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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江城外,烟尘蔽日。

“清君侧,靖国难”的大旗在初夏的熏风中猎猎作响。两万大军自西、北、南三面缓缓展开阵型,甲胄反射着刺目的阳光,如一片移动的钢铁丛林。马蹄声、脚步声、兵甲碰撞声混杂成沉闷的轰鸣,压得城头守军喘不过气。

常州卫指挥使冯坤、扬州卫指挥使郑彪、庐州卫指挥使赵莽,三员顶盔贯甲的将领勒马立于中军大旗下,望着不远处镇江城低矮的城墙,脸上皆带着志在必得的狞笑。

“冯兄,何须如此大动干戈?”郑彪捋着络腮胡,声如洪钟,“城内不过三千残兵,主将周世宏已失,群龙无首。我军一鼓可下!擒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正好向魏国公交差!”

赵莽阴恻恻接口:“郑兄所言极是。不过……魏国公手谕,要那陈静之活着。有些‘账’,得当面算清。”

冯坤年约五旬,面白微须,是三人中最为沉稳者。他眯眼打量着寂静得异常的城头,缓缓道:“不可轻敌。陈静之能以弱冠之龄搅动江南,深得摄政王信重,绝非易与之辈。观其城头布置,旌旗严整,士卒肃然,不似慌乱。且先礼后兵——”他转头对亲兵道:“去,喊话!”

亲兵策马奔至一箭之地,高声喝道:“城内听着!吾等乃常州、扬州、庐州三卫兵马,奉勤王密诏,清君侧,靖国难!钦差陈静之,构陷忠良,祸乱江南,罪在不赦!速开城门,缚出陈静之,可免全城刀兵之祸!若敢抗拒天兵,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声音在旷野上传出老远。城头却一片死寂。

片刻,城门楼上一阵骚动,几名士卒推搡着两个五花大绑、披头散发的人登上城楼。正是周世宏与徐寿!二人嘴上塞着破布,眼中满是惊恐绝望。

紧接着,一身绯袍的陈静之缓步走上城头,立于垛口之后。朝阳为他清瘦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年轻的脸上毫无惧色,目光平静地扫过城下黑压压的大军,最终落在冯坤三人身上。

“冯指挥、郑指挥、赵指挥。”陈静之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在风中传开,“三位不在驻地整饬军务,保境安民,却擅提重兵,陈兵镇江城下,打出‘清君侧’旗号。本官倒要请教,尔等口中的‘君侧’,所指何人?所奉的又是何人的‘勤王密诏’?”

冯坤朗声道:“陈静之!你休要狡辩!你以巡查之名,罗织罪名,构陷镇江卫指挥使周世宏,擅杀朝廷命官,更欲攀诬魏国公,动摇国本!此等行径,与奸佞何异?吾等受江南士民所请,清君侧,正朝纲,有何不可?至于密诏……”他冷笑一声,“清君侧,靖国难,乃臣子本分,何须诏书?”

“好一个‘臣子本分’!”陈静之忽然提高声音,字字如铁,“擅调兵马,私离防区,围困钦差,此乃谋逆! 尔等口口声声清君侧,本官倒要问问,尔等常州卫去岁虚报兵额一千二百,吃空饷银三万两;扬州卫军械账实不符,强弓硬弩流失逾三百;庐州卫纵兵为匪,劫掠商旅,杀害百姓十七口!这些,也是‘清君侧’?也是‘臣子本分’?!”

他每说一句,冯坤三人脸色便白一分。这些军中阴私,他是如何得知?!

陈静之不给三人反应时间,猛地一挥手:“带上来!”

几名军士吃力地抬着数口沉重的木箱登上城头,当众打开。阳光下,簇新的强弓硬弩、锃亮的铁甲、乌黑的火炮赫然在目!更有一名书吏捧出厚厚账册,当众高声宣读:

“永和十四年三月,常州卫指挥使冯坤,经魏国公府管家徐寿之手,售予海寇‘混江龙’强弓三百张,得银六千两!”

“永和十四年五月,扬州卫指挥使郑彪,私售军械与江西客商,实为宁王府长史所购,得银八千两!”

“永和十四年七月,庐州卫指挥使赵莽,倒卖卫所屯田予地方豪强,得银一万两千两!”

“另有镇江卫指挥使周世宏供述,尔等三人,历年分润走私军械赃款,计五万四千两!证据确凿,账册在此!”

每一句,都像一记重锤,砸在城下数万军士心中,更砸在冯坤三人头顶!

“妖言惑众!血口喷人!”郑彪气得须发戟张,拔刀怒吼,“将士们!休听这奸佞胡言!他在离间我等,为他脱罪!攻城!给我攻城!拿下此獠,碎尸万段!”

然而,军阵之中,已起骚动。那些底层军士,本就对上官贪墨心存怨愤,此刻听闻自家主将竟有如此骇人罪行,更是人心浮动。更有人眼尖,认出城头那些军械,正是卫所库中“报损”之物!

“尔等看看!”陈静之声音如惊雷炸响,他猛地提起瘫软如泥的周世宏,扯掉其口中破布,“周世宏!告诉你的‘好同僚’,告诉城下将士,本官所言,是真是假?!”

周世宏面无人色,涕泪横流,嘶声喊道:“冯兄!郑兄!赵兄!认了吧!都招了吧!魏国公……魏国公他也保不住我们了!那些账册……那些信……都被他拿到了!还有……还有‘秋水’印……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

“秋水印”三字一出,冯坤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郑彪、赵莽亦骇然对视,眼中尽是惊恐。这绝密中的绝密,陈静之如何得知?!

“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陈静之将周世宏掷于地上,自怀中取出一物,高高举起。阳光下,一方古朴的葫芦形玉印熠熠生辉,印文篆刻的“秋水”二字,清晰可辨!

“此印,尔等可还认得?”陈静之声音冰寒,“‘清流会’信物! 尔等背后,不止是魏国公,还有这前朝余孽‘清流会’!私通外寇,走私军械,勾结藩王,尔等所谋,岂止是贪赃枉法?分明是祸乱天下,图谋不轨!”

“清流会”三字,如同魔咒,让冯坤三人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粉碎。这是他们与幕后之人单线联系的最高机密,竟也被陈静之掌握了!

“杀!杀了他!夺回印信!”冯坤终于失态,嘶声怒吼,“放箭!攻城!”

然而,军令已乱。城下大军,前锋迟疑,中军骚动,后队不明所以。军心,已散。

就在此时——

“圣旨到——!”

一声尖锐悠长的唱喏,自东面官道尽头传来!蹄声如雷,烟尘滚滚,一队玄甲骑士护着一辆明黄车驾,如利箭般冲破晨雾,疾驰而至!当先一骑,高举明黄卷轴,在阳光下灼灼刺目!

“是……是天使!八百里加急的传旨天使!”有眼尖的将领失声惊呼。

冯坤三人浑身剧震,猛地回头。

车驾瞬息即至,在军阵前戛然停住。车帘掀开,一名面白无须、目光阴鸷的紫袍太监缓步下车,正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东厂提督 冯保!他身后,跟着一队气息凛然、眼神锐利如鹰的东厂番子!

冯保目光扫过混乱的军阵,扫过面如死灰的冯坤三人,最后落在城头傲然而立的陈静之身上,尖细的嗓音穿透喧嚣:

“陛下有旨!摄政王有令! 常州卫指挥使冯坤、扬州卫指挥使郑彪、庐州卫指挥使赵莽,勾结叛逆,私调兵马,围困钦差,形同谋反!着即革去官职,锁拿进京!三卫兵马,即刻由副将暂代,听候钦差陈静之节制!如有抗旨,以谋逆论处,格杀勿论!”

圣旨如惊雷,炸得三卫兵马魂飞魄散!

冯坤眼前一黑,几乎栽下马去。郑彪怒吼一声“阉狗敢尔”,竟挥刀欲冲向冯保!赵莽则面色变幻,突然拔转马头,对身后亲兵吼道:“弟兄们!朝廷无道,宠信奸佞!随我杀……”

“噗嗤!”

话音未落,一柄细剑已自其后心透出!赵莽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的剑尖,艰难回头,却见动手的竟是自己的心腹副将!那副将面无表情,猛地抽剑,赵莽尸身轰然落马。

“赵莽抗旨,已然伏诛!尔等还要执迷不悟吗?!”副将举剑高呼。

与此同时,冯坤、郑彪身边亦有亲信突然暴起,将其制住,捆翻在地。竟是早已被东厂或陈静之暗中策反!

变生肘腋,兔起鹘落。方才还气势汹汹的三卫大军,主帅被擒杀,军心彻底崩溃,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冯保对眼前血腥视若无睹,缓缓走向城下,对城上拱手,尖声道:“陈大人,陛下与摄政王听闻江南有变,特命咱家持王命旗牌、尚方剑星夜赶来。圣谕:江南之事,全权委于陈卿。若有抗命不臣、勾结叛逆者,先斩后奏!”

说着,他身后番子高举一面明黄王命旗牌与一柄鲨鱼皮鞘的尚方剑。

城头守军爆发出震天欢呼!绝处逢生!

陈静之在城头躬身:“臣,领旨谢恩。”他直起身,目光越过混乱的军阵,与冯保遥遥对视。冯保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 timely 的圣旨,这恰到好处的“平叛”,自然是京城那双眼睛的布局。他陈静之在江南的每一步,都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与默许之下。此刻送来“全权”旨意与尚方剑,既是背书,也是将更大的责任与风险,彻底压在了他的肩上。

“沈炼!”陈静之转身,声音沉肃。

“末将在!”

“开城门!点验三卫兵马,收缴兵器,原地驻扎!冯坤、郑彪及一干附逆将领,押入大牢,严加看管!赵莽尸身,悬首示众三日,以儆效尤!”

“是!”

“赵铁!”

“卑职在!”赵铁从城下飞奔而上,他奉命“潜伏”,实则早已混入三卫军中策反。

“你持我手令,并冯公公带来的人,即刻前往常州、扬州、庐州三卫驻地,接管防务,清查账册,捉拿余党!凡有反抗,格杀勿论!”

“遵命!”

一道道命令流水般下达,混乱的场面迅速被控制。陈静之这才一步步走下城楼,迎向走来的冯保。

“冯公公,千里驰援,辛苦了。”陈静之拱手。

冯保细长的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的过分的钦差,皮笑肉不笑:“陈大人客气。咱家不过是跑跑腿,传个话。倒是陈大人,少年英才,于万军之中岿然不动,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真是让咱家开了眼界。”他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仅二人可闻,“摄政王让咱家带句话:江南这块棋盘,他已为你清空了半边。剩下的,看你如何落子。勿负圣望。”

陈静之心头一震,面上却不露分毫,再次躬身:“臣,必竭尽全力,肃清奸佞,以报君恩。”

冯保点点头,又道:“还有一事。陛下听闻江南事,忧心忡忡,有意南巡,以示抚慰。摄政王让咱家问问陈大人的意思。”

南巡!陈静之眼中精光一闪。皇帝陈昊要南巡?在这江南局势未明、暗流汹涌的时刻?是少年天子按捺不住,想亲自插手?还是摄政王有意借此进一步搅动局面,或者……试探自己?

他略一沉吟,缓声道:“陛下南巡,抚慰江南士民,自是圣德。然,江南局势未靖,宵小未除,恐惊圣驾。且……漕运、盐政、清丈诸事,千头万绪,非旦夕可毕。臣以为,待臣稍清局面,再恭迎圣驾,方为万全。”

他将皮球轻轻踢回,既表达了“局势危险,不宜前来”的担忧,也暗示“等我理顺了,您再来收果子”,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冯保深深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陈大人老成谋国之言,咱家必定带到。”他顿了顿,“另外,摄政王还有一句私话:‘秋水’印既现,水便深了。小心垂钓者,反成鱼饵。”

陈静之瞳孔微缩。垂钓者,鱼饵……这是在提醒他,“清流会”的水比他想象的更深,他此刻看似占尽上风,实则可能已成为更大棋局中的棋子,甚至……猎物。

“多谢殿下提点。静之省得。”他郑重一礼。

冯保不再多言,转身登车,在一队东厂番子的护卫下,绝尘而去,回京复命。

陈静之独立原地,望着远去烟尘,又回望开始收拾残局的战场,以及更远处,南京方向。

“清流会”……宁王……魏国公……还有那深不可测的“垂钓者”……

显儿,你这棋盘,到底铺了多大?

而我,在这棋局中,又究竟是你手中的利剑,还是……另一枚有待权衡的棋子?

他握紧了袖中那方冰冷的“秋水”印。触感温润,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风波暂歇,然真正的暗涌,或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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