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剑指溟涬,冷声傲然道:“你想以我为阵眼,破九幽归墟结界,召众魔重临人间,那今日我就破你大阵,将你重新封印回墟之下!”
溟涬仰头望去。
头顶明月高悬,清辉洒落。
白南周身萦绕着如轻薄水雾般的淡蓝色的灵力。
她身上蓝黑色复古长裙的裙摆褶皱被无形力量缓缓铺展开来,仿佛是脚踩幽冥之花,自月宫中翩然降临的九天玄女。
白南抬手一剑横扫而出,剑光清冷,似冷月流霜。
她剑招轻盈,每一招看似舞,实则剑气沉重如山。
一抹寒芒划破空气,她身形如飞,闪着寒光的剑尖直指咽喉。
“冥顽不灵!”
溟涬飞身后侧,挥出一道阴气缠住白南剑身,冷声道:“‘玄阴珠’——顾名思义,为黑色,代表阴气。你本自世间污浊之气中诞生……我们才该是同一阵营的!”
“现在就急着动手,你就不怕伤到这具身躯!?他不是你的爱人吗?”
白南唇角勾起一抹讥讽,挽起剑花,步步紧逼,剑招凌厉,每一招都直取命门。
剑身涌动的灵力在空气中凝成霜花,点点蓝光划破黑气,宛如一场流星雨。
溟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料到白南下手如此狠辣,毫不留情。
他身形飘忽,躲避着白南的攻势,不愿正面交锋。
他在等待。
等待血月重现、天狗食月的那一刻。
届时,他将开启万魂归墟大阵,颠倒阴阳,打开鬼门关,众神便可借“潮汐之门”重返人间。
人间必然大乱。
而他之前让马东启蛊惑那些身有怨屈,却无处申诉之人在血月重现时开始的“死神直播”将会唤醒所有人内心的复仇与杀戮欲望。
血腥与邪恶之气将成为他恢复魔神修为的养分。
到那时,除非天神降临,否则无人再能阻止他。
若非如此,他自是不会浪费时间和白南在这做口舌之争。
可谁能想到,白南不按套路出牌,竟是丝毫不在乎这具身躯一般,先下手为强!
溟涬身形飘忽,不断在洞穴中穿梭,脑中飞速思索着对策。
灵泽随意一挥手,一道由冰凝成的灵力屏障瞬间浮现,堵住了他的去路。
溟涬反应极快,翻身躲过屏障,阴气凝成大刀挡开沧渊那紧随而至的黑色利爪,迎面又撞上了白南闪着幽蓝寒光的剑尖。
溟涬凌空下腰,勉强避开,却见身后虚空中一只雪白的手,带着阴森寒意,尖锐的红指甲直指他的后心,像是要将他洞穿。
尽管对方始终无法碰到他一片衣角,但溟涬的眉宇间还是浮现出一丝阴郁。
很快,他的目光落在了陆安今等人身上。
心念一动,周围蓄势待发的鬼侍便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那些普通人。
双龙和千年鬼修见状,立即退回了地面支援。
“阿弥陀佛……”凤兮双手合十,蕴含着法力的呢喃缓缓出口。
一道道闪着金光的佛咒漂浮在半空,却如锁链般牢牢牵制住虚无缥缈的鬼侍,硬生生拖慢了他们的移动速度。
灵泽挥手间,鬼侍瞬间被冻成冰雕;沧渊一拳击出,冰雕应声碎裂,冰花四溅,如同炸开的一个个金银双色的烟花。
他那蕴含金色灵力的拳头,直接将鬼侍打得魂飞魄散,化作黑烟消散于空中。
陆安今他们弹无虚发,不断收割,转瞬间鬼侍便已被消灭大半。
少了几人的纠缠,溟涬的压力骤然减轻,他身形如风,轻松躲过白南的剑气。
余光扫过那些击向鬼侍的道道金光,心中暗自思忖:
这名为枪械的武器,确实有点意思。
本身没有灵气,但极速射出的铁弹却隐含着不容小觑的灵力,倒有些像羽族使用的“羽灵箭”。
“怨念起,幽魂聚,缠身锁命难自去。
月影残,风声泣,咒缚千丝绕心间。
怨气凝,恨意积,魂牵梦绕永相依。
咒难破,反目仇,怨恨困灵永无期。”
溟涬一字一句念出古老咒语。
随着他不断挥动手中万魂幡,铺天盖地的阴气瞬间爆发,遮天蔽月。
随着他手中万魂幡不断挥动,铺天盖地的阴气瞬间爆发,瞬间遮蔽了苍穹,遮天蔽月,仿佛连天地都为之失色。
头顶的明月瞬间被一层雾气笼罩,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啊!”一声凄厉尖叫自洞底传来。
一颗子弹正中夜枭胸口,鲜血汩汩流出。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便应声倒地。
白南低头看去,飞出的子弹交织成一张金色大网,目标却对准了自己的同伴。
她打入众人体内的护身符刚撑起屏障,便被密集的子弹击破。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吗?
倒是好计谋!
白南抬手抛出十张“清灵符”,“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忘我守一,六根大定,戒点养气,无私无为……内无外物,心神净命!”
话音刚落,刚才还将面前的队友视作仇敌的特种兵,纷纷停下了扣动扳机的动作。
飞鹰不敢置信地看着被自己洞穿手臂的搭档,“这究竟怎么回事?”
他们两两一组,背靠背作战。
一旦回头攻击,最先被伤害的定是离自己最近的搭档。
狐狸拖着受伤的腿扑向已经昏迷的夜枭,打开背包,拿出止血绷带,捂住他不断冒血的伤口,急切道:“他的伤太严重了,需要急救!”
白南飞身而下,拿出一张高阶“治愈符”贴在了夜枭的伤口上。
溟涬倒也没追,双手抱胸,面无表情立于半空看戏。
灵泽和沧渊对视一眼,立刻飞身而上,与其缠斗起来。
两龙心有灵犀,灵泽法术辅助,沧渊近身攻击,倒也和溟涬打得有来有回。
白色冰凌、金色灵力与黑色阴气互相交织,气势恢宏。
洞底,白南注入灵力,催动符箓。
一道绿光瞬间没入夜枭胸口的血窟窿,不断冒出的鲜血渐渐止住。
白南收回手:“别担心,我这就将他传送回夏宅。夏爷爷定安排了人守在阵法附近,只要及时治疗,没生命危险。”
说着她拿出几张“传送符”,挨个贴在了受伤的几人身上。
张涛扯下自己胸口的“传送符”,梗着脖子道:“我没事!我腹部这伤看着血流不少挺吓人,但只是擦伤,不算什么……大战刚开始,就这么回去,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