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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顾应痕的态度,池国栋自然是心领神会,当即便站出来拂须言道:“呵呵!镇国公所言极是!徐将军,有些事可不要道听途说!
国公老心费神,为社稷江山呕心沥血,岂会与商贩为伍?若无真凭实据,还是当谨言慎行呐!
至于宋氏,胆大妄为,竟敢私造军械,此乃大逆不道之罪,理应满门抄斩,以儆效尤!
镇国公所奏,本相附议!陛下英名,当速速下旨,万不可延误!”
“末将也附议!”薛刚站起身来,脸上堆满讨好的神色。“镇国公为大梁江山社稷着想,此等忠心日月可鉴!
陛下、太后,应速速下旨,断不可让此贼逍遥法外!”
“荒谬!”孙振岳拂袖一挥,突然起身。“顾应痕,仅凭几页账本和你一家之言,就要定人满门之罪,未免太过草率!
宋氏世代经商,先帝曾授宋家盐铁令,岂容尔等在此污蔑!”
“孙将军所言,臣附议!”犹豫几息,傅康也跟着起身。“私造甲胄乃灭族之罪,若无确凿证据,就凭这几页账本,怎能定宋家之罪?
顾应痕,你莫要信口雌黄,仗着权势肆意铲除异己!”
“呵呵!据徐某所知,国公的宠妾正是宋家之女!若是宋家私造甲胄,很难让人不往镇国公府联想啊?”徐平迈步上前,扶着刀柄环顾四周。“陛下、太后,臣有本启奏!“
“?”顾秋蝉先是一愣,旋即微微抬头。“徐少保何事启奏?”
“前些时日臣于紫萍巡视河岸,恰好撞见顾铭轩强占民女、草菅人命!而受难之人正是宋世昌之女,宋清砚。
此事臣就在现场,宋府上下以及族中婢女家仆均可作证。想必是顾应痕为防宋家上告朝廷,方欲除之而后快。”说着,徐平拱手。“倘若陛下与诸位同僚不信,大可宣顾铭轩来当堂对峙!”
此话一出,顾应痕脸色骤变,回京途中收到来信他便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的宋家怎就突然转投徐平,连带着京中财产也一并转移。
原来又是那个逆子……
“……”季书同看着众人,饶有兴致的饮下一口美酒。“既是如此,何不让顾铭轩前来?至于私造甲胄,事关重大,当遣中督府查证,并交由律庭司审查。”
“哼!末将附议!”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不妥!陛下、太后,这都是徐平的一面之词罢了!顾铭轩乃禁军都尉,即便有过,也当由薛统领核查,岂容他人置喙?”
“正是如此!陛下、太后明鉴,顾都尉英武不凡,仪表堂堂,又岂会行此龌蹉之事?分明是宋家蓄意陷害,徐平推波助澜!”
“老臣提议,即刻查抄宋氏,并将相关人等押往奉天候审!”
“臣附议!”
“臣等附议!”
见此情形,顾秋蝉捏杯之手紧了紧。虽不愿顾应痕得逞,但满朝皆是对方的人,光有几个武夫吆喝,根本顶不住压力。
她尚在思虑之际,顾应痕却双目微眯,当即向前一步。“太后如此犹豫不决,是要包庇反贼不成?
宋氏私造军械证据确凿,若不及时处置何以服众?陛下年幼,臣是为了这大梁江山社稷着想!还望太后速决!”说着,他微微侧目。“把宋氏铸器的账目都给本公呈上来,也让大伙儿好好看看!”
听闻此言,薛刚抬手一挥,几名禁军赶忙抬着木箱快步入内。
众人纷纷侧目,但见打开之后里面全是一本本宋氏铸器的账册。
“呵呵!”见此情形,郑之为低头笑道:“还请大将军好好看看!这不就是证据?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宋氏之罪铁证如山!”
“徐将军还有何话可说?“言罢,顾应痕不屑的瞥了一眼,又转头看向幼帝,眼中满是压迫:“陛下下旨吧!还在等什么?要让反贼继续危害大梁江山不成?”
瞧这阵仗,幼帝被吓得哇哇大哭,躲在顾秋蝉怀中根本不敢露面。
“……”顾秋蝉心疼的抱着小皇帝,无奈之下轻叹一声。
正当她欲开口之际,徐平却后退半步,刀柄正正合适的撞倒身旁的烛台。烛台晃荡着翻倒,径直落入木箱之内,瞬间便燃起火来。
眼看即将起火,顾应痕脸色大变。“还不快灭火!”
几名禁军先是一愣,随之赶忙冲上前去。
众人尚未靠近,徐平却随手将酒杯一甩。大量酒液当场洒在木箱之内。“啊?抱歉!本少保癫痫犯了,手有点儿抖!”
烛火遇酒,木箱内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放肆……”顾应痕眼角剧烈颤抖,体内的八境修为喷薄而出,一道掌劲便朝徐平打去。
见此情形,徐平瞳孔骤缩。
当他正欲催动修为应对,其身后一凝脂素手轻轻挥拂,袭来的掌劲当场消散。“镇国公当着陛下和太后的面公然动武,这是意欲谋反吗?”说着,姜云裳自徐平身后缓缓走出。
“不是,你……”徐平侧目一看,双眼瞪得跟个铜铃一般。“你居然会武?”
“很奇怪?”姜云裳向前一步,看着殿内群臣微微皱眉。“诸位大臣,顾应痕这般行事,可是臣子之举?眼中可还有陛下?”
“……”此女倒是隐藏得够深啊?顾应痕脸色一变,很快却又恢复平静。“云裳公主当真巾帼不让须眉,连本公都颇有些意外呢。”
“云裳区区弱女子,岂敢!”说着,她深吸口气,朝着小皇帝欠身施礼。“陛下圣明,这木箱内如今只剩一堆纸灰,若是这也能算做宋氏私造甲胄的证据,未免太过儿戏。”
此话一出,未等顾秋蝉开口,池国栋、赵秋山等人已是纷纷出言指责。
“长公主一介女流,还是莫要多言才好。”
“哼!自古后宫不得干政,此处焉有长公主说话的份?”
“徐将军使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未免有些丢人现眼了吧?”
“一介女流?”徐平眉头一挑,缓步朝向池国栋走去。“老狗,你妈是不是女流?”
“徐平,你……你你…….”
“你你妈*?老子问你话?你妈不是女流难道是阴阳人?”言罢,他又转头指向对侧的郑之为。“焉有她说话的份?
给你们脸,老子当这个太子少保。若老子不给,她就是我靖北王府的世子妃!
你再敢多说一句,老子杀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