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晃了晃酒壶,神色悠然,“高句丽的斥候正在窥探大秦城的粮仓。”
“让‘箭无虚发’带我们的射雕手去。”秦羽的战靴碾过罗马战报,“告诉玩家们,每守住一座粮仓,赏十亩田。”
戏志才接着说道:“洛阳的粮价每石涨了三十钱。”
“把我们陈留的存粮放出去三成。”秦羽的指尖在舆图上戳出凹痕,“使点银两让张让帮着我们的粮车进关。”
长孙无忌的星象盘突然发出蜂鸣,他蘸着酒水在案上疾书,“七日后未时三刻,辽河口潮位最低。”
“传令甘宁的水师!”秦羽的银筷穿透羊皮地图,“把江东的稻种给我运进来!”
“我们要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秦羽突然掰断银筷,半截插进广陵郡,半截指向幽州,“等黄巾起义平定,各方势力混战之时……”
“我们就可以浑水摸鱼,在那占下一块地,让麦种在那里生根发芽。”孙乾手心的黑土洒在断筷之间,麦种仿佛在舆图上生根发芽。
更漏滴答声中,十二侍卫的刀柄结满霜花。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阳乐县的城墙上已响起耧车的吱呀声。
而在千里之外的雪原上,三百弩手正用三连弩在冻土上刻上新的疆界。
……
刚到涿县的时候,秦羽就收到了一封密信。
信纸上的墨迹还没有完全干透,虽然只有寥寥几句话,却仿佛有千钧重:黄巾军的前锋已经逼近常山郡的赵家村了。
秦羽抬起头,望向北方的天际,只见那里翻涌的乌云,正在一点点吞噬着最后一丝霞光。
“来人!”秦羽转身的时候,身上的甲胄发出铿锵的声响,“传许褚、典韦过来!”
不过才过了半盏茶的工夫,两个魁梧的身影就沿着青石板路快步走了过来。
许褚那粗壮得如同树干一般的臂膀上,还沾着校场上的黄沙;典韦腰间的双戟,随着他的步伐发出金属相互摩擦的清脆声响。
两人在距离秦羽一丈远的地方站定,抱拳行礼,这抱拳的动作带起了一阵劲风。
“主公,是不是要打仗了?”许褚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眼底燃烧着跃跃欲试的火光。
秦羽把密信递了过去,说道:“你们二人马上点齐三千龙骧铁骑,连夜赶往赵家村支援。”
他特意停顿了一下,接着严肃地说:“记住,赵家兄妹必须要毫发无损。”
典韦接过密信的手微微颤抖,这个猛将此刻竟然因为激动眼眶都红了,说道:“末将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托付!”
当马蹄声打破黎明前的寂静时,赵家村的老槐树下,赵风正把新劈好的木柴码放得整整齐齐。
十五岁的赵雨踮起脚尖,往竹竿上晾晒麻衣,发梢上还沾着清晨的露珠。突然,村东头传来一阵狗叫声,紧接着是一阵此起彼伏的铜锣声。
“黄巾贼来了!”
赵风抄起柴刀就朝着村口冲去,扭头对着妹妹大喊,声音都因为紧张变了调:“快躲进地窖!”
他看到地平线上涌起一片烟尘,那是数百匹战马奔腾踏起的沙暴。
冲在最前面的贼兵挥舞着带有豁口的砍刀,身上锈迹斑斑的铠甲上,还沾着不知是哪个村落村民的血迹。
“跟他们拼了!”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举起钉耙冲了上去,可在贼兵的刀光之下,就像麦秆一样纷纷倒下。
赵风的柴刀砍进了某个贼兵的锁骨,温热的鲜血溅了他满脸。他正要抽刀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脑后有一股冷风袭来——
金属相互撞击的清脆响声,震得人耳膜生疼。赵风转过头,只见典韦的双戟架住了三把长刀,戟刃上崩出的火星,溅到了贼兵那惊骇的脸上。
许褚的吼声从战团的中心爆发出来:“龙骧铁骑听令!围三阙一,放他们往东边跑!”
三千身着黑色铠甲的骑兵,如同铁闸一般合拢,将两百名黄巾贼死死地压制在村口的晒谷场上。
许褚挥舞着斩马刀,刀光闪烁,宛如半月般的寒光扫过,三个贼兵同时捂着喷血的咽喉倒了下去。
典韦的双戟舞动得如同银龙一般,所到之处,贼兵的断肢四处飞溅。赵风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这才发现自己的柴刀早就卷刃了。
“留几个活口!”典韦一戟挑飞了贼兵头目的皮盔,露出一张布满刀疤的脸。
那个汉子突然奋起反抗,袖子里寒光一闪,匕首直朝着赵风的心口刺去。
电光石火之间,许褚掷出的斩马刀,直接贯穿了贼首的胸膛,并且余势不减,深深地钉入了老槐树中。
“赵家小哥,你没事吧?”典韦扶住有些踉跄的赵风,他甲胄上的血渍在阳光下泛着暗红色。
地窖木板被掀开的声音,引得众人纷纷转头看去。
赵雨从地窖里钻了出来,正好看见兄长被典韦搀扶着走向村中祠堂,许褚则在指挥士兵救治受伤的村民。
她忽然注意到,这些身着黑色铠甲的骑士披风上,都绣着展翅欲飞的金鹰。
三天后,在涿县的官衙里,秦羽亲自倒了一盏茶,递给赵风,说道:“让贤兄妹受惊了。”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扫过少女发间歪斜的木簪,那是她仓促出逃时来不及整理的样子。
赵风的喉结动了几下,突然撩起袍子,就要跪地行礼,说道:“若不是将军出手相救,赵家村的三百多口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秦羽稳稳地托住了手肘。
“子龙将军的威名,我早就经常听人提起。”秦羽像是不经意地提起这个名字,眼角的余光瞥见赵雨猛地抬起了头。
少女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突然紧紧地攥了起来,又在兄长警告的眼神下,缓缓地松开了。
从那以后,赵家兄妹被安置在了东跨院的厢房里。
每天辰时,都会有亲兵送来还冒着热气的胡饼;午后,总能听见许褚在校场操练士兵时的呼喝声。
有一次,赵雨隔着花窗,看见典韦在擦拭双戟,戟刃上密密麻麻的缺口,让她心里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