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敬之走上前,看了眼这人,目光微顿,想要弯腰把人扶起来的时候,陆川冷笑一声:“你知道什么情况吗,就想帮他?”
宋千凝伸手推了他一下:“你是不是又冲动惹麻烦了?再大的事情也不能动手,你能不能收收你那莽撞的性格?”
陆川皱起眉头,看着宋千凝的目光带着几分愠怒:“我莽撞?宋千凝你谈恋爱把脑子谈傻了吗?这什么情况你看不出来吗?”
“不是陆川,你什么意思?一天到晚的你哪来这么大火气,你……”
“千凝。”
眼看着气氛不对,沈黎赶紧出声打断她的话:“是这王总想欺负风行的艺人,陆川是在帮忙。”
她拍了拍秦盈的肩膀:“别怕,我现在报警。”
宋千凝看看被屋里其他下属扶起来的王总,再看看衣衫凌乱的秦盈,最后目光才落在陆川身上:“抱……”
她刚张口,陆川转身就走了。
他扶住秦盈的肩膀:“我们先换个房间,看看身上有伤吗,先处理一下。”
两人挨得有些近,看着有几分亲密。
宋千凝唇角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简敬之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陆总应该只是看到艺人被欺负,所以心情有些不好,你们是朋友,应该了解到。”
宋千凝想说,就是因为了解,所以才觉得心里不舒服。
之前她和陆川也常常拌嘴,但就算是这样,他从没有真正对她凶狠过,一般知道惹她不高兴后,最迟第二天也会来道歉哄她。
但自从上次在酒吧争执过后,两人后来又吵过两次,陆川都没来哄她。
本来不想这些,也不觉得有什么,结果一想,宋千凝又意识到,她最近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陆川了。
难怪最近总觉得少点了什么。
今天好不容易遇到,她又把人冤枉了一顿。
宋千凝看着陆川小心扶着秦盈的姿态,心里说不出的烦闷。
一时间连吃饭的心情都没了。
陆无双因为有事,踩着约定时间过来。
看他们都在这儿站着,有些诧异:“怎么了?一个一个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
沈黎简单解释了两句。
陆无双了然:“行,既然遇到了,就一块坐下,等会警察来了,我陪着小川去解决。”
沈黎点头,但宋千凝看了眼专心帮秦盈上药的陆川,缓了一下:“陆姨,我是和朋友一起来的,今天就不和你一起了。”
陆无双看了眼简敬之,又看看陆川,轻笑:“行,你们去吧。”
宋千凝点头,又和沈黎说了句回见,目光落在陆川身上。
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宋千凝抿了下唇,没说什么便走了。
等她出门,陆川才抬头看了一眼那边。
没过多久,警察过来,做了简单的笔录后,带走了王总,性骚扰外加故意伤害,因为没构成重伤,大概也就是拘留十天。
这人有钱,本想花钱和解,被陆川拒绝。
等警察走后,陆无双喊着陆川和秦盈一起留下吃饭。
吃过饭,他们两人先走,陆无双拿湿巾擦了擦手:“阿黎,你是有话要问我?”
沈黎点点头:“我已经说过会和傅瑾年离婚了,为什么傅家还是要毁了他的公司?”
陆无双微微掀起眼皮:“瑾年是怎么和你说的?”
“说明博濒临破产,考虑清算资产,被你赶出去之后,连个住处都没有。”
“你让他暂时住你哪里了?”
沈黎点头。
那总不能真的让他露宿街头吧?
陆无双没忍住笑出声:“这臭小子,苦肉计都用上了。”
她无奈摇了下头:“阿黎,按道理来说,孩子的感情我作为母亲不该插手,但他到底是我亲儿子,就忍不住想替他说句话。”
“瑾年他对你是真心的,你若是对他也有几分喜欢,能不能和他在一起试试?他真的喜欢了你很多年。”
沈黎诧异:“很多年?”
哪里来的很多年?
七年前吗?
看出她在想什么,陆无双温声解释:“七年前他是准备找你的,但当时程瑾忽然被下病危通知书,瑾年去国外求医,没能及时赴约。”
“他找不到你,心里难受,但又不得不撑起整个家族的担子,连难过的时间都没有,瑾年向来冷静稳重,后来辗转找到你之后,不顾所有人反对,进了娱乐圈。”
“我是到最近才明白,他应该是觉得,这样既能不打扰你原本平静的生活,又能离你近一点,这么多年,他还能和你在一起,我本以为是苦尽甘来,可没想到你身体不好,之后又出了一系列事情。”
陆无双眼中满是心疼。
沈黎垂眸,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原来傅瑾年后来去找过她。
只可惜久久等不到人,她又接到阿婆病重的消息,所以离开了北境。
但真是因缘际会,阴差阳错。
陆无双温柔地摸摸她的脑袋:“我说这些不是给你压力,我希望瑾年能得偿所愿,但也不愿你因为他陷入纠结痛苦。”
谁不是被妈妈心疼的孩子。
她动作轻柔,透着真心的喜爱。
沈黎沉默了一会:“那傅家现在是要做什么?”
“那边啊,”陆无双轻笑,“不用管,瑾年有对策的。”
看着她自信从容地笑,沈黎微微放下心,但也知道傅瑾年今天对着她演了一出苦肉计。
他倒是能屈能伸。
陆无双看着沈黎浅淡的眉眼,没有再劝说什么。
该帮的她已经帮了,结局如何,就看她那不争气的儿子了。
两人一起出门,沈黎开车回去。
车停在院子里,她却一时没下去,抬头看向傅瑾年的卧室,灯光亮着。
坐了一会,忽然听到车窗响了一声。
沈黎吓了一跳,侧首看过去,不知道傅瑾年什么时候过来。
她推开车门,还没来得及下车,傅瑾年先钻了进来。
驾驶位空间逼仄,他用胳膊撑着下面半趴在沈黎身上。
两人几乎贴在一块,体温缠绕,男人身上的味道不断涌入鼻息。
面前是男人清隽的面容,沈黎咽了下口水,抬手要推他:“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