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事儿...吧?”雨川也是没什么底气的样子:“您别听国公爷瞎说,黎将军既然没嘱托驰国公,而是嘱托姜医师,就说明姜医师一定比驰国公靠谱,咱们肯定是要站在姜医师这头的,您可不能犹豫啊...”
小郡主拧着眉头:“说是这般说,可这已经三个时辰了,阿暖姐还没动静,也没放信号弹。那可是萧远山的府邸,虎狼窝一般,阿暖姐一个弱女子,如何应对啊...”
“没放信号弹,说明姜医师该是没事人”
说着,她也皱眉:“你传令下去,若两炷香之内萧远山府上还没有阿暖姐的消息,就动手!”
“是!”
吩咐之后,小郡主越发的坐不住了。
这头才出门来,就见驰蘅瞪着大眼珠子看着守在国师跟前的老管家。
“喂,你们怎么回事儿?看见我们两个晕着,为何不将我们二人叫起来?嫂夫人去了萧远山府邸,你为何还有闲心跟这儿煮茶!”
“我为何要叫你?”老管家眼皮都没抬起来:“姜医师不在府上,我不杀你,你就该万幸!”
驰蘅气的直瞪眼珠子。
看了眼还在昏睡的黎戎和国师,愤愤道:“行,你们不管,我来救嫂夫人!卫恪,我们走!”
怒气冲冲的出门,便是瞧见门槛上头坐了一排的人。
小二,小宝珠,吕识株,辛伯,临春,陈树,包括大黑狗,坐的板板正正,巴望着往门口瞧。
此时众人听到动静,几乎下意识的回过来看。
驰蘅呆了呆:“你们在干什么?”
“在等娘亲。”
“在等夫人。”
驰蘅磨牙:“你们就这般干等着什么都不做?”
“没有干等。”小二道:“我将娘亲吩咐的药材都配好了,也煮好了。娘亲说她晚上回来要用。”
临春:“我也备好了餐食,还买了一批小丫头来,只等夫人回来细瞧。”
宝珠抱着盆子:“娘亲说,我挑完这一盆红豆和绿豆,她就回来了。我就快挑完了。”
吕识株说:“我将洗澡水都烧好了温着呢,阿暖姐回来,就能舒服的洗一个热水澡。”
说着,还指了指身边的辛伯:“辛伯将阿暖姐留下的账册都看了两遍了。”
驰蘅听的一愣一愣的,皱眉看向陈树。
陈树顿时猛地起身来:“爷,姜医师出门前吩咐的要我将院子扫扫,我一点都没偷懒,收拾了好几遍了。”
驰蘅磨牙:“谁问你这个,我是说你看我被下药,为啥不叫醒我!”
陈树缩了缩脖子:“姜医师不许...”
驰蘅气的掐了掐自己的人中:“孙文呢?人呢?”
喊了好几声,没听见声音,只听身边的陈树道:“爷,孙文被姜医师带走了,具体干什么去,我们也不知道。”
“驰叔,您安静些。”小二小小的眉头拧巴起来:“距离娘亲和我们约定的时间,就差最后两炷香的时间了,娘亲说过她会回来的,我们不要去给她添乱!”
驰蘅这才瞧见,众人面前摆着一个香炉,显然所有人都在盯着这香炉上头的香瞧着。
“好,你们就这般坐以待毙吧!”驰蘅气怒,转头看向卫恪:“我要去救人,你随我去,还是和他们一起等!”
卫恪一把握住驰蘅的手:“你我同去!”
“好!护卫何在?”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还是陈树弱弱的道:“爷,这护卫都被姜医师调走了。如今府上就剩下咱们这些人了。”
驰蘅一愣:“罢了,没有也无妨,卫恪,你我兄弟,今日就并肩一战如何?”
“遵命!”
二人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八大胡同的夜空里头,周遭邻里已经灭了灯的,又亮起了好几家。
“这是怎么了啊?”
“谁知道呢,外头还来回好些个男人在巡视,也不知这家发生什么了。”
“真想去瞧瞧啊。”
“谁说不是呢。”
众人说归说,但是听到声响,却是吓得墙头都不敢拍了,顿时一个个躲自家院子里头不敢出声。
驰蘅和卫恪脸上皆是带着几分决然。
只是,二人还没走出八大胡同来,就觉察出不对劲儿来了。
“你...你们俩怎么会在这儿!你们不是去护着嫂夫人了吗!”
看着面前带着人马护卫在此的孙文孙武,驰蘅的声音骤然变了调。
孙文愣了愣:“主子,您醒了?是姜医师吩咐我们守在此处的,说是就怕旁人调虎离山,要我们严加防范。”
“你!简直是榆木脑袋!嫂夫人让你在这儿等你就真在这儿等啊!”驰蘅一巴掌孙文的脑袋上:“我且问你,嫂夫人到底是带了多少人出门去的!”
孙文咕咚一下咽了口口水:“姜医师只带了冬藏姑娘,还有一个黑衣老者。再无旁人了。”
这般说着,瞧驰蘅面色不对,孙文顿时又补了一句:“那个,主子,郡主说她遣了金羽卫护着姜医师的。”
“金羽卫?人呢?你可看见了?”
孙文一噎,摇头。
驰蘅恍惚间面色惨白:“嫂夫人这是不愿我们设险,舍了她自己来护我们!”
这般说着,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眼眶都红了。
“孙文听令,所有人同我一起打上摄政王府去!此番便是死,也要将嫂夫人接回来!”
“是!”
“不可!”卫恪恍惚扯住驰蘅。
驰蘅眯眼看他:“你要是怂了,你就自己回去!”
卫恪皱眉:“我和将军出生入死多少次?什么时候怂过?”
“我是说,我们这些人便是去了萧远山的府邸,还不够鬼羽卫杀上一轮的!还需要借助外力!”
驰蘅拳头捏的咯吱作响:“如今的京都,谁人敢和萧远山抗衡?”
卫恪抿了抿唇:“有一个人。”
驰蘅骤然看他,而后,猛地瞪大眼睛:“你是说...”
“房太师!”
最后三个字,二人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
卫恪点头:“若是房太师肯帮我们,未必没有生机!至少,他在场,萧远山绝对会收敛一些。”
驰蘅红着眼睛:“可是,已经三个时辰了,再者,此时若是去求援,我们还来得及去救嫂夫人吗?”
卫恪声音沙哑的道:“是啊,已经三个时辰了。驰蘅,已经三个时辰了!我们便是现在去,想必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