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功？”
林思贤阴沉着脸，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十分骇人。
“老板，韩今越手底下人来得太及时，”林葱垂下头，“所以没能成功。”
林思贤冷冷道：“一群废物，死就死了。”
他转着茶杯，第一时间想到善后的事。
“人都打点好了？既然失败，就绝不能让韩今越知道是谁动的手。”
“您放心，”林葱答，“绝对不会牵扯到您。”
林思贤这才满意，他思忖片刻，主动给韩今越拨去电话问候。
大同是他的地盘，他若是佯装什么都不知道，反倒刻意了。
眼看老板有事，林葱悄悄松了口气，给他带上门，静静地退出办公室。
刚出来，他就接到了父亲的一通电话——
“儿子，我要搬家！”
*
许志远的人在下午就到达机场，冯秘书本想去接，但韩今越胳膊受伤了，有些事不太方便，岁玉索性自己出发。
路上，许志远打来电话。
“小岁，”他语气不明，“林川可能真的是当年的肇事司机。”
汽车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岁玉赶在红灯前踩下刹车。
她拿起水杯，拧开喝了几口冷水，这才开口：“您继续说。”
在许志远的叙述下，岁玉简单地明白了事情经过。
林川虽然和林家沾亲带故，但自身条件并不好，多年前一直在绍兴跑大货车。
直到他被林家人找上。
许志远的语气有些复杂：“我把林川的照片给之前的那个护士看了，她说就是他撞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人突然之间不见了。”
他说完，岁玉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直到身后的车不耐烦地摁着喇叭，她才恍然回过神，踩下油门重新出发。
她捏紧方向盘，问：“确定吗？”
“确定！”
许志远斩钉截铁地回答：“林川一直在绍兴活动，直到你爸妈出事那天，才突然消失。”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躲去了大同。”
还一躲就是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冥冥之中让岁玉遇见他，林川真有可能逍遥法外一辈子。
许志远情绪复杂地叹了口气：“小岁，这大概真的是你父母托梦。”
岁玉什么都没说，只是踩油门的力道微微加重。
“舅舅，”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车内响起，“我要杀了他。”
*
林葱赶回家时，林川正在把衣服往行李箱里塞，一旁的保姆苦苦相劝，却也不敢拦着他。
“爸，”他垂下手，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您这又是什么了？”
林川背对着他，坚决道：“我要走！我现在就要走！”
林葱没话跟他说。
连日来的连轴转，让他嘴唇上起了一圈燎泡，他示意保姆给自己倒杯水。
然而等林川转过身，他才惊讶地发现对方的眼下有着一圈青黑。
他放下水杯，试探性地问：“爸，您真要走？走行，问题是去哪儿啊？”
“送我回老家，”林川拄着拐杖，强硬道，“我自己一个人回去，你甭管我！”
他声音嘶哑：“再不走，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