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方收到西魏的劝降信,却一个字也不回。
他满心想着能打一场胜仗,直接拿下江陵。
可现实哪有那么容易?
他带兵打了又打,就是赢不了。
军队疲惫不堪,粮草也快耗尽了。
就在这时,坏消息又来了——西魏军正在围攻成都!
纪方又急又气,却想不出办法。
他只好派度支尚书乐奉业去江陵求和。
谁知乐奉业一回来,就对梁主绎说:“蜀军没粮食了,士兵死的死、逃的逃,撑不了多久!”
梁主萧绎一听,冷笑一声:“现在知道求饶?晚了!”
直接拒绝了和议。
纪方这下彻底没辙了。
更糟的是,他的士兵们早就想回家了,军心涣散。
为什么?
因为纪方是个十足的守财奴!
他平时把金子熔成金饼,一箱装一百个,足足装了几百箱。
银子比金子还多五六倍,绫罗绸缎更是堆成山。
可每次打仗,他只把这些财宝挂起来给士兵们看,却一毛不拔,从不赏赐。
宁州刺史陈智祖看不下去了,劝他:“将军,犒赏士兵才能鼓舞士气啊!”
纪方却摆摆手:“不行不行,这些都是我的!”
智祖再三恳求,纪方干脆装病不见。
智祖又气又急,最后竟活活哭死了。
士兵们彻底寒了心。
有人想找纪方讨个说法,他却躲在营帐里,连面都不露。
就在这时,巴东的百姓符升等人带头造反,杀了峡口城主公孙晃,投降了王琳。
谢答仁、任约也趁机猛攻侯睿,一口气攻破三座营垒。
两岸十四座城池的守军一看大势已去,纷纷投降。
梁朝游击将军樊猛奉令出兵,截断了纪方的退路。
纪方见归路被断,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顺流而下。
樊猛抓住机会,率军追击,纪方的部队顿时大乱,士兵们纷纷跳水逃命,淹死了八千多人。
樊猛指挥战船围成阵势,将纪方残部死死困在江心。
他一面派人飞马向梁主萧绎报捷,一面加紧攻势。
谁知萧绎的密令很快传来:“若让纪方活着回来,你休想邀功!”
这萧绎残害兄弟,早已成了习惯。
樊猛得令,立即下令全军围攻纪方的座船。
纪方在船上急得团团转,绕着船舱来回踱步,却想不出脱身之计。
突然,樊猛纵身一跃,跳上纪方的船,挺槊直刺而来。
纪方知道命在旦夕,慌忙从怀中掏出一袋金子,猛地掷向樊猛,颤声喊道:“这些全给你!只求你带我去见萧绎一面!”
樊猛冷笑一声,厉声喝道:“天子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我杀了你,金子照样是我的!”
话音未落,他手起槊落,狠狠刺进纪方胸口。
纪方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樊猛毫不留情,又补上一槊,纪方当场毙命。
——金钱本可买命,但到了这一刻,却也无济于事了。
纪方的小儿子圆满,终究没能逃过这场劫难。
当陆法和带着士兵闯进府里时,这个才十岁的孩子正躲在书桌下发抖。
“将军,这孩子...”
一个士兵犹豫地看向陆法和。
“带走。”
陆法和头也不回地说,“一个都不能留。”
圆满被拖出来时,还在哭喊着要找父亲。
可他的父亲纪方,此刻早已身首异处。
陆法和把圆满和他的三个哥哥圆照、圆正、圆肃一起押往江陵。
梁主萧绎得知后,立即下了一道残忍的旨意:削除纪氏宗籍,改姓“饕餮”——这是要把他们当作贪食的恶兽来羞辱。
“陛下,刘孝胜已经抓到了。”
一个侍卫进来禀报。
萧绎冷笑道:“关起来,让他尝尝牢饭的滋味。”
此时的牢房里,圆正正靠着潮湿的墙壁发呆。
忽然,狱卒在外面喊道:“喂!
你爹的军队败了,他自己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喽!”
圆正猛地扑到牢门前:“你说什么?
我父亲他...”
“哈哈哈,急什么?
很快你就能见到他了!”
狱卒大笑着走开。
这分明是在逼他自杀。
圆正却只是跪在地上,一遍遍喊着“父亲”,哭得撕心裂肺。
萧绎听说后,竟想出一个更残忍的主意——让圆正和圆照兄弟相见。
当圆照被推进牢房时,圆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哥?
你怎么...”
圆照羞愧地低下头。
“大哥!”
圆正突然扑上去抓住他的衣领,“你为什么要害自家人?
现在父亲死了,弟弟们也...”
圆照只是摇头叹息:“是我糊涂...是我糊涂啊...”
萧绎的狠毒远不止于此。
他下令将兄弟俩关在一起,却不给饭吃。
第一天, 他们还能忍着饥饿;
第三天,圆正开始啃自己的指甲;
到了第七天,圆照虚弱地说:“二弟...我撑不住了...”
圆正看着哥哥干裂的嘴唇,突然咬破自己的手臂:“大哥...喝点血吧...”
就这样,两个曾经锦衣玉食的王子,在第十二天时,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消息传开后,百姓们都偷偷抹泪:“太残忍了...这哪是一国之君该做的事...”
就在萧绎忙着折磨纪氏族人时,西魏大军已经拿下了整个西蜀。
成都守将萧撝很识时务,直接开城投降。
尉迟回进城后,立即安抚百姓:“各位父老放心,我们只没收贵族家的奴婢和财物,用来犒赏将士。
普通百姓的财产,一概不动。”
一个老者壮着胆子问:“将军说话算数?”
尉迟回笑道:“我尉迟回若食言,天打雷劈!”
西魏朝廷很快任命尉迟回为益州刺史。
这位新刺史确实有一套,他明令赏罚,恩威并施。
不到半年,不仅汉人百姓安居乐业,连周边的少数民族也都心悦诚服。
“大人,这是本月各郡县的赋税账册。”
主簿恭敬地呈上文书。
尉迟回仔细翻看后说:“南边的羌族今年收成不好,减免三成赋税吧。”
就这样,西蜀平稳地并入了西魏版图。
且说梁主萧绎刚除掉弟弟纪方,便动了迁都建康的念头。
可这想法一提出来,朝堂上立刻炸开了锅。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将军宗懔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他是楚地人,说话直来直去:“建康残破不堪,哪比得上江陵城高池深?”
黄罗汉紧接着附和:“宗将军说得在理。
如今江陵粮草充足,百姓安居,正是立都的好地方。”
梁主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其他大臣。
这时胡僧撝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臣以为迁都劳民伤财,不如固守江陵。”
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五百多位大臣分成了两派。
有人高喊:“建康乃我朝故都!”
也有人反驳:“江陵才是龙兴之地!”
梁主被吵得头疼,猛地一拍龙案:“都别吵了!
赞成迁都的站左边,反对的站右边!”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开始挪动脚步。
令人意外的是,站左边的人竟然超过了一半。
这时,武昌太守朱买臣快步出列:“陛下容禀!”
他声音洪亮,一下子压过了殿内的嘈杂声。
“建康虽是旧都,但历经战乱,早已残破。
江陵地处要冲,物产丰饶,才是立国之本啊!”
朱买臣说着,突然话锋一转:“臣说这话,可不是为了自己。
臣家在荆州,若陛下定都于此,臣自然能沾光。
但臣更担心的是——陛下的江山社稷啊!”
这番话让梁主陷入了沉思。他挥了挥手:“此事容后再议。”
退朝后,梁主秘密召见了术士杜景豪。
“爱卿,替朕卜一卦,看看迁都吉凶。”
杜景豪摆弄着龟甲,眉头越皱越紧。
半晌才道:“陛下,此卦...不太吉利。”
梁主追问:“怎么说?”
“卦象显示,若强行迁都,恐有鬼贼作祟。”
杜景豪压低声音说完,匆匆告退。
他走出宫门,对等候多时的亲友叹道:“这卦象,怕是要应验在江陵啊。”
最终,梁主采纳了多数大臣的建议。
他召来王僧辩:“爱卿还镇建康,务必小心防守。”
又对陈霸先说:“京口就交给你了。”
就在此时,边境传来急报:北齐大将郭元建正在合肥集结军队,意图进犯建康!
“岂有此理!”
梁主拍案而起,立即下令:“命南豫州刺史侯瑱即刻出兵,务必在东关拦住齐军!”
侯瑱领命而去。
数日后,捷报传来:齐军已被击退!
时值北齐新主高洋登位。
他早已用毒酒害死了旧主元善见,连带善见的两个儿子也一并除尽。
事后,高洋假惺惺地追谥善见为“魏孝静皇帝”,草草葬在邺城西郊。
善见的皇后高氏,本是高洋的妹妹,此时被降为中山王妃。
她与善见感情深厚,善见被囚禁时,她一直悉心照料。
高洋要下毒手,特意设宴召她入宫。
待她宴罢回府,善见已气绝身亡。
高氏抚尸痛哭,悲不自胜。
葬礼刚毕,高洋便逼她改嫁大臣杨愔。
杨愔毫不推辞,欣然迎娶,乐得捡了个便宜。
高洋仍不罢休,又命人掘开中山王墓,将善见的棺材拖出,抛入漳水。
他还下令焚烧元魏历代皇帝的牌位,彻底抹去前朝痕迹。
彭城公元韶,曾是北魏宗室,因娶了孝武帝的皇后高氏,在北齐颇受“优待”。
一日,开府仪同三司元晖业在晋阳宫门外遇见元韶,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连汉朝那个老太婆都不如!
她至少敢把传国玉玺摔缺一角,你呢?
乖乖捧着玉玺献给高洋!
我说这话,自知必死,倒要看看你能活多久!”
元晖业所言不虚。
高洋听闻此事,立刻召他入宫,一刀斩首。
元韶生性文弱,举止如妇人。
高洋觉得有趣,便命他剃光胡须,涂脂抹粉,穿上女装,随侍左右。
高洋还得意地对左右说:“朕拿彭城公当嫔妃用。”
元韶竟也不以为耻,低眉顺眼,亦步亦趋,在高洋身边混日子。
齐主高洋决定亲自率军征讨突厥,同时救援柔然。
原来,柔然与北齐高氏联姻后,两国交好,多年相安无事。
高洋篡魏称帝时,柔然可汗头兵还特意派使者前来祝贺,高洋也回礼致意。
然而,西域崛起的突厥却成了柔然的心腹大患。
说起突厥的来历,倒是个传奇故事。
他们本是平凉一带的杂胡,姓阿史那氏,原本是个小部落。
后来,部落被敌人攻灭,只剩下一个十岁男孩,被砍断手脚,扔在荒野等死。
谁知,一只母狼叼肉喂他,救了他的命。
更离奇的是,男孩长大后,竟与母狼结为夫妻。
邻部酋长得知此事,又派人追杀男孩。
母狼带着男孩逃至高昌国西北的深山里,躲藏起来。
不久,母狼怀孕,一胎生下十个儿子。
十兄弟长大后,离开山洞,四处抢掠女子为妻。
他们的后代越来越多,渐渐形成五百户的部落,定居在金山南麓。
不过,此时的突厥还只是个小部落,不得不臣服于柔然,世代以打铁为生。
高洋站在大殿上,目光坚定:“突厥屡犯边境,柔然求援,朕决定亲征。”
大臣王峻皱眉道:“陛下,突厥虽小,但骁勇善战,不可轻敌。”
高洋冷笑:“区区铁工部落,也敢猖狂?朕必灭之!”
柔然使者跪伏在地,声音颤抖:“可汗派我来求救,突厥日益猖獗,若不制止,恐成大患!”
高洋扶起使者,沉声道:“放心,朕不会坐视不理。”
年轻的突厥勇士阿史那咄苾握紧拳头:“我们世代为柔然打铁,受尽欺辱,何时才能翻身?”
老铁匠叹气:“忍忍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咄苾咬牙:“总有一天,我要让柔然跪在我们脚下!”
尽管突厥人心中不满,但眼下他们仍无力反抗,只能继续臣服柔然,靠打铁维生。
这座山的形状像古代士兵戴的头盔(兜鍪),而当地少数民族把头盔叫作“突厥”,所以这个部落就用“突厥”来命名自己。
突厥人原本只是草原上的一个小部族,可到了大叶护这一代,部众渐渐强盛起来。
大叶护去世后,他的儿子伊利继承了首领之位。
伊利生得高大威猛,性情刚烈,是个天生的战士。
他召集部众,率兵攻打铁勒部,一战便收降五万余家。
实力大增后,伊利不再满足于做一个小部落的首领,他自立为“土门可汗”,正式宣告突厥的崛起。
然而,草原上的霸主柔然并不把突厥放在眼里。
伊利派使者向柔然可汗求婚,想借此巩固地位。
谁知柔然头兵可汗不仅拒绝,还轻蔑地骂道:“区区锻奴,也配娶我柔然的公主?”
使者被羞辱而归,伊利勃然大怒,一刀斩了柔然的使者,厉声道:“柔然欺人太甚!
今日之辱,必以血偿!”
他立刻召集部众,率军突袭柔然。
柔然人没想到突厥敢主动进攻,仓促应战,结果连吃败仗。
头兵可汗见大势已去,羞愤交加,竟拔刀自尽。
他的儿子庵罗辰和弟弟登注俟利见势不妙,带着残兵突围,逃往北齐避难。
伊利大获全胜,率军凯旋。
可柔然并未就此灭亡,残余部众推举登注的次子铁伐为新可汗。
然而铁伐命运不济,不久便被契丹人所杀。
北齐见状,索性把登注送回去,让他重新掌控柔然。
可惜登注也没能坐稳位置,很快又被部众推翻,最终由他的儿子库提继位。
就在柔然内乱不断时,突厥的新可汗——伊利的弟弟木杆俟斤登上了历史舞台。
木杆长相奇特,面宽一尺,脸色如赭石般暗红,眼睛却像琉璃一样透亮。
他性格暴烈,但极有谋略,一心想要扩张突厥的疆土。
他召集众将,冷声道:“柔然已是强弩之末,此时不灭,更待何时?”
手下大将纷纷附和:“可汗英明!柔然屡败,正是吞并的好时机!”
木杆眼中寒光一闪,拍案而起:“传令各部,即刻备战!
这一次,我要让柔然彻底从草原上消失!”
于是,突厥的铁骑再次集结,浩浩荡荡杀向柔然……
库提虽是柔然酋长,但在齐主高洋面前,却如蝼蚁撼树。
他拼尽全力,仍难抵挡齐军铁骑,最终只能带着族人仓皇逃奔齐国。
高洋得知柔然来降,当即率军北上,亲自接应。
他站在高台上,俯视着跪伏的柔然部众,嘴角微扬,眼中却透着冷意。
“库提无能,不配统领柔然。”
他挥了挥手,语气不容置疑,“从今日起,庵罗辰为新可汗,你们就住在马邑川,朕会赐你们粮食布帛。”
库提脸色惨白,却不敢反驳,只能低头退下。
庵罗辰则恭敬叩首:“谢陛下恩典,柔然必永世臣服。”
高洋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调转马头,挥师北上,直指突厥。
突厥可汗木杆听闻齐主亲征,心中一惊。
他虽雄踞草原,但面对高洋的威势,也不免胆寒。
“齐天子亲自来了?”
木杆眉头紧锁,问左右,“我军可有胜算?”
谋士低声道:“齐军兵锋正盛,不如……求和。”
木杆沉默片刻,最终长叹一声:“罢了,先避其锋芒。”
他立刻遣使送信,言辞恭敬:“突厥愿臣服于齐,年年朝贡,绝无二心。”
高洋接过降书,冷笑一声:“算他识相。”
他并未赶尽杀绝,只是厉声道:“记住你的承诺,若敢违逆,朕必踏平草原!”
使者连连叩首:“不敢!不敢!”
天保五年,高洋再度亲征,目标直指山胡。
山胡盘踞石楼山,地势险峻,连北魏都未能征服。
然而,高洋却如猛虎下山,一战击溃山胡主力。
战后,他下令:“男子十三岁以上,全部腰斩!妇女幼童,充作奴隶!”
鲜血染红了石楼山,哀嚎声久久不散。
自此,北方胡人闻风丧胆,再无人敢反抗。
高洋志得意满,性情却愈发残暴。
一日,一名都督重伤垂死,医者束手无策。
高洋冷冷瞥了一眼,竟下令:“剖开他的肚子,挖出五脏,分给九人食用!”
众人骇然,却无人敢违抗。
从这以后,高洋把人的性命看得像野草一样轻贱,动不动就把人砍断四肢、煮熟吃掉。
朝廷内外,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生怕惹祸上身。
杀人、分尸、烧烤、煮肉 ,几乎成了家常便饭。
北齐的事暂且放下,该说说西魏了。
自从宇文泰掌权,他的势力越来越大,西魏皇帝元宝炬只能乖乖听话,毫无实权。
宇文泰刚掌权时,任用苏绰做度支尚书。
那时候,西魏的规章制度还不完善,全靠苏绰一手操办。
他做事精细,该增的增,该减的减,样样安排得妥妥当当。
苏绰这人,把国家的事当成自己的事,见到有才能的人,就极力推荐,务必让他们发挥所长。
他常常和大臣们讨论政务,从白天说到深夜,无论大事小事,他都了如指掌。
可惜,日夜操劳,终究拖垮了他的身体。
没过多久,苏绰就病逝了。
宇文泰悲痛不已。
苏绰的灵柩归葬时,他亲自送行,一直送到城外。
他端起酒杯,洒酒祭奠,哽咽着说道:“你懂我的心,我懂你的意。
我们本要一起平定天下,你怎么就丢下我走了?”
说到这儿,他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
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他竟然毫无察觉。
直到灵柩远去,消失在视线里,他才失魂落魄地转身回城。
这一别,不仅是君臣之别,更是一位枭雄痛失臂膀的无奈。
没过多久,宇文泰又学古人“让士兵一边种地一边当兵”的办法,搞出了一套“府兵制”。
这些府兵平时在家种田,农闲时就训练打仗,马匹、粮食、武器都得自己准备。
不过,朝廷免了他们的三种税——交粮食叫“租”,交布匹叫“调”,服劳役叫“庸”,这些全都不用交了。
每府由一名郎将统领,百府就有百名郎将,分属二十四军。
每军设一名开府,两开府归一大将军管,两将军又归一位柱国统领。
算下来,共有六位柱国,而最高统帅,便是持节都督——这大权,自然落在宇文泰手里。
“这府兵制,倒是个好法子。”
朝中有大臣私下议论。
“可不是?”
另一人低声道,“兵农合一,既不误耕种,又能练兵,一举两得。”
“可这样一来,兵权全在宇文泰手里,皇上……”
说话的人左右看看,没敢往下说。
确实,国家要安定,兵力最关键。
如今宇文泰手握重兵,西魏的江山,简直就像捏在他手心。
皇帝宝炬哪还有实权?
不过是盖个印、点个头,顺着宇文泰的意思走,才能保住自己的位子。
“皇上今日又准了宇文泰的奏请。”
宫人小声传话。
“唉,能不准吗?”
旁边的人叹气,“如今这朝廷,谁说了算,还不清楚?”
府兵制虽是好制度,可权力集中一人之手,终究埋下了隐患。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一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