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涛的拳头砸在锈迹斑斑的门框上,剥落的漆片下露出暗红色刻痕,像是某种古老的献祭符号。荧光甲虫受惊飞起,在他手背上投下细碎的绿斑:“你管这叫规则?那些戴着锯齿面具的杂种,刚才用弹簧刀划破了我的股动脉——”他扯烂裤腿,露出仍在渗血的伤口,皮肉外翻处隐约可见齿轮状的咬痕,“他们根本不是人类!”
杜瑶的拇指摩挲着匕首柄上的防滑纹路,那上面还粘着上一层游戏里扯下的傀儡皮肤,带着某种生物特有的温热黏性。她盯着玩艺师身后忽明忽暗的镜像空间,看见作家正用淌血的指尖在棋盘上拼写“tRAp”,每个字母都被迅速生长的藤蔓吞噬:“上回你指着蓝色通道说‘安全出口’,结果我们在通风管里爬了三小时,最后掉进装满饥饿食人鱼的泳池——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信任是奢侈品,而你们的账户已经透支了。”玩艺师打了个响指,十二道裹着黑色天鹅绒的绳索从天花板垂落,每道绳结上都系着绣着泪滴图案的蒙眼布,“现在,选择你们的‘幸运座椅’——或者,看着你们朋友的脑子变成我的怀表装饰。”他抬起手腕,表盖内侧果然嵌着半颗人脑,沟回间还缠绕着细小的铜制齿轮。
沈涛突然拽着杜瑶躲进阴影最深处,他的靴跟碾碎了一只发光甲虫,绿色汁液在地面画出不规则的星图:“看这些椅子的排列!”他压低声音,目光扫过房间里的三类座椅——左侧的方格折叠椅共有四把,椅面污渍呈规则的矩形;右侧的纯白高背椅三把,扶手处有新鲜的抓痕;中央的十二把雕花椅围成圆圈,编号按照斐波那契数列间隔分布,“作家说的‘椅子数’不是数量,是密码!”
玩艺师的笑声突然变成金属摩擦的尖啸,他的身影如被风吹散的灰烬般瓦解,临走前抛下的怀表掉在地上,表盘裂开的瞬间,杜瑶看见里面刻着“444”的血红色数字。铁门在铰链的哀鸣中开启,带着霉味的风卷着玫瑰花瓣涌进房间,花瓣边缘还凝着未干的蜡油——那是用人类脂肪制成的特殊香料。
红心 queen的裙摆扫过地面时,杜瑶听见了链条摩擦的轻响。这位穿着血红色缎面礼服的女士戴着三枚权杖形发饰,每支顶端的水晶球里都漂浮着半颗眼球,虹膜还在机械地转动。她停在标号为 10的雕花椅前,指甲划过椅背上的藤蔓纹路,渗出的粉色液体在木纹里聚成“LoSE”的字样:“亲爱的,上次用白马骑士的血给椅垫染色,结果他的惨叫声把地毯都震脏了。”
红心 King的机械义肢踩在金属地面上,发出空洞的回响。他用权杖顶端的红宝石抵住沈涛的咽喉,宝石里的人脸突然咧开嘴,露出缝着金线的舌头:“瞧瞧这粗糙的指节,居然还敢碰我的王座?”他的斗篷下露出半截齿轮结构,润滑油正顺着关节缝隙滴在杜瑶脚边,在地面腐蚀出细小的坑洞。
“三等公民就该配三等座椅。”红心 queen优雅地坐进标号 12的高背椅,裙摆下的倒刺铁链突然收紧,在她脚踝处割出血珠,“而我们——”她朝丈夫伸出手,后者将标号 11的椅子踢向沈涛,椅面弹起的瞬间,杜瑶看见底部布满注射器,“将在这场‘死亡圆舞曲’中,亲自为你们演奏断指的乐章。”雕花椅的扶手突然张开,露出里面排列整齐的手术器械,最顶端的骨锯还在滴落淡蓝色的麻醉剂。
(“我真是被你们的朋友惹火了。”是玩艺师的身影出现在了一边。“他又想和你们说话,所以我只能剥夺了他的声音,就当是对你们的一个警告吧。按我定的规矩玩,否则现在就弃权。”
“你定的规矩?你自己的玩家都不守规矩,他们作弊!”沈涛气愤的说道。
“我们怎么可能相信你?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古怪。”杜瑶也帮腔说道。
“我们甚至完全不能确定,刚听到的是作家的声音。”沈涛说道。“有可能是你在引我们踏入另一个陷阱。”
“我很高兴你们终于开始尊敬我了。”玩艺师笑着说道。
“只是因为作家还在你手里,之后我们走丰瞧。”杜瑶嘟囔道,只是还没等她说完玩艺师就消失不见了。
“算了,杜瑶,他走了。”沈涛提醒道。
只剩下两人的场景里,两人仔细打量着四周,一些椅子放置在一边有方块连条纹的,还有纯白圆扶手的。
“这些椅子看起来很古怪。”沈涛说道,“也许这些就是作家要警告我们的。”正说着一个样貌古怪好像仆克里的q的女人进来,她的头上插着好几个红心,她的后面跟着一个同样古怪打扮得跟扑克K一样的男人,男人手里持着一个红心的权杖。
“我说是这间屋子吗?”那个红桃q女士开口道。
“我想是的,亲爱的,嗯哼。”红桃K男人回道。
“这两个人应该就是我们的对手。”红桃q女士看着沈涛两人说道。
“嗯?哦哦,乡巴佬,亲爱的,嗯。”红桃K男人看了两人几眼后说。
“乡巴佬!”红桃q女人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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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把谁称作乡巴佬?”沈涛喉间发出低沉的怒吼,胸腔剧烈起伏,青筋在紧绷的脖颈处若隐若现,拳头在腰间缓缓攥紧,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出病态的苍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化作利箭射向对面的挑衅者。
杜瑶却突然像触电般拽住他的手肘,眼中爆发出炽热的兴奋光芒,如同发现宝藏的探险家。她的指尖在掌心快速比划出纸牌的菱形轮廓,动作娴熟而急切,袖口不经意间滑落,内侧神秘的塔罗牌刺青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你没认出他们的身份吗?”她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沈涛的目光如鹰隼般在红心 queen镶满水钻的权杖与红心 King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机械义肢间游移,脑海中突然闪过作家曾在棋盘上精心摆下的纸牌阵型。他瞳孔微缩,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他们是...卡牌实体化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