辜。曹尚书还是请回吧。”
曹尚书兜兜转转,来到了侯府。
他敲门而入。
“表哥,我这日子水深火热,不像是人过的。打小你就比我机灵,你能不能替我想想对策?让我渡过难关。”他并非多么看重曹文彦,只是幺儿波及到他。
不日后,便要抄家流放。
许墨白扶着大肚子的妻子坐下,“文彦犯的是死罪,无人能救。”
“那你能不能把我摘出去?”他管不了别人,只能明哲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