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江淮枳很佩服林枳,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将脏水泼到周聿安身上。
这一下江淮枳反倒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看着林枳直言道。
“周聿安我自然不会放过,你也不必这样,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将最后一点脏水泼在他身上。
我知道你恨毒了周聿安,觉得他辜负了你,就算是连孩子也不放过,但你主意打错了,想要让火力集中在周聿安身上,借我的手去对付周聿安,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这把刀,你握不住。”
江淮枳说着,大马金刀的坐姿让他说的话都多了几分威压。
床边上的人明显地多了几分心虚,她舔唇的动作和脚不自觉的收缩都可以说明。
江淮枳紧盯着她,林枳看着最后只是笑了笑。
装作听不懂似的说了句。
“江总说的什么我真的不明白。”
江淮枳也没有心情继续和林枳掰扯下去,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你要是想对付周聿安,有的是办法,毕竟是青梅竹马,总有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能毁了他,你之所以不就这样做,还不就是为了周聿安心里还能念着你一点好,想着在他被毁了时候再出现,到时候他会不会就记起你的好了?你这既要又要的做法,像是把别人都当傻子了。”
江淮枳很明白林枳为什么这样做,也相信她肯定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样的,但她还是做了。
无非就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她不止做过一次,甚至还成功了,所以才会继续这样做。
但他是江淮枳,不是傻子。
这样的事情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之所以看不出江泠大概也是因为他下意识地把江泠当做了那个受害者来看。
但此时看着林枳的模样,他只觉得江泠多半是装的。
江淮枳看着林枳,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能猜到的是,林枳多半是将自己刚刚说的话听进去了。
而此时她想的或许是周聿安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
最后抬眼看向江淮枳的时候面色淡然,什么都没说。
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江淮枳淡笑一声,“其实你的演技很好,起码比起江泠要好很多,你擅长的并不一定是她擅长的,你能装,她却没你那么能装。”
话落,林枳一下就能听出江淮枳的意思,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江淮枳。
“那你说的这番话难道不也是想借我的手来收拾周聿安吗?坐收渔翁之利的人难道不是你?江泠都疯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为了岑霜出头你也真是一个好哥哥。”
说完,江淮枳没有回复,只是过了几秒后,他忽然笑了下,那种意料之中的笑。
而这一笑让林枳忽然反应过来。
江淮枳明明没有说林枳怎么了。
那她又是怎么知道江泠发疯的事情?
毕竟一个已经疯了的人是不会说自己疯了的,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她早就知道江泠会发疯。
这下轮到江淮枳好奇了,“恕我直言,林小姐是怎么知道我妹疯了,毕竟她的手机早就被收了起来,难不成是林小姐早就知道我妹妹会疯?”
他说完,顿时觉得心情豁达了不少。
“还得多谢林小姐,不然按照江泠的演技,我可能真的会信了她是真的疯了,要不是你,我还蒙在鼓里呢。”
江淮枳说完站起身来,心情都好了不少,唯独坐在床上的林枳不淡定了。
她对着江淮枳怒吼道:“你诈我!”
江淮枳笑了笑,“这怎么能算是诈呢?是你自己说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林枳狠狠地看着他,“你知道又怎么样,只要她能一直装下去,只要江家人有一个愿意相信就足够了。”
江淮枳走到门口,准备开门的手落在门把上没有打开。
他回头看着林枳说。
“就像是你说的,既然已经疯了,那就应该好好治疗,把她送达她该去的地方让她好好看看真的疯子是怎么样的岂不是更好?”
林枳闻言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江淮枳的意思是要将林枳送到精神病院去?
“你疯了?精神病院都是疯子,她要真的过去了她真的会疯的。”
“真的会疯?”江淮枳不解,“你说的话我怎么不懂呢?她不就是因为疯了,所以才要过去吗?林小姐是不是没有搞清楚主次?”
林枳算是看出来了江淮枳现在已经开始装傻了,他的目的达到了。
林枳的手紧紧攥着被子,看着江淮枳她深呼吸几口。
“江泠还真是愚蠢,愚蠢到以为你们江家的人真的会对她保留一点善心。”
他听着林枳的话,倏地笑出声来。
“对待江泠,我从来没觉得自己对她差过,就算是让她出去住,曾经所有送给她的东西我一样没有收回,随随便便一款都是有市无价,房车工作哪一点我没安排好?不要把自己的不知足说成是别人的过错,她走到今天这样都是她自己选的。”
说完,江淮枳直接开门出去,只留下一声沉闷的门响。
林枳坐在原地,只觉得无尽的恐慌。
虽然只有几句话的交流,但林枳知道,江淮枳绝对不会这样轻易地揭过。
不管是对江泠还是对她,江淮枳都不可能放过的。
等处理完江泠,下一个是不是就是自己了?
她感觉浑身上下最后的一点力气都没了。
接下来的每一天她甚至都需要在胆战心惊中度过了。
走出医院,刚一上车,江淮枳就打了电话给庄隽谦。
电话刚一接起,庄隽谦就开口问道:“怎么?是发现什么了?”
江淮枳直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发现了什么?”
“因为我早就知道江泠很可能是装的。”
江淮枳冷笑一声,“怎么说?”
“早在那天去找江泠的时候我就猜到了,江泠的手机放在厨房,因为那儿离门口近,打电话的话能听见她的手机铃声,密码设置的也没有多难,重点是洗手池边上的发带,江泠没有扎发带的习惯,唯一能说得通的,就是她也担心有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