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义拿着写好的春联,先去了中院何雨柱家。
敲开门,何雨柱正系着围裙,看样子是在收拾屋子。
见到王忠义,他脸上立刻堆起热情又带着几分恭敬的笑容:
“哎呦,王厂长!您怎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王忠义笑着摆摆手,站在门口没进去,先将那副“奔腾骏马驰大道,浩荡春风遍神州”的对联递了过去:
“柱子,快过年了,给你送副对联,添点喜气。”
何雨柱受宠若惊,双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红纸,嘴里连声道谢:
“谢谢王厂长!这……这太贵重了!您这字写得……真规整!有气势!虽然我是个粗人,看不懂这里头的门道,但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
他这话说得实在,看着那龙飞凤舞的字迹,眼里是真心的喜欢和佩服。
接着,王忠义又从口袋里掏出昨天早上何雨柱交给他帮忙保管的钱,原封不动地递还回去:
“还有这个,柱子,你收好。昨天在我岳父家吃饭,回来得晚,就没过来打扰你。”
何雨柱借过钱,又抽出一打递了回去:
“王厂长,这……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感谢您帮我……”
王忠义打断他,语气温和但不容拒绝:
“柱子,你这是干什么?帮你,是觉得你本质不坏,厨艺也好,厂里食堂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这钱你拿回去,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何雨柱捏着厚厚的钱,眼眶有些发红,声音也哽了一下:
“王厂长……我傻柱不会说什么漂亮话。您帮我重回食堂,又这么照顾我……我……我以后就好好跟着您干,为您马首是瞻!”
这话他说得斩钉截铁,带着一股江湖义气的味道。
王忠义看着他,知道这是个实心眼的人,既然说出了这话,就是真心想跟着自己。
他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柱子,你既然想和过去告别,想要跟着我往前走,那就要不断地提升自己。这不光是眼光要放长远,能力也得跟上。你的特长是厨艺,这是安身立命的根本,不能丢。以后有时间,我会教你做菜,只要你想学,八大菜系,我都可以教你。”
何雨柱一听,眼睛瞬间亮了!
王忠义的厨艺他是见识过的,那绝对是顶尖水平!
能跟着学艺,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他激动得连连点头:
“想学!想学!王厂长,我一定好好学!绝不给您丢脸!”
从何雨柱家出来,王忠义又拿着另一副相同的对联去了前院阎埠贵家。
阎埠贵正在家里准备裁红纸,见到王忠义拿着红纸进来,立刻放下钢笔,满脸笑容地迎上来:
“忠义来了?哟,这是……春联?”
“三大爷,过年好。给您送副对联,应应景。”
王忠义笑着将对联递过去。
阎埠贵接过对联,展开一看,先是习惯性地扶了扶眼镜,仔细端详那字,随即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惊叹:
“好字!真是好字啊!笔力遒劲,结构严谨,这功底,没个十几年练不出来!忠义,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了不得!看来今年王厂长是要大展宏图,施展才华了!”
他这话夸得真心实意,但眼神里却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默默地卷起刚刚裁剪的红纸。
王忠义多精明一个人,立刻就看穿了阎埠贵那点小心思。
往年过年,院里乃至胡同里不少人家图省事或者捧场,都会找阎埠贵这个“文化人”写春联,虽然一副只收两毛钱,但架不住量大,这也是笔不小的外快。
阎埠贵这是怕自己这手字一亮相,抢了他的“生意”啊!
王忠义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顺着阎埠贵的话说道:
“闫老师,您可别抬举我了。我这就是业余爱好,写着玩的。厂里一堆事,家里也忙,下午我还得出去一趟,可没时间再写第二幅了。咱们院儿、胡同里写对联这活儿,还得您这位专业的老师来,大家也都信得过您的手笔。”
他这话说得漂亮,既表明了自己无意掺和,又捧了阎埠贵一下。
果然,阎埠贵一听,脸上的笑容立刻真诚了许多,心里那块石头也落了地,又觉得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哈哈一笑,亲热地说道:
“忠义你太谦虚了!你这字可比我这老胳膊老腿写出来的强多了!不过你说得对,工作要紧,忙正事!写对联这琐碎活儿,交给我就行!”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王忠义便告辞离开。
看着王忠义的背影,阎埠贵小心地把对联收好,心里琢磨着:这王忠义,年纪轻轻,本事大,会做人,前途不可限量啊!以后更得跟他处好关系才行。
而王忠义则想着下午要去干爹家送画和对联的事,脚步轻快地回了自己屋。
这大院里的人际关系,就像下棋,有时候退一步,反而海阔天空。