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修远砰的一声跪下:“王爷,修远有罪,修远此前的确在那乡野之地瞧见过此女子,她却不是如今这般模样啊...那时她还去给别人家给猪狗瞧病,是当地有名的兽医,便是她家门口,也挂着兽医的绸布,这些都是数人有目共睹的!可她后面不知怎么的就瘦了,这不止能给兽瞧病,治病救人也是一绝,说是换了一个人,也不足为过...”
“兽医?给猪狗瞧病?”
谢侯爷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好一会儿嘴都没合上:“赵修远,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忽悠谁呢?她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能做兽医?”
赵修远猛地点头:“修远遣了探子去她曾经做活的主家亲自看过,那家中的二十几头猪,都是她给劁的,甚至那主家中的人提着她这个女劁猪匠,连连称赞,各个记忆犹新。”
谢侯爷:“哈???”
“女...劁猪匠?”
周围再次诡异的沉默了下来。
便是刚刚觉得此女不足为惧的幕僚们,也是目瞪口呆。当然,还有一部分人不信,怀疑的向着赵修远看去。
萧远山此前是看过赵修远的信件的,如今听来,仍旧恍惚觉得回不过神了来。
他定定的看了赵修远良久,拧着眉头道:“查,给本王好好查。本王要知道她从出生之后的所有消息,亲族也要细细查来。你亲自安排。”
说着,他看向张大人。
张大人点头:“王爷放心。此番我定将她的底细摸个清清楚楚。”
随后,萧远山看愣了一眼赵修远,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坐下。
“黎戎也不知道打哪儿找来这么个人,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谢侯爷恍惚间撇了撇嘴,这话一出,自己都愣了一下:“等等,黎戎这缩头乌龟!今日竟然自始至终都不曾露面。关键是,我们竟然将他给忘了!”
这般说着,恍惚间谢侯爷额头豆大的汗瞬间沁透出来。
事实上,周围的人听了谢侯爷的话,有一个算一个面色皆是不好看了起来,包括上首的萧远山。
此时众人方才意识到,他们今日竟被这小小女子完全牵动了心神,甚至一整日都没有想到于他们威胁最大的黎戎。
“府外一点动静都没有吗?”谢侯爷问:“他到底在做什么?躲在女人后头,也不像是黎戎的一惯的风格啊,此前我们还猜测黎戎根本不会将人带来的...”
众人连连点头,只头顶着鲜血的赵修远眸子闪了闪,随后兀自拿着帕子擦拭着自己的额角,垂头只做听不见。
“修远,你如何看?”忽而,上首萧远山将视线转移过来。
赵修远心头一凛,吞了口口水,故作镇定道:“王爷,姜暖之之所以这般着急要您的血,...会不会如坊间传闻那般,黎戎身中剧毒,且姜暖之如今也在试着解了他的毒...”
这般说着,拳头收紧。
“哦?”萧远山抬眸瞥了他一眼:“坊间传闻?”
赵修远头锤的更低了几分:“修远也是随意听了一耳朵...”
“是吗?”萧远山盯着他,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淡笑来:“不过,明日就知道了,若她敢用本王的血……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般说着,他抬眼看了一眼天色:“行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有事明日再论。天色晚了,你们都回吧。”
最后视线落在赵修远的身上,“修远,你随本王来书房一趟。”
赵修远眉心骤紧,心下猛地提起来,到底重重的深吸了一口气,应声跟了上去。
身后众人面面相觑,随后三三两两的散了。
赵修远一路垂手跟着萧远山进门,“吱呀”一声,书房的门关了下来,只剩下二人,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冷。
“王爷,您有何吩咐……呜!”
话说一半,他的脖颈被萧远山紧紧扣住。
萧远山眯起眼睛来,面色阴沉的可怕,声音缓缓的道:“本王有没有说过,本王想要的东西没有拿到之前,黎戎不能死?”
……
“卫恪!卫恪,你醒醒!”
“我们怎么会睡过去的!糟了糟了!”
姜暖之府上,驰蘅此刻锤了锤自己的疼得厉害的脑袋,而后晃晃头缓了缓身,接着一巴掌就扇在旁边倒在那里睡的人事不省的卫恪脸上。
卫恪被驰蘅一巴掌打的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睛。
“这是....哎呀,我头好痛...我们这是在哪儿?”
驰蘅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电光火石间想通了其中关窍:“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谈的话被萧念君那个死女人听见了?”
卫恪一愣。
驰蘅继续道:“肯定是她将我们的话转头就告诉嫂夫人了,出门前和嫂夫人一同饮下的那杯酒肯定有问题,紧接着我们就不省人事了!”
“嘿,还不算是太蠢,你竟然猜到了?”
正说话,骤然听到旁边儿的声音,两人呆愣的看过去。
只见小郡主淡淡的看着他们,然后,摇了摇手上的瓷瓶:“这是阿暖姐给我的,说是三个时辰之后给你们两个问解药,要不然,你们怕是会睡上两个日夜呢。”
“萧!念!君!”
驰蘅声音陡然拔高:“你这蠢女人,这一下可是闯了大祸了!你知不知道嫂夫人一个人该有多危险!”
小郡主摊手:“我只知道,将军昏睡前要大家听阿暖姐的。你们两个那馊主意,一听就不靠谱,我肯定要告诉阿暖姐啊,免得你们两个坏事儿!”
“你!你你你!简直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小郡主眯起眼睛来:“你再敢多放一个屁,我就把这个直接给你灌进去,让你直接去见阎王,免得你去送死!”
驰蘅气急,甩了甩袖子:“我懒得理你!”
立即扶起卫恪来“我们走。”
说罢,还回头看向小郡主:“这次你可害死人了,若嫂夫人有个三长两短,你要我如何和阿戎还有国师交代啊!”
小郡主本来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可这般听着,莫名也心虚起来:“雨川,你说阿暖姐该是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