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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把人打成这样还叫不计较?季书同眉头一挑,脸上却带着几分玩味。顾应痕没有出言,看样子是想借此收编禁军了。却不知周信谋划妥当了没……
念及此处,他缓缓起身。“哎呀呀!季某不胜酒力啊!新婚之夜,大将军可莫要让佳人苦等,季某就先行告辞了!”
“季统领慢走!”徐平余光一瞥,旋即侧身让开一道来。“师尊,我陪你去后院歇息。”
“不必了,你大婚,留在此处即可。”公孙妙善摇了摇酒壶,转身朝着后厅走去。“今儿个倒是穿得人模狗样,不错!挺俊!替为师弄些酒来……”
待公孙妙善走后,徐平欲领司徒明德于上位坐下,却见对方已然去到司徒娴韵身旁。“少小姐,老爷他……”
“不必多言,我心中有数。大哥可好?”司徒娴韵重新走回原位坐下,随即拿出一封信递给了对方。“你们这日子可算得真好,早不来晚不来,正巧今日到。这个你收好,回府替我交给大哥。”
接过信函收好,司徒明德轻叹一声。“绕道入关耽搁了不少时日,幸得李正我接引,否则怕是要误了时日咯。”
“爷爷身体如何?”司徒娴韵并未继续这个话题,转头望向徐平,心中不由的生出几分思乡之情。
见她神色有变,司徒明德自也感受得到。他举杯浅饮一口,旋即递去一封家书。“这是老太爷给您的,小姐过目便知。”言罢,他轻拍了拍手,礼队中一女子快步走来。“老太爷知您用惯了她,特让老奴替您带来。”
见到来人,司徒娴韵大喜过望。“秋儿!”
“奴婢见过大小姐!”秋儿微微欠身,旋即退至一旁。“奴婢带了您最爱吃的桂香糕!您在大梁好些时日了,奴婢可想您了。”
“……”司徒娴韵先是一愣,而后会心一笑。“还是你这妮子懂我……”
不远处,徐平瞧着几人闲话家常,倒也未曾前去打扰。他掸了掸衣袍,再度举杯。“方才出了点小插曲,诸位还请莫要介怀。”
但闻此言,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几息之后纷纷举杯同饮。
“薛刚也是胆大妄为!陛下太后在此,他安敢动武!就该参他一本。”
“就是就是!真把自己盘菜了!”
“徐少保宽宏大量,方才不与他计较!也算是给他留几分脸面了。”
“呵呵呵!谁说不是呢!往后谁家办喜可莫要再请此獠!免得喝了点马尿分不清东南西北!”
听闻一下臣各种谄媚,顾秋蝉的内心气不打一处来。整个现场,几乎没人把她和幼帝当回事。念及此处,她冷哼一声,旋即缓缓站起身来。”本宫乏了,今日就先到此……”
此话一出,群臣纷纷侧目,几息之后齐身离案施礼。“我等恭送陛下、太后回宫!”
“我等恭送陛下、太后回宫!”
“臣躬送陛下、太后回宫!”徐平虽抬手作揖,却并未离席跟随。
“哼!“远远看了眼顾应痕和徐平,顾秋蝉拂袖一挥,掀起尾摆大步迈下台阶。
见此,两名宫娥迈着步伐,捧着凤纹玉如意和蒲扇搀扶着顾秋蝉缓缓朝殿外走去。
顾应痕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转头又看了主坐上的徐平,却始终未曾起身。
薛刚之事本非他的安排,对方在天上人间输了不少银子他倒也有耳闻。今日存粹是自个作的,却未尝不是见好事。
念及此处,顾应痕自顾自的举杯满饮,而后朝着池国栋送去一个眼神。
但见对方的目光扫来,池国栋自是心领神会。他轻咳几声,随之端起酒杯巧妙的坐到了顾应痕身旁。“国公,一切都安排妥当。只待春来草长,便可下手。”
听闻此言,顾应痕点头颔首。“元武短期内不会有大动作,即便开春,有吴青峰和姜尚武在,虎威也当无忧。
待大年一过,你联合萧良图先将那逆女拉下太后之位,以便收缴岩台大营的虎符。
至于周信和傅康那边,本公自有对策。”
“此时是否尚早?”见对方如此说道,池国栋眉头微皱,显然是有些犹豫。“徐平这厮绝非善茬,薛刚又是个见利忘义之徒,还是得趁早将禁军彻底掌握才是。”
顾应痕沉思几息,侧目看了眼远处陪酒的徐平,当即心思一沉。“一旦春来,本公耽搁不了太久便要北上。若不提前安排好,唯恐本公离京之际徐平会暗中生乱。
还有那姜云裳,为防徐平借她的名头扯虎皮,你想办法派人除掉她。”
此话一出,池国栋当场愣住。且不说嫁入大将军府有重兵拱卫,其本人修为也是极为不凡。这特么和送菜有啥区别???
许是瞧出对方的顾虑,顾应痕指尖敲了敲案台。“你无须多虑,本公会派人协助。待那个逆女下台,本公会假意与武成乾合作,以求暂固虎威局势。一旦腾出手来,便可寻机将幼帝除掉……”
池国栋心头一颤,面上却未露声色。“如此会不会操之过急?”
听闻此言,顾应痕揉了揉眉心,继而举杯满饮。“徐平如今有兵有银,本公若是离京太久恐会生变,必须在此之前先掌大局。
只要除了幼帝,大梁失去正统,先过继一傀儡暂代。一旦元武退兵,本公携护国之威便可名正言顺的封王加九锡。
只待本公除掉傅康与吴青峰,便可一举登临大宝!”
“…….”池国栋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视一圈殿内朝臣,旋即拂须颔首。“国公且宽心,我等早已有了筹谋。只待来年春暖,顾秋蝉这太后之位必然被废……”
“此事关乎大局,切不可出错。”言罢,顾应痕随手一挥,池国栋起身又朝着其他朝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