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隽谦说的的确都是漏洞,江淮枳之前倒是从来都没发现。
他笑了声说:“那我准备回江城了,既然都查清楚了,就得赶紧处理,免得夜长梦多。”
“行,我们晚点回去。”
“怎么还要在京都玩?霜霜不见得想在京都吧。”
江淮枳虽然有时候迷糊,但是对岑霜还是有点了解的。
庄隽谦则是笑了声。
“这下不是玩了。”
“那是什么?”
“周聿安的母亲从国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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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母回来的事情,庄隽谦也是刚知道的,庄隽谦在国外派人盯着周母,刚刚的消息知道,周母刚定了飞机不出意外后天就能到京都了。
既然周母要回来了,那庄隽谦自然是要继续留在京都了。
原本庄隽谦还在担心岑霜会不会不想看到周母,结果和岑霜说起的时候反倒被庄隽谦说了一顿。
但是周母回来,先要从她身上查到二十年前的事情也很难。
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岑霜看着庄隽谦愁眉不展的,细想了会儿问他。
“你上次查到说,二十年前绑架我和妈妈的人是在国外打过黑拳的,虽然说周母和这件事有联系,但是想要她承认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她自己露出破绽,当初绑架的人有几位?”
庄隽谦看过当年的案件,“三个,但是进去的只有两位,还有一位失踪了,但是官方在文件夹里说的是那人已经去世了,是在逃跑的路上出车祸去世的。”
“如果是去世的话的确有点难。”岑霜小声嘀咕着...忽然她又说。
“但只要人心里有鬼,总是能查到蛛丝马迹的,当初的案子已经结案,想要很早警方插手多半会像是拍皮球一样四处推脱...”
庄隽谦看着岑霜一脸深思熟虑的表情,他撑脸看着岑霜问。
“你有好主意?”
岑霜忽然一脸坏笑,“我的主意可能有点馊。”
庄隽谦失笑,“没事,能知道真相就行,谁又在乎过程是什么样的呢?但你说的也没错,这件事我们就算是知道了真相,但这么多年过去证据基本上没有了,想要让周母绳之以法可能是有点悬了。”
“我没打算让她绳之以法,她做了这么多,最后想去牢里安享晚年?怎么可能。”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像是恨不得将这人千刀万剐一样。
但庄隽谦和她是一样的想法。
毕竟若是没有周母的话,他和岑霜大概会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
“那你打算怎么做?”
庄隽谦直接开口问她。
岑霜犹豫了一会儿后开口。
“我想怎么做都行?”
“自然,这是你的血海深仇,我无法感同你的身受,就只能支持你的选择,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岑霜看着他,忽然一下就明白了,为什么有些人说,真正心疼你的人,会心疼你的过去,理解你的行为。
庄隽谦似乎就是这样的人,就算对你的过去没有参与过,但也会心疼,不会站在现在的角度来谴责你的行为。
因为他没有感同你的身受,知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
岑霜抿唇,像是下了决定般地说。
“我想,要不找人化个妆,营造出毁了容的样子去找周母,诈一诈她?”
庄隽谦听了先是笑了声,而后又问。
“你是怎么想出来这个办法的?”
刚出口的时候岑霜就后悔,这种馊主意说出来都觉得不太可能。
岑霜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当真了。”
虽然说是随口一说,但庄隽谦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起身打了通电话,走到一旁去不知道对着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笑。
岑霜见状直接问了句。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你刚刚说完,我想起来一件事,去求证了一下。”
“嗯?”岑霜不解,“你有更好的办法了?”
“更好的办法算不上,只能说是更合适的人选。”
话落,他不继续卖关子了,“那两个人要出狱了,日期就在这两天。”
庄隽谦说完,岑霜忽然一下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所以你是打算让这两个出狱的人去找周母?”
岑霜刚刚虽然只是随口一说,但庄隽谦说的这话的确不失为一个办法。
“那你怎么确定这两个人愿意听你的呢?”
庄隽谦则是淡然一笑。
“这件事就更好解决了,刚出狱的人最缺的是什么?是要好好生活,既然想要好好生活自然是少不了一份体面的工作和金钱,而这些恰好都是最好解决的事情。”
他说的这些岑霜都认同,只是...
“那你想过万一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最后的主谋是不是周母呢?
他们俩都入狱了自然知道要是说出主谋的话肯定是可以减刑的,但是他们没说肯定是有所顾忌。
只有两个可能,要不就是他们有把柄在周母手里,要不就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主谋是谁。
唯一一个知道的很有可能是那位已经死了的人,不然的话,周母也不敢逍遥这么久。”
岑霜简单分析了一下后这才敢开口这么说。
庄隽谦则是不慌。
“这些都是小事,把后背的事情都解决好,就不怕他们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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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母回到京都的那天和那两人出狱是同一天。
庄隽谦一边派人去盯着周母,而他和岑霜直接去了趟监狱,两个人坐在车里,他看着时间,没一会儿,就看到监狱的大门打开。
庄隽谦看着手机上的照片,确定是门口出来的那两人后,他收起手机,静静地坐在车内看着。
等到那连个人走近之后庄隽谦才按了按喇叭。
他降下车窗,只是对着那人比了个手势。
那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后便上了车。
逼仄的车内飘着烟草的味道,陈海猛吸了一口烟,火星在昏暗里明灭不定。
庄隽谦斜眸睨了这两人一眼,先开口的还是陈海。
“两位是不是找错人了,这里可是监狱门口。”
他语调懒散,手里的烟在靠近庄隽谦车里的真皮座椅时,庄隽谦才开口。
“陈海,陈述,二十年前的绑架案你们是从犯,没找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