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一被他突然的质问吓了一跳,看着不死川那副“老子很不爽”的表情,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挤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那个…主要也是刚好在路上碰到你了嘛…不然我一个人,估计还得折腾很久…”
她顿了顿,看着不死川难看的脸色,连忙补充道,“不过,不死川先生,你刚才…做得真的很棒,特别有效!”
“哼…”不死川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丝,但还是臭着脸。
他低头又看了看手里凉透的萩饼,心情更加无奈了,这可是他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
京一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目光,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口:“那个不死川先生,要不…我请你吃萩饼?当作是赔礼了?”
不死川闻言,抬起头,他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最终,他只是从鼻腔里再次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扭过头去,不再看她,但脚步却重新迈开,脸上的表情却平静了一些。
两人沉默地走在山路上。
阳光透过枝叶,在他们身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继国缘一的身影无声地漂浮在两人身侧,深红色的眼眸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也没有说话。
气氛有些微妙的安静。
回到鬼杀队本部附近时,京一看着不死川紧绷的侧脸,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件事。
她犹豫了一下,脚步放慢了些,小心翼翼地开口:
“那个…不死川先生?”
不死川脚步不停,只是微微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又怎么了?”
“前段时间,不好意思……”京一的声音放得很轻,犹豫了半天歉意道,“我…听到了你跟你弟弟的谈话…”
不死川的身体一僵,脚步顿住,他倏地转过身,银白色的瞳孔一缩,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般,锐利的目光钉在京一脸上,一股冰冷而危险的气息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所以呢?”他的低沉而冰冷的声音响起,每一个字都带着寒意。
京一被他的戾气惊得后退了一小步,心不受控制的跳起来,但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迎上他那双充满暴戾和警告的眼睛,颤抖坚定道:
“我…我想说的是…”她顿了顿,仿佛在斟酌着措辞,每一个字都清晰而缓慢。
“你们缺乏沟通…不是一见面就吵架的那种,而且有时候自以为的为他好,也可能会给对方带来伤害…”
“你什么意思。”不死川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他环抱在胸前的手臂无意识地收紧,指关节捏得发白。
那是他两兄弟的事情,这个疯女人凭什么指手画脚?
“我想说的是…”京一鼓起勇气,声音提高了一些,真诚地说了出来,“不要冷冰冰,不要说反话,不要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她看着不死川阴沉的脸色,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玄弥他,也很想帮你分担,毕竟你们是一家人啊…”
“啰嗦!”
不死川打断了她的话,他转过身,背对着京一,肩膀因为情绪波动而起伏,他紧握的拳头在身侧颤抖着。
京一的话像是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他心底最深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软肋和动摇。
他沉默了几秒钟,仿佛在极力压制着翻涌的情绪。
最终,他头也不回,带着一种近乎咬牙切齿的强硬:
“那是我两兄弟的事情,警告你别瞎参合!”他顿了顿,转过身,锐利的目光刮过京一的脸,“别忘了我的萩饼。”
说完,他不再给京一任何说话的机会,白色的羽织在身后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大步流星地朝着自己的宅邸方向走去,背影好像看上去有一种近乎落荒而逃的感觉。
京一站在原地,看着不死川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道路尽头的背影,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清澈的眼眸里充满了担忧和无奈。
他…听进去了吗?
没多久京一还是按照承诺还是给不死川送去了萩饼,表达了感谢跟歉意。
几日后
产屋敷宅邸的和室,弥漫着一种沉静而肃穆的气息。
空气中沉淀着淡淡的紫藤花香,矮几上摆放着清茶,热气缓缓升腾。
时间在寂静中悄然流逝。
继国缘一半透明的身影无声地漂浮在京一身侧,深红色的眼眸如同古井无波,静静地扫过在座的每一位柱。
那目光穿透了时空的壁垒,带着审视和难以言喻的沉重。
“吱呀…”
拉门被轻轻拉开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我们竟然是最后一个到的。”一个带着烦躁和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不死川实弥的羽织下摆随意散开,他大步流星地踏入和室,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众人,额角的十字疤痕微微跳动。
他径直走到炼狱杏寿郎旁边,动作粗犷地坐下。
“让大家久等了,抱歉。”紧随其后的伊黑小芭内声音低沉沙哑,异色的眼眸里带着歉意。
他深绿色的高领外套一丝不苟,动作无声的优雅。
“没关系。”悲鸣屿行冥低沉的声音响起,安抚着,“执行任务辛苦了。”
“小事。”不死川实弥摆了摆手,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
“看来你们都华丽的完成了任务,不错啊!”宇髄天元华丽腔调开口。
“唔姆…”炼狱杏寿郎爽朗地大笑起来,他微微侧过身,目光灼灼地看向身旁的京一,“京一少女,这次你跟富冈、甘露寺、时透少年,又遇到了哪个上弦?”
他的话语落下,所有人的眼眸聚焦在京一身上。
“上弦四。”京一抿了抿唇,平静地开口。
“上弦四?”不死川实弥眉头一挑,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锐利的光芒,“强不强?”
甘露寺蜜璃樱粉色的眼眸亮晶晶的,立刻接过话头:“那个鬼好厉害的,我本来以为要完蛋了!”她双手捧着脸颊,声音还带着后怕和兴奋,“结果大家一起撑过来啦!”
她说着,侧过头,看向身旁安静坐着的时透无一郎,“你说对吧,无一郎君?”
时透无一郎薄荷绿的眼眸微微抬起,目光落在自己面前的地板上,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嗯。”声音清冷平淡,听不出太多情绪。
“真是令人羡慕啊。”不死川实弥叹了口气,胳膊搭在膝盖上,撑着脑袋,语气有些不甘。
自从遇到上弦二之后,他就再也没碰见过上弦鬼了。
“不管如何,”悲鸣屿行冥低沉悲悯的说出了话语,很是欣慰,“已经有四只上弦鬼被斩杀,并没有柱级队员牺牲。”
他缠绕着佛珠的手指一顿,没有瞳孔的眼眶里,缓缓流下两行清泪,“这是值得令人高兴的事情。”
“南无阿弥陀佛…”他低声诵念着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