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人界某处光芒万丈的山巅,圣界据点悬浮于虚空之上。白玉石阶流转着星辰般的符文,每道纹路都在吞吐着神圣的微光,空气中漂浮的淡金色光粒,宛如被囚禁的星屑在低声呜咽。
这里是圣界在人界的中枢,连风拂过水晶廊柱的声响,都裹挟着权力博弈的肃杀。
圣贤王身披绣着鎏金太阳图腾的长袍,每一步落下,图腾便如活物般舒展光芒。
他立于高台之上,俯瞰着下方的愈虎君与千林姜,鹰隼般的目光扫过两人:\"空刃派崇尚锋芒,可许以残缺的上古铸兵图谱,让他们为争夺完整之秘自相残杀;无忧谷自诩清高,便以圣界册封的仙宗虚名相诱,再用他们弟子的性命暗中施压。\"
圣贤王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刃,字字句句都带着令人战栗的寒意。
愈虎君一身玄色劲装勾勒出曼妙身姿,银色战甲在肩臂处延伸出锋利的棱角,恰似她眸中暗藏的锋芒。
她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时,腕间铁链发出轻响:\"请圣贤王放心。空刃派的铸剑炉,很快就会熔铸他们自己的骸骨。\"
千林姜摇着绘满云纹的折扇,温润的笑容下藏着毒蛇吐信般的阴鸷:\"无忧谷的掌门最看重清誉,我会让他在名声与弟子性命间,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圣贤王微微颔首,双手在胸前结出繁复印诀。刹那间,天穹裂开金色缝隙,圣皇绝对领域的印记如烈日降临,灼目的光芒中,他的身影渐渐消散在扭曲的空间涟漪里。
圣紫域内,紫色水晶墙壁流淌着液态的星辉,地面的星纹石折射出冷冽的幽光,整个空间仿佛浸泡在凝固的暗夜里。
圣王愈圣延背负双手,他冷峻的面容在水晶映照下分裂出无数个倒影,每一道目光都透着噬人的寒意:\"时间之神的封印即将松动,首战必须撕开魔界的咽喉。\"圣紫域之主转动着镶嵌血钻的王冠,宝石红光映得他眼底泛起贪婪的猩红:\"或许可以从永夜冰川入手,那里...\"
话音未落,空间突然泛起蛛网状的震颤。圣贤王的身影如鬼魅般浮现,他袍角还沾着人界的云雾,眼中却燃烧着圣界特有的傲慢。愈圣延与圣紫域之主同时转身,水晶地面倒映出三人交叠的身影,宛如三头蓄势待发的凶兽。
听见了圣皇和圣王对话,圣贤王徐徐开口:\"联络魔界前朝余孽。\"圣贤王指尖划过虚空,一道暗红血痕浮现,宛如撕裂现实的伤口,\"给他们足够的粮草与兵器,让他们在魔界腹地掀起叛乱。\"
圣贤王的声音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魔界若分兵镇压,我们便直取空虚的防线;若坐视不理,后方的战火也会烧穿他们的脊梁。\"
圣紫域摩挲着腰间锁链,金属碰撞声清脆如骨裂:\"好一招驱虎吞狼。当魔界疲于奔命时,我们的圣辉铁骑便能踏碎他们最后的防线。\"愈圣延一拍手掌,发出意味深长的声响:\"只是那些前朝余孽...事成之后,是否该让他们永远闭嘴?\"
圣紫域内爆发出一阵狂笑,水晶墙壁上的倒影随着笑声扭曲变形,恍若无数恶魔在张狂嘶吼。而在这阴谋旋涡的中心,圣贤王眼中跳动的金光,恰似点燃战火的第一簇火苗,即将将三界卷入永劫的深渊。
一边魔界军队大营。演武场上蒸腾着滚滚热浪,魔界四柱将之一的狂啸赤着半边臂膀,玄色劲装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虬结的肌肉上。
黑鳞锁子甲泛着冷冽的幽光,随着他每一次挥棍,甲片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鸣响。丈二混铁棍“奔雷”在他手中舞得虎虎生风,棍身刻满的上古雷篆吞吐着紫色电光,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一群废物!”狂啸猛地收棍,震得地面尘土飞扬。他额间的鎏金雷纹额饰随着剧烈喘息微微晃动,琥珀色竖瞳里跳动着不耐烦的火焰,“就这点力气,拿什么去跟圣界那群伪君子拼?”
他一脚踢飞身旁的青石礅,石块轰然炸裂,碎石飞溅间,练兵场上数百魔兵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一名身形瘦弱的魔兵颤巍巍上前:“将军,兄弟们已经连续操练三个时辰了......”话未说完,狂啸的混铁棍已重重砸在他脚边,溅起的碎石划破脸颊。
“三个时辰?”狂啸暴喝一声,墨发被气浪掀起,左眼的雷纹状疤痕随着青筋突突跳动,“在战场上,你们连三个呼吸的机会都没有!不服就干,唧唧歪歪干什么!”
演武场陷入死寂,唯有混铁棍上残余的雷光滋滋作响。突然,狂啸转头盯上角落里的一队魔兵,他们正偷偷擦拭额头的汗水。
“那边几个!出列!”他话音未落,人已如黑色闪电般掠至,混铁棍横扫而出,“今日若接不下我三招,全都滚去熔岩矿洞挖矿!”
被选中的魔兵面色惨白,却不敢违抗。他们刚摆出防御架势,狂啸已挥动“奔雷”,棍未到,先有一道紫色雷弧破空而来。魔兵们仓促举盾,轰然巨响中,三人被震飞出去,撞翻了后方的兵器架。
“起来!继续!”狂啸踩在倒地魔兵的盾牌上,混铁棍指着天空,“看到那些乌云了吗?”不知何时,演武场上空已聚满紫黑色的雷云,闷雷滚滚,“这是老子引动的天雷!今日谁能让我拿出三分力气,就不用再受这雷劈之苦!”
话音刚落,他周身突然缠绕起紫色雷蛇,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转眼间,狂啸化作三丈高的雷兽,鳞片闪烁着金属光泽,口中喷出的气息都带着电光。他挥动混铁棍,一道水桶粗的雷霆从天而降,直直劈向演武场中央。
魔兵们在雷霆中嘶喊着闪避,有人被余波震得口吐鲜血,却无人敢停下。狂啸的暴喝混着天雷轰鸣,回荡在整个训练场:“不够!再来!”就在此时,一道幽蓝的传讯符划破天空,在他面前炸开。
“魔皇召见?”狂啸冷哼一声,身上的雷蛇渐渐消散,身形也恢复如常。他甩了甩混铁棍,将上面的血迹震落,“算你们运气好。都给老子记住,下次操练,我要看到真正的魔兵!”
说罢,他拾起地上的黑鳞锁子甲,大步流星地朝皇宫走去,腰间赤金雷纹腰带在夕阳下泛着刺目的光。
魔皇宫议事大殿内,幽紫色的烛火在青铜烛台上诡异地明灭,将地面蜿蜒的血纹图腾映得如同流动的血管。
魔皇狂赫风身披漆黑龙鳞战甲端坐在魔晶王座上,额间魔纹随着呼吸吞吐暗光,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殿门。
最先踏入殿内的是狂熙泪,她满头红发如烈焰般张扬,发间银质骨饰随着步伐叮当作响。一袭暗红色劲装勾勒出曼妙身形,外搭的皮质护甲泛着冷冽光泽,腰间链刃上凝结的血珠正顺着锋利的倒钩缓缓滴落。
她抬手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眼尾的赤色妖纹随着动作微微颤动,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紧接着,狂无虚步伐轻盈如鬼魅般飘入。月白广袖长袍外罩半透明墨色纱衣,八棱青铜镜“惑心鉴”在他手中流转着幽蓝光晕,苍白面容上眼尾的暗紫色妖纹透着几分邪魅。他躬身行礼时,发间青铜鬼面簪折射出冷光,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尾调:“见过魔皇。”
“哈哈哈哈!”狂烬大笑声如炸雷般在殿内响起,他朱红锦袍猎猎翻飞,玄铁锁子甲与鎏金火焰纹双锏碰撞出铿锵声响。冲天赤发间,眉心的赤色火珠燃烧得愈发炽烈,俊美面容上尽是张扬的暴戾:“叫我们来是不是要开战了?我的‘炎煌’可早就饥渴难耐了!”
最后扛着混铁棍“奔雷”踏入殿中的狂啸,黑鳞锁子甲还沾着训练场的泥尘。他重重将铁棍杵在地上,引发一阵雷鸣般的震动:“磨磨唧唧干什么,有话快说!”棍身刻满的上古雷篆吞吐着紫色电光,与殿内幽光交织成危险的网。
魔皇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不悦,但很快归于平静:“神术天地归原封锁即将松动,今日召你们商议两件事——圣界最可能从何处进攻,以及粮草军备的准备。狂无虚,你善谋算,先说。”
狂无虚转动铜镜,镜面泛起诡谲涟漪:“永夜冰川与焚天裂谷是必争之地。前者防守薄弱,一旦突破,圣界可直捣腹地;后者作为连通两界的咽喉,失守则门户大开。”
“来多少烧多少!”狂烬双锏相击,迸溅出幽红火光,“我倒要看看,他们的圣盾能不能扛住幽冥业火!”
狂啸不耐烦地甩动铁棍,金属摩擦声刺耳:“管他从哪来,来就打!唧唧歪歪说这些有什么用!”
魔皇看向倚在殿柱上把玩链刃的狂熙泪,她红发无风自动,锋利的链刃在指尖转出危险的弧度:“依我看,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趁他们兵力未集结,杀个措手不及。”她的声音带着刀刃般的锐利,赤色妖纹在烛火下宛如跳动的火焰。
这时,负责后勤的官员战战兢兢上前:“禀魔皇,粮草筹备已达七成,但运输途中频遭前朝余孽暗探破坏......”
“废物!”狂啸猛地跺脚,混铁棍砸得地面龟裂,“连粮草都守不住,要你们何用?”
狂无虚嘴角勾起狡黠笑意,铜镜映出扭曲的光影:“不如将计就计。故意露出破绽,引那些暗探入局,一网打尽。”
魔皇沉思片刻,周身魔气翻涌:“就按此计行事。四位柱将即刻加强边界布防,随时准备迎战。圣界敢犯,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殿内顿时响起雷鸣般的应和,幽紫色烛火突然暴涨。狂熙泪将链刃甩了个漂亮的弧度,红发飞扬间,与其他三位柱将的身影一同被映照得狰狞而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