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神幽深,散着冷锐的危险感,像是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吃干净。
不知为何,宋禧看着他充斥欲念的黑眸,总浮现起两人过去兄友妹恭的画面。
背德的刺激感像洪水猛兽一般,不容抗拒地袭击她的大脑皮层,使得她全身每一根神经紧绷起来。
宋禧顿生几分不自在,抬手捂住赵砚森的眼睛:“别、嗯……哥哥别看……”
赵砚森低低喘气,竟然破天荒地听妹妹的话阖上双眼,可视觉看不见,其他感觉便愈发明显。
尤其是肉体触觉。
宋禧屏声敛息,浓密睫毛颤抖了两下,她继续坠落,更深地靠近他,浴缸的水流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飘荡着。
这让宋禧觉得自己像是一艘小船,在外漂浮了多年,如今得以靠岸停歇。
她确实在外面流荡了四年,一千多个日夜,昼夜不停地促使自己尽快成长。
赵砚森闭着眼,喉结上下滚动,浑身肌肉紧绷,隐忍克制着任她慢吞吞。
吃了一半,宋禧艰难地停下,她额头贴着他侧脖,樱唇微张,小口小口呼吸新鲜空气。
女孩的呼吸很乱,酥酥软软地绕在他的耳畔,勾得赵砚森腹肌骤然一紧。
他掀起眼皮,手指撩开她额前的湿法,与此同时,一下两下地往上凑近。
“嗯……”
宋禧难以自拔地出声,面色润红,没什么力气地推下了他:“我要缓缓。”
赵砚森大手握着她柔韧的纤腰,神色坦然道:“没人催你。”
话是这么说,可这水面委实算不上平静。
宋禧埋在他肩窝,控诉道:“哥哥每次都叫我听话,结果自己一点都不听话。”
赵砚森手掌捏着她的后颈叫她抬起头来,注视着她的桃花眼,好笑道:“你还知道我是哥哥?”
妹妹叫哥哥听话,倒反天罡。
宋禧哼了声,扭头不看他,却被赵砚森强势掰回来,低头就在她唇瓣咬了一口。
宋禧不甘示弱地咬回去,又娇又怒道:“你不要动!”
见她生龙活虎,赵砚森往后倾身懒洋洋靠着浴缸,拍了拍她的腰:
“歇够了,继续。”
他这巴掌不重,却拍得宋禧身子一颤,她下意识抓紧他健壮的手臂,红着耳根,像浮木一样在他这片海上起伏不定。
怎么会有人像深海,又像陆地呢。
宋禧迷离地想。
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她在其他方面,学习能力极强,效率极高,可在亲密接触上,总是轻缓而悠长。
喉结难耐地滑动了一下,赵砚森微微抬起下巴,绷紧下颌,晦沉的目光锁着她。
“宋禧。”
“嗯?”宋禧不明所以地应一声。
他顾忌她的身体,担心弄伤了她,她倒是不怕憋死他,动作慢吞吞,既不许他看也不准他动,没到底就喊着“好累啊”不肯再往下落。
赵砚森掌着她的软腰,猛然靠近她……前所未有的、毫无预料。
感知得猝不及防,宋禧啊了声,急急摇头:“嗯…你说好不……”
赵砚森沉欲的黑眸看她:“你打算玩一晚上?”
宋禧感到颠.簸,双手本能地搂住他的脖颈,她唇间溢出嗯唔声,反驳道:“我、我没有……”
她的声音破碎,他长臂强势地囚着她的腰肢,格外霸道而不容忽视
浴室很大,墙壁挂着名贵的画作。赵砚森和宋禧几乎不参加拍卖会,这些物品均是拍卖专家团队根据老板的指令拍下的藏品。
拍卖会上豪掷亿万元买的名画,只为了配得上浴室的色调。
玻璃幕墙外是深夜黄浦江的霓虹倒影,魔都璀璨绚丽的夜色映入眼帘,宋禧却没心思欣赏。
因为过于猛烈,些许水渍溢至意大利大理石地面上,经灯光的照耀,形成波光粼粼的反射。
赵砚森捧着她半张脸颊,低头启唇,滚烫地含住了她。他的鼻尖稍微错开,方便抵着她的面颊更深地吻下去。
宋禧觉得自己的魂魄飘了起来,悬至高空星月熠亮的天际,变成了一颗星星、一轮明月,快要被湿热的季节催化开了。
陷落无尽迷离,宋禧开始叫赵砚森,声音软绵无力:“哥哥…赵砚森…哥哥……”
她皮肤嫩白又薄,略微用力就会留下鲜明的痕迹,未几,肌肤便遍布着错落的印记。
不知何时回到卧室的,宋禧轻呼,抱着赵砚森的劲腰,额头抵着他的面颊,哼哼唧唧。
感知强烈时,她抱紧他的肩膀,指甲不受控地陷进他坚实的肌肉里,毫无分寸。
临近结束,宋禧气若游虚地瘫软在赵砚森身上。
她双手勾着他脖子,亲吻他的唇角。
最后,赵砚森低沉的闷哼,在她鬓边深嗅,温存了良久,方才抱起她再度进浴室清洗干净。
*
宋禧的生物钟是在早上七点半,这是她过去四年形成的身体记忆,无论几点睡都是这个点醒来。
她睁开眼时,身体裹在柔软的被褥里,探出光滑的手臂,里面什么也没有穿。
仰头一看,入目的是赵砚森无可挑剔的脸庞,哥哥的五官轮廓分明,不笑时周正又冷感,笑起来隐约散着几分邪痞。
谈判场上,他大概会上一刻还在漫不经心翻阅合同,下一秒却突然将企划书砸到对手脸上。
再如何端着世家子弟的低调,骨子里都是个暴君。
宋禧捂着脸回想了一下昨晚,画面清晰,声音却破碎混乱。
她的嘤咛,他的低喘,他们的共振……
回去后可怎么办是好啊?
她内心戏雀跃又焦急时,耳畔蓦然响起男人沙哑的嗓音:“醒了?”
宋禧抬头挺胸望向他,干涩地“嗯”了声。
她身子酸沉,无力地往他怀里缩。
赵砚森瞧着怀里满身火热痕迹的妹妹,一面觉得他实在将她养得太精细,雪肤软腰,处处娇贵,一面又觉得他实在不会养妹妹。
就这么把人养到床上了。
且,她的身子纤瘦,搂到怀里、抱到身上都没几两分量。
他思忖着,手掌抚着她肩头往下,一路仔细地摸到了膝弯,好似在研究她全身上下哪儿还能养出肉来。
男人的手掌宽大,带着薄茧,指尖掠过敏感的腰肢,顿生痒意,宋禧本能地躲开,轻轻嘤咛了一声。
“西西公主。”赵砚森倏尔开口,声音带着隐隐笑意,“叫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