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见状,在旁边劝:“别喝了吧,霞,点到为止,喝高兴就好,阿谦不会介意的。”
说完话,表嫂朝我使眼色:“对吧,阿谦。”
我忙接嘴道:“对,喝多了伤身体。”
谁知,表嫂不劝还说,她一劝,大霞的倔强性更猛烈了。
她抓起杯子,再次一饮而尽。饮完酒,放下杯子,她没再吃菜,只抓起饮用水,猛喝一口。
随后,坐在那里,不发一言。我只好跟着,喝了杯中酒。
再看大霞,却见她脸上,带着灿烂的笑。笑毕,她站起身,说今儿个高兴,我给大家跳支舞吧,好不好。
若以问询的语气,却不待我们作答,她便起身,找到床与餐桌的空旷处,跳起了古代舞曲。
大霞穿着极现代的服装,却跳起古典舞,很有些反差。她整个人,而因为舞蹈,变得愈发妖娆,与性感。
我很惊讶,没想到,她有如此真才实学。若早些时候,赵总还在位,定然想要招至麾下效力。
跳舞本是欢愉之事,过程中,大霞也用柔软的身体,证明了这一真理。
结果,跳完舞,重新坐下,再看大霞时,她脸上,却默然挂着两行热泪。
我忙问怎么了?大霞仿佛没听见,默然无语。
表嫂见状,去了洗手间,取来一块毛巾,帮她擦净了脸。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都过去了,别想了,好吗?”
听闻此言,我知道,她一定遇到什么事了,只是此刻,不便相问。
好一会儿,大霞抹了一把脸,仿佛把不开心,从脸上抹掉了,露出明丽的笑,对表嫂说:“嫂子,我有些晕,可能喝高了,去床上休息一会儿,好么?”
表嫂说:“当然没问题啊。”
说着话,便扶大霞往床榻而去。
大霞侧身而卧,表嫂轻轻扯过一条被单,覆在她身上。饭席尚未吃完,表嫂回来,坐在餐桌边。
我心下嘀咕,大霞在休息,到底不方便,我该告辞了。
正准备开口,表嫂电话响了。
不知谁打来的,大约怕吵着大霞,她朝我示意后,跑到屋外接听。
我的位置面对床的方向,只要抬头,就能看到大霞蜷缩在床上。
我瞟了一眼,又收回目光。但短暂的一瞥,我仍察觉到,大霞翻了个身,原本盖在她身上的被子,被扯脱,被推到床头靠墙的角落。
几分钟后,表嫂回屋,我可以确定,她朝床上的大霞望了一眼,肯定也看到她扯脱了被子,露出了好看的胳膊,与白玉似的雪。
只是,她像没看到似的。或许,她接的那个电话,让她乱了心思,没有办法,去顾虑大霞。
表嫂坐下,却不动筷子,只说:“食品厂出了点故障,我得过去处理。”
我问:“咋了?”
表嫂却不回我,只往床上的大霞望了一眼,继续说:“大霞喝高了,我从未见她喝这么多,或许,见到你,她太高兴了。所以,顾不得那么多。其实,她刚受过伤。”
尽管不太明白,表嫂到底想表达什么,但我仍不时点点头。
表嫂说:“如果我们都走了,留下大霞一个人,我不放心,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帮我照顾一下这个表妹,我去去就来。”
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答应下来。
表嫂是去忙食品厂的大事,我在她家,照顾她表妹,也是另一种形式的为食品厂出力。
表嫂起身,说:“委屈你了,阿谦。”
言毕,便朝我摆摆手,开门离去。
表嫂一走,大霞又在休息,屋子里立刻安静下来。
我坐在桌前,又吃了几口菜,便没了继续的兴趣。
稍候一会儿,我将餐桌残余收拾妥当,又将碗筷洗净。
在阳台上,吐了一会儿烟圈。回到屋内,不可避免地,望向了床榻之上。
大霞不知何时,换了另一个姿势。
这一回,被单全部不见了,只有s型的曲线,发出诱人的光芒。
我望了几眼,赶紧强迫自己收回目光。
嘴里有些苦,大约喝了白酒之故。我打开冰箱,取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一口猛灌。
原以来,冰冷的水,会将心中的慌乱浇灭。结果,冰与火的碰撞,反而激生出更多的心不在焉。
我搬了条板凳,来到阳台上,坐下,复又起身,最后,撑靠在阳台的墙上,往对面、楼下,以及天空,胡乱打望。
对面租房的阳台上,晾晒着几件女式内衣。
其中一条,是黑色镂空的,颇有些惹眼球。我心猿意马,只期盼着,表嫂快点回来。
给她发了信息,只问工厂情况。过了五六分钟,才收到信息,说一下走不开,抱歉对不起,让我辛苦了云云。
我放下手机,叹了口气。
转眼间,地下的烟蒂,已经有了四五根。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传来轻唤声。语意含糊,听不太清楚。声音当然源于大霞。
我回至屋里,凑近床边,才真切地听到,她在喊:“渴,水,喝水。”
我忙去取了水,奔至床边,轻轻托住她的脖子,将水喂给她。
喝了水,她似乎清醒多了。
躺下来,双阖眼目,对我道了声谢谢。
我说不必谢。只是,声音小得,连我自己也听不到。
我转身离开,才走几步,她突然啊呀一声,我回头。
见她朝我招手。
我复奔过去,微微躬身,问她咋了。
因为靠得近,能闻到她嘴里的暖气。
不可避免地,带着浓浓的酒的香味。
“扶我一下,不舒服,想呕。”她如此说道。
她的裙身本来就短,几经折返,更让人不敢直视。
她的露肩上衣,更令人惊心夺目。
有一半,滑脱开来。
只是,此刻,她要呕吐的情况下,我自然来不及提醒她。
我伸过手去,刚一碰到她的后背,手指尖感觉一片凉意。
她见我有些犹豫,忽上身用力,嘴里啊呀一声,伸颈而出,似要倾吐而出。
好在,她并未真的呕吐一地,只是干呕。
干呕完毕,她忽而,痛哭失声。
我不知所措,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拉住我的手,我没有预料,跌坐于床头。
她刚趴在我的肩头,泪声哗啦啦而下,很快,我的衣领,浸湿大半。
我怔在那地,不敢动弹分毫。
好在,大霞哭泣过后,伤口自然愈合。
她再次咧开嘴巴,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梨花带雨不再,脸上是明丽的笑:“对不起,见笑啦。”
“没事,没事。”与其说,我在安慰她,更像安慰我自己。
厨房里仍是一盘狼藉,我起身,去往厨房继续收拾。
洗毕转身,却瞥见,大霞已经跟了过来,正倚靠在阳台边的墙上。
她目光迷离,眉心带笑。那模样,像极了周星驰电影里的性感女主角,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