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凡军刀在掌心转得飞旋,“二老狗,天眼会规矩,劫财不劫生。你动医疗物资,是想让上头剁了你的手?”
二堂主吐了口烟圈:“老子混黑道时,你还在穿开裆裤!这批货老子拿定了,有种你就从老子尸体上跨过去!”
“求之不得。”陈一凡舔了舔后槽牙,军刀突然出鞘,刀刃在夕阳下晃出冷光。
混战在集装箱之间爆发。陈一凡的军刀划破第一个壮汉的手臂,借着血珠飞溅的弧度旋身扫腿,将左侧两人踹进油桶堆。
身后传来破空声,他头也不回地挥刀格挡,砍刀与军刀相撞迸出火花,二堂主的脸在火星后阴狠扭曲。
二堂主瞅准机会,手中钢管劈头砸向陈一凡后颈。陈一凡听见破空声,侧身躲过,钢管擦着耳际砸在墙上,迸出火星。
他再次反手挥刀,却因前段时间被车撞的还没有恢复好,导致后背旧伤扯动,动作慢了半拍,刀刃只划破二堂主的衣袖。
“狼崽子,受伤了啊?”
二堂主发现了这一情况,明显更兴奋了,“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姜还是老的辣!”
混战中,沈燃看见陈一凡后背的血越渗越多,咬了咬牙,抓起地上的棍子就冲了过去。
二堂主挥拳砸向陈一凡面门,却被沈燃一钢管敲在肩膀上,疼得闷哼一声。他转头盯住沈燃,“臭娘们儿,敢坏老子好事!”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抖,藏在袖中的三棱刮刀闪电般刺向沈燃咽喉。
沈燃瞳孔骤缩,她猛地后仰,发梢擦着刀刃扫过,顺势抬腿踢向二堂主手腕。金属碰撞声中,刮刀被踢飞,却在半空划出刁钻弧线,直直钉入她身后的集装箱。
“小心!”陈一凡的怒吼混着雨声传来。
沈燃本能地侧滚,三根钢管擦着头皮砸在地面,溅起的碎石划破她脸颊。
二十几个喽啰呈扇形包抄过来,沈燃深呼吸一口气,眼睛盯着左侧最壮实的大汉,那是对方的阵眼,匕首脱手而出,精准钉入大汉膝盖。
在众人惊愕的瞬间,沈燃借力跃起,踩在倒地者的肩膀上,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半截钢筋。她穿梭在人群里,钢筋划过皮肉的闷响混着惨叫此起彼伏。
陈一凡与二堂主的缠斗越发激烈。二堂主的砍刀带着风声劈来,陈一凡矮身躲过,军刀挑向对方下盘。
却见二堂主突然弃刀,双手死死扣住他手腕。两人同时发力,军刀在空中划出危险的弧线,刀刃几乎贴着陈一凡的脖颈。
“狼崽子,今天老子要把你抽筋扒皮!”二堂主额头上青筋暴起,他身后的亲信趁机掏出电击枪,蓝光在雨夜中格外刺眼。
被绑在集装箱旁的沈父拼命挣扎,嘴里的胶带让他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陷入重围。
沈燃的白衬衫早已被血染红,却越战越勇,此刻正用膝盖顶住一个喽啰的后背,反手将他的手臂扭到脱臼。
千钧一发之际,陈一凡也直接弃刀,用额头狠狠撞向二堂主鼻梁。在对方吃痛松手的瞬间,他抄起地上的钢管横扫,将电击枪打飞。
紧接着一记勾拳击中二堂主下巴,却也被对方的肘击撞在胸口,踉跄着后退几步。
“好你个狼崽子,老子跟你拼了!”
二堂主抹了把脸上的血,从靴筒抽出第二把刀。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刀刃相撞的火花照亮他们扭曲的脸。
沈燃解决完周围的喽啰,快速冲向被绑的父亲,匕首精准划开沈父手腕的绳索,胶带被她用力一扯,沈父剧烈咳嗽着吐出嘴里的破布:
“燃燃!你快走!他们人太多……”
话音未落,沈燃已经将防身用的辣椒喷雾塞进父亲手中:“爸,捂住口鼻跟紧我!”
陈一凡与二堂主的缠斗正陷入胶着。
二堂主的刀锋擦着陈一凡耳际划过,他突然俯身抱住对方双腿,借着冲劲将人狠狠撞向集装箱。
金属碰撞的巨响中,陈一凡骑在对方身上,拳头如雨点般砸向那张满是血污的脸。
“老子今天废了你!”
陈一凡怒吼着,军刀抵住二堂主咽喉,对方却突然露出带血的狞笑:“狼崽子,敢杀老子?白爷也不会让你好过……”
寒光一闪,军刀精准刺入二堂主右肩。惨叫声撕裂雨幕,陈一凡膝盖死死压住对方胸口,刀尖在血肉里搅动:
“老子不杀你,但要让你知道,动我女人的家人是什么下场!”他手腕翻转,军刀挑出一块带血的碎肉,随手扔在二堂主脸上。
沈燃搀扶着父亲冲到陈一凡身边,沈父看着浑身浴血却仍保持凶狠姿态的年轻人,喉结剧烈滚动。
二堂主的亲信们看着瘫在地上的老大,谁也不敢上前。陈一凡甩了甩军刀上的血,转身时脚步虚浮了一瞬,却被沈燃稳稳扶住。
“你受伤了?”沈燃的指尖触到他后腰黏腻的血迹,声音发颤。
“没事,就是破了点皮儿。”
陈一凡强撑着站直,用军刀指着那群喽啰,“滚!”暴雨中,众人连滚带爬地拖着二堂主消失在夜色里。
沈父看着女儿满是伤口的手臂,心疼的老泪纵横。他没有想到,平时娇生惯养的女儿,会为了救他在血雨腥风中拼杀。
而那个被他视作混混的陈一凡,此刻正用身体为他们挡着风雨。
“走……”
陈一凡沙哑地开口,率先往停车处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后背的旧伤和新添的创口同时发作,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他死死咬住舌尖,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当越野车的灯光终于出现在视线里,陈一凡紧绷的神经突然断裂。他单膝重重跪在泥水里。
沈燃和沈父几乎同时冲上前,沈父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陈一凡:“好女婿!你怎么样?”
陈一凡抬眼,雨水混着血水流入眼中,刺痛让他短暂清醒。他看着沈父焦急的脸,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老……老东西,可算改口了,这趟……值了!”他话音刚落,整个人向前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