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桃国王把玩着镶嵌黑桃图案的权杖,漫不经心地朝走廊尽头扬了扬下巴:“从那扇门走的,亲爱的。”他的声音带着懒洋洋的腔调,仿佛追逐两个闯入者只是场无关紧要的游戏。
王后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翡翠耳坠随着剧烈的动作摇晃:“你怎么没提前告诉我?”她的怒吼在空旷的大厅回荡,惊起梁上栖息的乌鸦。
“可你也没问过我呀,亲爱的。”国王摊开双手,锦缎袖口滑落出几枚金币,叮叮当当滚落在地。他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丝毫不在意妻子的怒火。
王后抓起裙摆,转身冲向门口,宝石高跟鞋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咱们得马上跟上他们!”她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好的。”国王不紧不慢地起身,顺手从王座边的果盘抓了颗葡萄丢进嘴里。
“小丑,你就留在这儿,把这些椅子看好了。”王后经过戴尖顶帽的小丑时,恶狠狠地叮嘱。小丑脸上的油彩裂出诡异的弧度,机械地点头,手中彩球在指尖不断翻转。
“不过,既然小丑在这儿,要不咱们听点笑话?”国王被小丑滑稽的模样逗得眼睛发亮,搓着手提议。
“不行,赶紧走!”王后猛地拽住国王的衣袖,将他拖向走廊。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只留下空荡荡的大厅和整齐排列的雕花椅子。
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沈涛和杜瑶推开吱呀作响的雕花木门。新房间里,七把镶嵌着不同宝石的椅子环绕着中央的王座,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椅背上投下血色光斑。
“杜瑶,‘四个在这边,三个在那边’,说的应该是椅子。”沈涛蹲下身,手指抚过椅腿上雕刻的藤蔓花纹,“还有那句‘六个姐妹能夺命,七个选择待决定’——”他突然顿住,喉结滚动,“我觉得是指有六把椅子暗藏危险。”
杜瑶的指尖划过最近的椅背,冰凉的触感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只有一把椅子是安全的。”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害怕惊动房间里蛰伏的某种存在。
沈涛已经大步走向左侧的椅子阵列,皮鞋踩碎地面的枯叶:“那咱们得用排除法找出正确的那把。”他伸手扶住第一把镶着紫水晶的椅子,木质扶手在掌心微微发烫,“但该怎么排除呢?这些椅子到底有啥危险?”说着,他就要将全身重量压上去。
“别坐,沈涛!”杜瑶突然冲上前,扯住他的衣领。她的瞳孔剧烈收缩,死死盯着椅子扶手上蜿蜒的裂痕——那分明是干涸的血迹。
沈涛被拽得趔趄,困惑地转过头:“为啥?这椅子有啥问题吗?”他的话音未落,远处走廊突然传来红桃王后尖利的叫嚣,在死寂的空间里炸开。
(“确实啊,那两个乡巴佬去哪了?”红桃王后看向早就离开的沈涛两人那里问道。
“从那扇门走了,亲爱的。”红桃国王指着两人离开方向说道。
“你怎么没告诉我?”红桃王后气愤的道。
“你没问过我啊,亲爱的。”红桃国王摊手道。
“我们必须立刻跟上他们。”红桃王后说道。
“哦。”
“小丑,你留在这里,看好这些椅子。”红桃王后吩咐。
“但是,既然小丑在这儿。你不觉得我们可以听点笑话吗?”红桃国王看着小丑很感兴趣的道。
“不能,快走!”红桃王后直接拒绝道。国王与王后尾随着沈涛与杜瑶进入了走廊。
没多久沈涛与杜瑶就进入了另一间差不多的放有王座的房间。
“杜瑶,四个在这边,三个在那边,那一定是说椅子。怎么说来着?‘六个姐妹能夺命,七个选择待决定。’我觉得是在说有六把椅子是危险的。”沈涛看着这里的椅子说道。
“只有一把是正确的。”杜瑶说。
“我们必须用排除法找出哪一个是正确的。”沈涛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但要怎么做?它们到底有什么危险?”沈涛快要坐到第一把椅子上了。
“不,沈涛,不要坐!”杜瑶看到沈涛的动作后直接阻止。
“为什么?有什么问题吗?”沈涛不明所以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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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的房间里,霉味混着木屑的气息钻入鼻腔,杜瑶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皱巴巴的手稿,那上面潦草地记载着玩艺师宅邸的恐怖传说。头顶的吊灯突然滋啦闪烁,在六把雕花椅子上投下诡谲的阴影,她喉结微动,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能轻举妄动。要是那位作家的话属实,玩艺师的玩具绝非儿戏——我猜那六把椅子极有可能是致命陷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衣领。
沈涛的军靴碾过地板的裂痕,发出细碎的脆响。他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战术眼镜,镜片反射着惨白的灯光,将眼底的疑虑藏得严严实实:“这思路虽有些离奇,但未必没道理。”话音未落,他的瞳孔突然收缩,视线越过杜瑶肩头,定格在房间另一侧。
铸铁把手在沈涛的虎口沁出凉意,他叉腰盯着那排深棕色的橱柜,金属扣环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杜瑶,你留意到那些橱柜了吗?”指节敲在柜门上,发出空洞的回响,“它们的外形和咱们的房门如出一辙。”某种难以名状的预感让他后颈汗毛倒竖,仿佛有双无形的眼睛正透过雕花缝隙窥视。
杜瑶的帆布鞋蹭着地面后退半步,帆布鞋尖几乎要碰到身后的椅子。她盯着橱柜表面蜿蜒的藤蔓雕刻,那些扭曲的纹路像极了缠绕的毒蛇:“确实,但它们说不定和椅子一样暗藏杀机。”话音里裹着颤音,却被沈涛急促的脚步声截断。
“未必。”沈涛的掌心已贴上冰凉的柜门,目光扫过房间布局,“你看,这里只有四个橱柜,而隔壁房间一个都没有。”金属合页发出刺耳的吱呀声,腐木气息扑面而来。柜门大开的瞬间,两具人偶直挺挺地倾倒出来,瓷质眼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脖颈处的裂纹像是诡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