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我合作?”甫光脸上浮现出一抹讥讽与诧异。
“没错,就是你。”林天祖朗声一笑,“我一直很欣赏你,你正合我心意,咱俩联手,堪称绝配。”
“这年头最值钱的是什么?”林天祖神情激昂,“是人才!”
“而你,甫光,就是犯罪圈里一朵罕见的奇花!百年难遇的天才!”他挥舞着手臂,声音洪亮,“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嗯,那时候“奇葩”还是个夸人的词。
“哈哈哈哈!”甫光仰头狂笑,笑到几乎喘不过气,“说得痛快!那你打算怎么合作?!”
“你的货值多少?”林天祖直视甫光,傲然开口,“你尽管开价!”
“一个亿!”甫光脱口而出。
“行!”林天祖毫不犹豫地应下,“全要了,现金支付!”
甫光一怔,没料到对方竟如此干脆。
林天祖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大大,开车过来。”
片刻后,一辆面包车缓缓驶入早已化作废墟的码头。
万大稳稳停车,拉开后车厢门。
林天祖伸手一引,“请。”
甫光冷冷瞪了林天祖一眼,迈步上前,可刚探头一看,顿时愣住。
车厢内堆满了成捆的钞票,全是崭新的千元面额,整齐码放。
甫光脑袋一阵眩晕,双眼发直,耳边嗡嗡作响。
他猛地扑进车厢,抓起一叠钞票凑近鼻尖狠狠一嗅,“这股金钱的味道!太迷人了!”
“哈哈哈哈,发财啦!”他抄起一只空袋,疯狂往里塞钱。
林天祖含笑望着这一幕,忽然开口:“你不数数看吗?”
甫光翻了个白眼,随意抽出几张,对着阳光仔细查验。
油墨正常。
水印清晰。
防伪标识无一缺失。
“切,神经病。”他不屑地将钞票扔进袋中,动作突然顿住。
一秒之后,他猛然蹲下,在钞票堆里疯狂翻找,一张张仔细核对。
“操!为什么每张钞票的编号都一样!”甫光暴跳如雷。
“抛开纸币是伪造的这一点不提,你觉得这张钞票看起来像真的吗?”林天祖反问。
“嗯?”甫光一怔,随即抓起那张纸币又反复端详了几遍。
变色油墨、水印全都逼真无比,唯独编号部分略显异常。
“这正是我找你谈合作的关键。”
“你是想让我一起印假币?”甫光微微一惊。
“是你和我联手!”林天祖打了个响指,“抢劫、走私、倒卖古董那些都是虚招,能挣几个钱?”
“要做就做大事,连当贼都要有格局。”林天祖语气坚定,“什么最值钱?当然是钱本身最值钱。何必去抢东西换钱,为什么不直接制造钱?”
甫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有点道理。”
“印钞这行门槛低、回报快,没有中间商赚差价,是迅速壮大的最佳路径。”
甫光皱眉:“可我没接触过这个领域。”
“没做过就不做了?”林天祖冷哼一声,“不会的东西难道不该学?难不成做贼是你与生俱来的本事?”
“只要你把过去争地盘、黑吃黑的心思转移到正经‘行业’上来,早就能完成升级转型了。抢一次不过几千万,有什么前途?”林天祖厉声斥责,“人得敢于跳出舒适区,打破对旧成功模式的依赖。”
“抢劫早就过时了,必须开辟新方向,切换新赛道,构建新型犯罪生态体系,以业务为核心,实现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变的境界。”林天祖敲了敲太阳穴,“关键在于突破思维壁垒,抛弃陈旧观念。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无法壮大吗?”
“是你的思维方式和视野局限了你,格局!眼界!”林天祖训诫道,“不打开这些,怎么提升自己的专业水平?”
甫光沉默数秒,忽然放声大笑:“说得好!说得妙!我甫光就欣赏你这样的人才!”
“那你到底愿不愿意合作?”林天祖反问。
“当然愿意。”甫光点头,“这么刺激的事怎么能错过?我就爱干这种‘生意’,比正经经商有趣多了。”
紧接着他面露疑色:“你之前不是说要跟我大哥搞个洗钱平台吗?”
“我要是不拿那个理由应付你大哥,他能同意咱们联手?”林天祖嗤笑一声,“我不是瞧不起你大哥,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他现在的格局也就止步于洗钱这种小打小闹。而你不同,你年轻,有冲劲,才是我理想中的合作伙伴。”
“太对了!”甫光激动地拍手,“我终于遇到一个懂我的人!他整天想着漂白上岸,可黑的就是黑的,永远洗不干净。我现在就要干一票大的,让他睁眼看清楚,家族的未来究竟掌握在谁手里!”
“好!”林天祖一挥手,“咱们先来个小规模试水,然后我带你出国走一趟,学习先进经验,考察国际同行的操作流程,看看全球犯罪产业链是如何运转的。”
“之后我们在亚洲复制一套,到时候,你就是整个亚洲地下世界的教父。”
“想象一下那个场景——东亚、东南亚的所有大佬都得匍匐在你面前,听你号令,只能捡你桌上剩下的残羹冷炙。”林天祖用极具蛊惑力的语气说道,“那是何等风光的画面。”
甫光眼中光芒再也藏不住,拳头紧紧攥起:“我们……真的能做到吗?”
“当然可以!”林天祖豪迈一挥手臂,“难道你对自己没信心?”
“嗯?”甫光一愣,随即冷笑着回应,“当然有!”
林天祖打了个响指:“这就是我非得拉你入伙的原因。在我看来,其他人全是废物,脑子里装的都是垃圾,根本成不了事。唯有你,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才。”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无穷潜力,所以,我把全部身家押在你身上,孤注一掷。”
“这一亿现金就是我的诚意,证明我的专业能力。”林天祖抬手一挥,“我手下的弟兄个个出自特种部队,全是实战中淬炼出来的精英,这种水准的高手,我随时能召集出一个连队。”
“只要我们联手,壮大势力,再攀高峰,成功就在眼前!”
“壮大势力,再攀高峰,真是绝了!”甫光打了个响指,“我简直太爱这调调了!你这个人我认了,那些货就归你了。”
“好,留个联络方式,我回头联系你。”林天祖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