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烟雾,万淑芳皱了皱眉,手疾眼快,将药丸给陈昌黎服下,自己也吃下药丸。
随即,陈昌黎躺在床上,她则是躲在门后,没过多久,就见鬼鬼祟祟的肥胖身影溜进来。
牛金枝爬上床,努力往陈昌黎身上坐。
“牛金枝,你在干什么?”
冷冽的女声,在黑夜里不含一丝温度,此刻牛金枝一只脚还没爬上床,被这样一吓,她咕噜一声滚了下来。
陈昌黎也瞬间坐起身,房间里重新亮起火光,万淑芳见牛金枝想跑,直接用银针封住穴位。
“牛金枝,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又或许,你曾经干过什么,你要是不说,我就为民除害,杀了你。”
说着,她转动一枚银针,银针刺入痛穴,牛金枝瞬间想大叫,可哑穴也被封住了,她嘶吼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疼得冷汗直流。
“放心,我想让你死,你那个爹一晚上都不会听到你的惨叫。”
听到这话,牛金枝彻底被吓住了,她流着泪点头,眼里满是恳切,知道她是服软了,万淑芳取出哑穴的银针。
“说吧,为何采阳补阴。”
“采阳补阴”四个字,彻底击垮了牛金枝想撒谎的心,她震惊地看着万淑芳,没想到对方连这个都知道。
“我…我…”牛金枝支支吾吾,在两人的注视下,她心理防线终于崩塌,一瞬间崩溃大哭:“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父亲逼我采阳补阴,我反抗不了。”
此话一出,万淑芳顿时惊讶不已,她抓起牛金枝的手,为其把脉,却看到了她手上有割腕的伤疤。
她皱了皱眉,片刻后松开她的手,转而看向陈昌黎:“她的身体确实有问题,所以才会这样。”
“我身体有什么问题?”
“你的肥胖之症是因为中毒,体内本就有余毒,采阳补阴会产生剧毒,所以那些男子都是被你害死的。”万淑芳淡淡说着,就见牛金枝一脸灰败,瘫坐在地上。
嘴里不停呢喃着不可能。
陈昌黎和万淑芳也很疑惑,县令搭上亲女,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可这些,他们现在都不得而知,看着牛金枝魂不守舍的样子,万淑芳取出一颗药丸,强行给她喂下去。
“这是毒药,一旦你想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就会毒发身亡,所以,嘴巴严实点,懂了吗?”
闻言,牛金枝捂着喉咙,想到刚刚吞下去的东西,颤颤巍巍点点头。
她逃也似的离开了两人房间,黑夜,重新陷入寂静。
第二天中午。
在县令派人来院子里请去用膳时,一个计划也浮现在陈昌黎和万淑芳心头,两人都决定试探一下县令。
饭桌上,万淑芳装作无意般,给陈昌黎夹菜时说:“县令大人,我前两天逛街,听到百姓们说黑水帮,这是个什么帮派?”
黑水帮三个字一出,县令脸色骤变,吓得筷子都掉在地上,发出哐哐声,接收到两人疑惑的眼神,县令强装镇定,扯了扯唇:“这个,我也不知情。”
“可能是哪个无名小派,山匪自封的,百姓们说着玩吧。”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帮派,想去看看呢。”
说着,万淑芳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理会县令的紧张,她继续安静吃饭,一顿饭,桌上几人心思各异,都吃得很不合胃口。
当晚,等县令府的人都休息后,万淑芳偷偷潜入前院书房,这里是县令的,和牛金枝那里倒是有些不一样。
她四处翻找,突然发现一个暗格,便小心翼翼推开。
“找到了!”
看到里头的账簿,万淑芳眼前一亮,伸手把账簿拿了出来,可一翻开,她脸色便凝重起来。
那账簿上,记录着的全是年轻男子的生辰八字,后面标注着已采或者未采,暗格里,还有一碗血色丹药。
万淑芳闻了闻那丹药,一股血色直冲鼻尖,她猛然意识到什么,眉头狠狠一皱:“原来如此,这个县令,我们果然还是小瞧他了。”
生辰八字账簿,和那血色丹药联合起来,再加上牛金枝说的话,万淑芳便能将此事猜到个七七八八。
县令这是在利用女儿牛金枝采阳补阴的体质,吸取男子精气,炼制某种邪术丹药,而那些死去的黑水帮成员,很有可能就是被牛金枝给弄死的。
“这药,该不会就是什么长生不老丹吧?”万淑芳扯了扯嘴角,正犹豫着要不要带走几颗丹药研究。
可她又担心打草惊蛇,最终还是把东西放了回去,将暗格重新关上,一切恢复原样,她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刚一回屋,就被陈昌黎抱住,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淑芳,你去哪了?”
“去县令书房,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听到这话,陈昌黎瞬间有些急,捧着她的脸严肃道:“你怎么能一个人去,要是遇到危险,我…”
话没说完,嘴巴却被万淑芳用手捂住,她拉着他坐下:“昌黎,我没事的,再说我还有空间呢,遇事不对知道躲起来的,你先听我说,我发现了件大事。”
“县令的书房里,有一个账簿…”万淑芳缓缓开口,将在书房里看到的一切,还有自己的猜测都告诉陈昌黎。
“他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为了那些邪丹,不择手段。”
万淑芳气得咬牙,一张小脸微红,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而陈昌黎也好不到哪去,脸色变得凝重:“他既然敢这样做,那就是有退路,在查清楚之前,我们还动不了他。”
“所以我才生气。”万淑芳叹息一声,眼神愤愤不平,却突然被陈昌黎抱进怀里,即使生气,他也没忘记安抚万淑芳的情绪。
大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背,语气温柔:“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夜渐渐深了。
昼夜交替,天边默默泛起鱼肚白,而县令也在大清早就进入书房,查看自己的心血。
这是他每天的习惯。
可这一次,他却发现东西有被动过的痕迹,神情顿时恼怒。
“来人!”
“大人。”小厮快步跑进来,恭敬行礼,可县令却一言不发,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是谁来过我的书房,乱动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