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柳如烟的尸首如同幽灵一般悬挂在祠堂的横梁之上。她那苍白的面容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仿佛还残留着生前的哀怨和不甘。
与此同时,在阴暗潮湿的天牢里,顾砚舟独自被囚禁着。他的身体被沉重的铁链束缚着,无法动弹。然而,他的内心却像被烈火焚烧一般,痛苦不堪。
顾砚舟紧咬着牙关,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他的指甲在不断地被咬断,血水顺着他的手指流淌下来,滴落在冰冷的石砖上。那血水仿佛是他心中的血泪,一滴一滴地渗透进石砖的缝隙中。
隔壁的死囚听到了顾砚舟咬指甲的声音,他发出了一阵嗤笑。那笑声在寂静的天牢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顾大人啊,你这双手,从前可是给你的相好画眉的吧?\"死囚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顾砚舟的心脏。
顾砚舟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死囚。然而,他却无法反驳,因为那死囚说的都是事实。
三司会审那日,春杏挺着孕肚击鼓鸣冤。她高举的罪状浸满堕胎药汁,字迹被泪水泡成团团墨晕:\"顾砚舟诱民女为妾,实为暗查漕运账册...\"
刑部尚书摔下惊堂木:\"罪臣可知柳氏自尽?\"
顾砚舟盯着公堂梁柱的裂痕——那裂纹走向竟与柳如烟颈骨折断的角度一致。他忽然俯身干呕,吐出半截带血的指甲,混着当年西郊别院埋的女儿红残渣。
秋决前夜,典狱长拎着食盒踢开牢门。酱肘子下压着柳如烟的验尸格目,朱批\"自缢\"二字被油渍染得狰狞:\"顾大人好手段,连枕边人都能算作棋子。\"
顾砚舟将油纸折成纸船。烛火摇曳中,他看见柳如烟赤脚踩在船头,裙摆下露出被铁钳烙残的脚踝:\"夫君可要渡我?\"
刽子手的大刀劈下时,顾砚舟腕间突然爆开青光。监斩官怀中的漕运账册无风自燃,火舌舔过春杏的襁褓,婴儿啼哭声里竟夹杂着《浮光调》的残音。
\"妖孽!\"
百姓惊叫着后退,却见顾砚舟的断头处钻出条青蛇。蛇尾卷起柳如烟的骨灰坛,倏地钻入护城河淤泥,惊散满河为寒衣节放的莲花灯。
十年后,漕运总督纳了第九房小妾。洞房夜掀开盖头时,新妇颈后朱砂痣赫然是梅形烙印。她咬破喜帕媚笑:\"大人可识得故人?\"
窗外惊雷劈碎灯笼,青蛇顺着喜烛游进罗帐。漕运总督的惨叫声未及出口,已被蛇信卷走三魂七魄。
更夫瞧见青楼后巷的蛇蜕时,新任知府正在验看无头尸。尸身怀中的账册浸透蛇腥,最后一页粘着片金箔——正是柳如烟当年缀在嫁衣上的缠枝纹。
\"冤魂索命啊...\"
原本就热闹非凡的衙门口,此时更是被挤得水泄不通,人们手持纸钱,面色凝重地默默燃烧着。烟雾弥漫,灰烬如雪花般飘落,然而就在这一片灰蒙蒙的景象中,突然间,一道青光从灰烬中腾空而起,仿佛是被压抑已久的力量终于找到了出口。
这道青光异常耀眼,引得众人纷纷侧目,惊愕不已。而就在众人的注视下,一个白色的身影若隐若现地出现在青光之中。仔细一看,那竟然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她手中提着一盏白骨灯笼,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与青光相互映衬,更显得诡异而神秘。
只见那白衣女子如同幽灵一般,轻飘飘地飘过屋脊,她的步伐轻盈得如同没有重量一般。伴随着她的移动,一阵清脆的足铃声响起,这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仿佛穿越了三十六道漕运码头,传遍了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