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樱此时心绪乱的很。
她叹息了一声,捏了捏眉心。
“姑姑,去准备一下,我要回阮家一趟。”
荣翠姑姑不知刚刚内室发生了什么,但瞧见了自家小姐这幅模样心中也是有些慌乱,闻言急忙点头。
“好。”
话落便转身去准备。
曼瑜仍旧是一脸担忧的看着她,而曼晴也垂着头,让人分辨不出来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反倒是阮时樱,在心绪稍稍平静后扫了一眼曼晴,眯了眯双眼,心中有了决定。
阖府内在知晓阮时樱要回娘家的消息时,并未有人阻止。
这反倒是让陆宁晚一时间有些恍惚,好似有一种自己吓自己的错觉。
但她同样也知道,这是国公府给予自己的尊重,所以阮时樱也未曾再多说其他,上了马车后便阖着双眼休息。
她回来的突然,阮家这边儿也未曾得到消息,直到人到了门口才得到消息,急忙快步出来迎接。
“见过世子夫人!”
阮文桦携着江玉清急忙上前行礼。
阮时樱匆忙下了马车,扶起爹娘。
“爹爹,娘亲,您们这般可是要折煞女儿了呀!”
江玉清轻轻拍着阮时樱的小手。
“礼不可废。”
可不就是如此?
阮家白身,又是商贾世家,虽有钱却是最末等。
而自家闺女出息了,成了尊贵的国公府世子夫人,所以按理他们夫妻是需要给阮时樱行礼的。
但闺女贴心,他们夫妻也已经行完了礼,一家人便亲热的回了阮府。
曼晴进了府内后,便眼珠子一转,当下捂着肚子诶呦了起来。
“你干嘛?”
曼瑜拧眉看向曼晴。
“我……我肚子疼,我忍不住了!曼瑜你帮我打个掩护!”
话落,曼晴便急忙跑了。
“哎你——”
曼瑜愣了一下,要再喊却被荣翠姑姑给拦住了。
“行了,甭管她。”
“可是姑姑,她……”
荣翠姑姑轻轻摇头。
“小姐吩咐的,莫要管。”
旁人如何,她们管不到,她们只需要忠心小姐便好,这也是小姐的意思。
曼瑜顿了顿,最终叹息了一声。
“算了,人各有命。”
而曼晴却并不知其中深浅,还为自己能脱身而得意洋洋。
她寻了府中婢子所居住的地方,与一个丫头碰面后二人嘀嘀咕咕了一番后,亲眼瞧着那丫头借着采买的借口出府后,这才嘴角勾着笑往回走。
而此时的正堂内,荣翠姑姑与曼瑜守在门外,屋内只有他们一家三口。
江玉清与阮文桦彼此对视了一眼。
眸中尽显担忧。
“樱樱啊……你这是……被欺负了?”
阮文桦小心的问。
阮时樱正在思考着要如何与爹娘商谈国公府之事,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
“啊?”
随后在反应了过来后,不由得好笑。
她摇头。
安抚着阮家夫妻。
“父亲母亲,您们别担心,女儿在国公府一切安好,而且国公爷与夫人对女儿均是如同亲生般,女儿未曾受委屈。”
他们对自己是真的好。
毕竟他们是把自己给当成财神爷的嘛,怎么可能不好?
可夫妻二人却不太相信。
毕竟,若是真的好,那为啥这丫头回来后,却一直蹙眉不展?
阮文桦当爹的,到底有些事儿不好多问,所以就悄咪咪的拽了拽自家夫人的衣袖。
夫人,你上!
意思多明显啊。
江玉清听了这话,一时间也是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白了一眼阮文桦后,看向阮时樱。
她这人素来性子爽利,也不会那等拐弯抹角之事,当下便开口问道:“樱樱,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与爹娘说说,人多力量大,或许我们能帮你解决呢?”
“对对对!”
阮文桦也急忙点头!
阮时樱沉默了。
她沉默,不是不知道该如何问,而是在思索着,是否应该问。
这种事情,太过敏感,但凡她问出口,依照爹娘的聪明便立马能明白这其中必然是有着不对。
而同样,这也会使得阮家被拖进这旋涡之中。
这并不是阮时樱想要看到的。
她重活一世,最大的心愿便是护好爹娘,护好阮家的每一寸土地!
可今日之事若是问了爹娘,那么怕是爹娘都将不会再有安宁的日子。
所以阮时樱退缩了。
“没……”
“国公府内,发生了什么?”
在阮时樱要打退堂鼓的时候,江玉清开口了。
问的直白。
阮时樱一愣。
“娘……”
阮文桦也是在这时拧眉。
这对夫妻,一瞬间周身的气势就变了,变得异常严肃。
便是阮时樱瞧了,那一瞬间也是不由得一愣。
爹娘……
江玉清叹息了一声。
“你这丫头,跟爹娘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
“我们的目的,无非就是希望你能够平安顺遂,若是连这一点的小心愿你都不能让我们瞧见,那我们得有多担心?”
言外之意,你这丫头现在这幅模样就已经让人很担心了,若是再不说明,他们岂不是得更加的担心?
身为父母,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儿女顺遂。
也做不到眼瞧着闺女眸中有着心事,他们做爹娘的却什么都不做。
阮时樱听了这一番话后,苦笑了一声。
猜到了的。
她早就猜到了爹娘的心中是这般想的。
或者说,她之前心情太乱,在那位世子爷那儿得到的消息太过于让人震惊后便下意识的就想回来找爹娘。
被他们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不对,若是她还要闭口不谈的话,他们二老岂不是会更担心?
思及此,阮时樱叹息了一声。
“父亲,母亲,本此事不该让爹娘忧虑的,但……女儿实在是不解,所以才回来叨唠爹娘的。”
“一家人,说什么叨唠不叨唠的。”阮文桦急忙安抚闺女。随后又问道:“那樱樱说说,是什么事儿把我闺女给为难成了这样?或许爹爹还能为你解惑呢。”
用着最为轻松的语气来提及,目的便是想要让阮时樱能够不要那么担忧。
江玉清也点了点头。
“你爹爹说的是,再如何说我们也在这盛京城混了二十多年,什么事儿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