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樱轻笑了一声。
那种紧张的气氛,就这么便被爹娘给悄无声息打断了。
想了想后,阮时樱这才开口问道:“爹娘可是知晓……如今的那位,是怎么坐上——唔!”
阮时樱的话还没说完便亲眼瞧见了她娘一个弹跳起步,下一刻窜到了阮时樱的跟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似乎这般做还不解恨一般,江玉清又是抬起另一只手来,照着阮时樱的脑袋就给了一下!
“你这死孩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阮文桦也是在第一时间左右巡视,眼神警惕的盯着四周的空气!
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就好似是她的这些胆大包天的话已经被人给听到了!
阮时樱:……
想过爹娘会有反应,但说实话,是真的没想过爹娘的反应会这么大!
这多少就有些尴尬了。
“唔唔!”
她的嘴巴还被捂着,阮时樱说不了话,也为自己辩解不了啊!
江玉清瞪了一眼阮时樱。
“娘放开你,你说话注意点知道了么?”
“唔唔!嗯!”
阮时樱用力的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
然后江玉清一点点,一点点的放开了阮时樱。
得以呼吸的阮时樱也是不由得大口喘气!
她没被世子爷给吓死,差点儿被她娘给捂死!
一时间不由得露出了委屈的模样来。
“娘!您是要谋杀亲女嘛。”
江玉清瞪了一眼阮时樱。
“我可真是恨不得要毒哑了你的这张嘴!什么话都敢说!是不是疯了!”
这死孩子,真是吓死她了好么!
阮文桦见闺女委屈了,还有些心疼。
“好了好了,夫人消消气,樱樱你也真是的,都成婚的人了,怎么说话还如此不靠谱呢?你刚刚差点儿吓死你爹我啊!”
这丫头刚刚那一下,差点儿把他的一个老心脏都给吓得蹦出来!
阮时樱抿唇。
一时竟然不知要如何才好。
她刚刚不过是才开口问了那么一句,结果爹娘的反应也让阮时樱明白了其中的厉害。
那问还是不问了?
她闭口不言,一时间也有些恍惚。
反倒是那江玉清。
在瞧见了阮时樱这幅模样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算了,儿女都是债啊!
虽然被吓得半死,但还能真不管闺女?
“夫君,再检查一遍。”
阮文桦果然尽职尽责的又检查了一番后,这才对着江玉清点了点头。
江玉清坐下,沉默了片刻后,这才再次看向阮时樱。
“说吧。”
“娘……”
在面对爹娘这容忍的态度时,阮时樱一时间竟有些羞愧。
是她不孝,为何要拉着爹娘下水呢?
不知便不知,有时候难得糊涂不也是挺好的么……
“行了,你当你又能独善其身几日?在你被换婚的那一日,我们便注定无法安宁下来,不过是早一日晚一日的事儿,我与你爹早有准备的。”
能够坐稳皇商这个位置的人,又有几个能是简单人?
他们比谁都清楚此事的不简单,但念及女儿刚嫁入国公府内,也想要让这丫头多过几天安稳的日子。
可现在一看,有些事儿还是他们想的太简单了。
阮文桦点了点头。
他这个时候,不再是那个憨厚看起来没有主意,万事儿都要询问自家夫人的老实男人了。
这一瞬间,阮文桦的周身都好似是在冒着光一般。
他眯了眯双眼,沉思了片刻后,这才开口。
“樱樱想要问的,是如今那位……”说着便微微拱手,继续道:“是否是奉天承运的?”
阮时樱眨了眨双眼。
对于爹爹这严肃的模样,到底是有些不太习惯。
但在谈论起了正事儿上,阮时樱还是点头。
“是。”
阮文桦沉思了片刻后,这才眯了眯双眼,道:“不是。”
仅两个字,却斩钉截铁!
阮时樱愣了愣,抿唇。
她猜到了。
而且……婆母虽未曾说的那么直白,却也隐晦的提醒过了。
“那……先太子。”阮时樱抿唇,组织了一番语言后,这才再次开口:“先太子一家,为何会出事儿?”
那可是太子啊!
是这天下除了先皇与宫里的那位太后娘娘外,最尊贵的人啊!
又怎么可能会说出事儿就出事儿?
先帝不管?
那些拥护着太子殿下的朝臣们不管?
阮文桦与江玉清对视了一眼。
当年之事闹的那般大,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没有耳闻?
况且阮家的这份家业,当年也是多亏了先太子提拔啊!
至于为何先太子会一瞬间就倒台……
阮文桦苦笑了一声。
“先太子带兵去边关,可那一场战事败了,随后便有证据指认先太子叛国,乃至于当初的……当初的先皇中毒也都证据指明了是先太子,所以还是皇子的那位便打着清君侧的幌子……”
派兵去边关捉拿先太子。
而盛京城的太子府中,却又是把先太子妃与当初的小世子囚禁。
所有人都以为会得到一个证据,最起码也是要等到先太子被押解回京后辩诉啊!
可惜。
可笑……
“边关来报,先太子带领叛军与朝廷兵马大战,先太子被斩于马下,而当夜……太子府走水,先太子妃抱着仅有两岁大的小世子……畏罪自杀了。”
阮时樱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畏罪自杀?”
便是连……便是连个殉情,都不被承认?
那一瞬间,阮时樱只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此事必有蹊跷!”
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之事!
阮文桦嘲弄般的笑了笑。
“谁都知晓有蹊跷,但……先太子倒的太快,便是那些拥戴先太子的大臣们都不曾反应过来,而先太子妃带着小世子又是畏罪自杀,便是连个念想都没有给人留下,这一招斩草除根利索又果决,所以你说……旁人能怎么办?”
便是当年的他们,都不曾来得及报答先太子的帮扶之恩!
阮时樱咽了咽口水。
“这是……多少年前之事了?”
阮文桦想了想。
“哎……有二十一年了。”
二十一年啊。
当初他们夫妻刚刚成婚生下第一个孩子,正在盛京城之中打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