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黄厂长……不,黄智超同志……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刘海中语无伦次,声音抖得不成调,豆大的汗珠子从额头上不要钱似的滚滚而下,后背的衣服瞬间就被冷汗彻底浸湿,紧紧贴在身上,又冷又黏。
他想狠狠抽自己无数个大嘴巴子,自己怎么就这么手贱,嘴贱!
怎么就猪油蒙心,去招惹这么个煞星!
“不知道?”黄智超平日里那丝斯文荡然无存,“一句不知道就完了?刘海中,我看你是官复原职,官威不小,连一号首长的墨宝都敢动!你好大的胆子!”
“误会!天大的误会啊!”刘海中“噗通”一声,双膝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直挺挺地跪下来,膝盖与坚硬的青砖地碰撞发出沉闷的“咚”响。他哭丧着脸,涕泪横流,指着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赵老三他们,声音凄厉:“是他们!是他们怂恿我的!我……我就是一时糊涂,鬼迷心窍啊!黄厂长,您大人有大量,您就饶我这条狗命吧!”
赵老三、李大牛、孙秀才一听,脸瞬间比死爹娘还要难看,惨绿一片,这锅甩得可真他娘的快!
他们想辩解,却发现舌头像打死结一般僵硬,喉咙里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只能用见鬼般的眼神惊恐地看着黄智超,双腿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黄智超根本没理会刘海中的无耻狡辩,那双眸子深处,怒火已然化为实质的杀意。
刘海中这群蠢货,这群无法无天的败类,竟然毁了它!
毁了那幅承载着无上敬意与信仰的墨宝!
一股难以遏制的滔天怒火如同火山般从黄智超心底最深处喷涌而出,瞬间席卷他的四肢百骸,骨节间甚至发出了细微的“噼啪”爆响。
他不再有任何废话,身影一晃,扑向刘海中!
刘海中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凶悍绝伦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没看清黄智超是如何动作的,胸口就传来一阵钻心裂骨的剧痛,仿佛被一辆高速行驶的火车头狠狠撞上!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清晰骨裂声骤然响起,在寂静的院中格外刺耳!
伴随着刘海中的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他整个人如同断线的破风筝般倒飞出去,
“轰隆”一声重重地撞在院墙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震得墙皮都簌簌掉落。
然后,他像一滩烂泥一样从墙上滑落在地,抱着自己诡异扭曲成麻花状的双臂,发出杀猪般的惨嚎:“我的胳膊!我的胳膊断了!哎哟喂!疼死我了!黄厂长饶命啊!”
剧痛让他眼泪鼻涕一起涌出,整张脸都扭曲变形,在地上翻滚抽搐。
赵老三、李大牛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们万万没想到黄智超说动手就动手,而且下手如此狠辣,如此干脆!
这分明就是个杀神!
“反了!反了!黄智超,你……你敢打人!”赵老三色厉内荏地尖叫,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后缩,双腿抖得几乎站不稳,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
李大牛仗着自己一身横肉,块头比黄智超大上一圈,平日里打架也算一把好手,此刻被眼前刘海中的惨状和那股血腥气一激,仅存的几分凶性上头,怒吼一声,挥舞着砂锅大的拳头就想冲上来:“你敢打刘组长!老子跟你拼了!”
孙秀才则吓得早已三魂不见了七魄,趁着黄智超的注意力似乎被李大牛吸引,他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悄悄往大门口挪动,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准备随时开溜。
黄智超眼神一厉,如寒冰利刃般扫过悍然冲上来的李大牛,看都没看他那毫无章法的王八拳,身形微侧,右腿如钢鞭般甩出,一个迅猛如电的侧踹,快、准、狠地正中李大牛那自以为坚实的肚子!
“嘭!”一声闷响,如同重锤砸在灌水的牛皮鼓之上。
李大牛那一百七八十斤的壮硕身体,像是被一柄无形的攻城锤狠狠砸中,闷哼一声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就像一只被煮熟的大虾一样猛地弓着腰倒飞出去,比刘海中飞得更远,更狼狈,直接“噗通”一声摔在院子中央的空地上,激起一片呛人的尘土。
他捂着肚子,像离水的鱼一样张着嘴拼命想要呼吸,却一丝气都吸不进,一张脸瞬间憋成了猪肝色,眼珠子都快凸出来,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痛苦的“呃……呃……”声,眼看就要背过气去。
赵老三见平日里自诩勇猛的李大牛一个照面就被干趴下,生死不知,吓得亡魂皆冒,哪里还敢有半点反抗的念头,怪叫一声,转身就想学孙秀才那样夺路而逃。
黄智超岂能让他如愿?
一个箭步如影随形般追上,猿臂轻舒,动作快如闪电,精准地抓住赵老三的后衣领,像是拎一只瘦弱无助的小鸡仔一样轻轻松松把他拎起来,然后手臂一振,看也不看,随手一甩!
赵老三“哎哟妈呀”一声惨叫,在空中划过一道难看的抛物线,直接被甩出敞开的大门,在院子当中的空地上骨碌碌滚好几圈,啃了一嘴的泥土和不知谁家的鸡屎,腥臭难闻,狼狈不堪。
孙秀才此时刚挪到大门口,一只脚已经惊慌失措地踏出门槛,心中正暗自庆幸自己机灵,马上就能逃出生天。
然而,还没等他另一只脚迈出去,就感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大力从背后袭来,一只穿着布鞋的脚掌,携着万钧之势,准确无误地踹在他的屁股墩上!
孙秀才“嗷”的一声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整个人以一个极其标准、极其狼狈的狗吃屎姿势飞扑出去,重重地摔在了院门外的街道上,牙齿都磕飞两颗,半天没能爬起来,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黄智超的声音响起:“阎老西。”
一直缩在角落,恨不得把自己变成墙壁一部分的阎埠贵闻声一个激灵,魂差点当场吓飞。
他现在看黄智超,比看活阎王还怕!
这黄智超他家墙上挂的,那可是能要整个四合院人命的玩意儿啊!
“黄……黄厂长,您……您有何吩咐?”阎埠贵声音抖得不成调,两腿肚子不受控制地转筋,牙齿上下磕碰着,发出“格格格”的轻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你去,跑一趟,先去派出所,再去街道革委会。”黄智超道,“就说,有人,在我家里,胆大包天,撕毁了……一号首长的亲笔墨宝。让他们马上派最得力的人来处理,刻不容缓!”
“轰!”
阎埠贵脑子里“嗡”的一声巨响,最后一根紧绷的弦,应声而断。
一号首长!亲笔墨宝!撕毁!
这几个字眼组合在一起,简直就是一道催命神符!
他方才虽已猜到,也吓得瘫软在地,但此刻从黄智超嘴里如此清晰、如此不容置疑地道出,还要他亲自去报官,那滋味又全然不同。
这不再是隔岸观火,这是要他亲手去点燃这个足以炸毁一切的炸药桶!
“我……我……”阎埠贵眼泪都快急出来,嘴唇哆嗦着,几乎说不成句,“黄厂长,我……我害怕……我……我腿软……”
他想说我不敢,这种天大的事情我怎么担待得起啊!
黄智超眼神陡然一寒:“怎么?阎老西,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